“啊,影兒,你何以跪在這裏?”一把滿是怒意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正是姍姍來遲的廖氏。


    廖氏把楊紫心移到偏遠的後院後,又讓兩個女兒去撩動是非,心想著時候差不多了,便叫上丈夫過來了。結果還沒進門,便看到楊紫影跪在屋子裏。


    老太君聽得廖氏那大驚小怪的話,正過身來,揚著頭道:“是老身讓她跪著的,怎麽,你可有異議?”


    廖氏臉色大變,連忙低聲作了個揖:“媳婦不敢,隻是婆婆罰影兒跪,總得有個理由不是?大家都是來關心大小姐,明明此事與影兒無關啊。”


    “好啊!那我們就說說心姐兒落水的事情吧!”老太君板起老臉,一雙精明的眼睛直盯著廖氏:“我倒是想知道,與心姐兒一同站在放生池的月丫頭還有春花,明明放生池周圍都有防滑石,你竟然敢告訴我心姐兒是腳滑失足跌池子裏的?你這是當我老不中用了隨口忽弄我老太婆?”


    老太君氣憤地抖著她的手杖,精明的雙眼盯得廖氏無可閃逃。


    廖氏倏地往下一跪,才想起老太君可是常年禮佛之人,大小寺廟不知出入多少,說是那賤種失足落水的自是很快便穿幫,怪隻怪月兒沉不住氣,但現下怎麽也得要找個替死鬼的。於是低著頭解釋道:“婆婆息怒,本是春花把大小姐推進池子裏的,春花是家生子,她一家侍奉咱們楊家也已有幾十年了,媳婦一時心軟,想著她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故而才隱瞞真相的。”


    廖氏的一番話,在春花聽來,可謂滿是威脅的,她是家生子,父母弟弟都在楊家為奴,若是她不肯出來承認罪名,隻怕她的父母弟弟都得受到廖氏的遷怒。


    春花趕緊驚慌失措地跪下嗑頭,邊說:“老太君饒命啊,老太君我不是故意的……”


    而床上已經坐起來的楊紫心,則是掃了眼跪著的楊紫月,看來,廖氏隻是找了個家生子來頂罪罷了。


    楊紫心又掃了眼春花,心裏真的好恨!自己平日裏待她這般好,她卻是不知何時已被廖氏收買,現在還敢聯合一起陷害她!


    “賤、人!你說,你為何要陷害大小姐?”老太君一柄手杖狠狠落在春花背後,咬著牙直責斥。


    春花悶痛,可卻仍然用力嗑頭,道:“迴老太君的話,隻因大小姐平日裏總愛責打奴婢,奴婢一時氣憤才生惡意的,奴婢真的隻是一時火遮眼,奴婢錯了,老太君,求你饒過奴婢吧。”


    字字淒楚,且加上額頭都嗑出血來了,如此真實的控訴讓在座的人都一片詫異的望向楊紫心。


    沒想到,平時不愛說話的大小姐,心居然如此這般狠毒,以至於下人都心生歹意。


    秋菊氣得臉都紅了,指著春花罵道:“你胡說,平時大小姐對你那麽好,你居然這樣陷害大小姐!”


    廖氏卻是瞪了一眼秋菊,責罵道:“閉嘴,何時輪到你說話了?”然後望向春花,誘道:“你說,大小姐體貼下人那可是在宅子裏出了名的,你何以說大小姐總是責罵虐待你?”


    春花抬頭望著廖氏道:“姨夫人,奴婢,奴婢不敢說。”


    老太君卻是冷冷地掃了眼一臉無辜的楊紫心,然後望向春花道:“今個兒要是你說不出來個子兒來,我定當饒不了你!”然後又以示公正的望了眼楊紫心,再轉臉道:“心兒,如若你是冤枉的,祖母定會為你討迴公道的。”


    但那眼底的陰暗,楊紫心是看得很清楚。老太君這樣說,無非也隻是想先堵一下她的嘴巴罷了。


    在老太君的心裏,她無非也隻是一個可以為楊家換取政治資本的工具罷了。但既然是工具,老太君更是要求閨閣小姐務必要以名聲為重,如若真有此事,傳出去讓人知道楊家的大小姐手段狠毒經常虐待下人,那還有誰家敢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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