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家?”她近乎機械的,重複男人的話。任由他拖著自己搭乘上了專屬的電梯,直奔停車場。

    “難道你還想夜遊?”她應該不是很喜歡晚上的人啊。

    “迴誰家?”腦袋迴複運轉,抓住了重點。她不是從來不帶任何女人迴家的嗎?他不是對所有人笑稱,隻有“家人”才會呆在他家?

    “當然是我家,怎麽?想變卦?”邪魅的笑顏,眼眸閃現的卻是警告與殘酷。

    “真的可以嗎?”她難道是他的“家人”?

    “你是我的,隻是我的。這是你的承諾。那麽我帶屬於我的人迴家,有問題嗎?”她腦瓜子在想什麽啊?

    “屬於你的。”仔細的咀嚼著這句話,將心存希望的她推進了寒冷徹骨的深淵。她甚至沒有發現哪怕一絲絲的感情成分。

    “還是你以為隨便誰都可以去的嗎?”幹嘛一副苦瓜臉?替她係好安全帶,發動他很少開的瑪莎拉蒂。他過了香車美女的年紀。平日裏為形象考量,很少將幾輛愛車開出來。

    “當然不是。”妖嬈豔麗的臉龐,終於沉靜。她實在是無力再偽裝。原來自己於他不過是比較特別的存在。感情終究是奢望嗎?還是對她來說,他的感情太奢侈。

    “沒人了,終於露出本來麵目了?帶著那妖嬈囂豔的麵具終日,可還記得本來模樣?”齊俊臣看著旁邊的女子。傾倒眾生的必然是假象,沒有誰的真實模樣可以迷倒很多人,除非經過刻意的偽裝。

    “本來的模樣?忘記了,就算記得又怎樣?不還是血肉模糊,累累傷痕。”她的任何一個擁躉,也不會想到,人後的她是如此的模樣。打開隨手的包,拿出摯愛的panat。點燃之後,她將自己的眼眸隱藏了起來。

    “你很喜歡panat?”看著女子的動作,他知道不是一時的作秀行為。是習慣使然,隻有摯愛panat的人才會有如此流暢的動作,毫無滯澀。

    “還好吧。”冷漠的樣子,平靜的麵龐,睿智的眼神。想必這才是她真實的模樣。將車停到了路邊,傾身他狠狠的吻上了她罕有panat清醇滋味的唇。的確是自己該死渴望的味道。但他可以確定不是因為panat。

    “少抽點,抽煙對女人不好。”拿掉女子手中的雪茄,毫不留情的扔出了窗外。她該死的不知道有害健康嗎?

    “是嗎?”要硬起心腸,否則輸的隻有你塵硯。擺脫拜托不要淪陷。

    “你非要惹惱我嗎?”出奇的安靜溫柔,了解的人知道,這是他暴怒的前奏。她該死的能不能不要那麽淡漠啊!

    “你也愛著panat的清醇滋味,不是嗎?”寂寞的人,有幾人抗拒的了?那夜,panat煙霧中的男子,周身環繞的,是無盡的孤獨寂寥,憂鬱而傷感。

    “少抽點。”他無法反駁,一個字也反駁不了。它的魅力,已經融入了他的血液,鐫刻入了他的骨髓。這是遠比毒癮更加深刻的依賴,無關於肉體,根植於心理與靈魂的依賴。凝視片刻窗外,發動車子,繼續前行。

    “知道了。”柔順的答應,她並有打算遵循。那煙草,能夠幫助她逃脫噬骨的寂寞,幫助她鎮定心神。

    “聽話一點。”沒來由的,他居然說出了自己通常隻跟兒子說的話。

    沉默,在午夜的街道上,漆黑光亮的瑪莎拉蒂唿嘯著飛馳而過。無視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她的目光隻被他吸引。前方等著自己的,是完全未知的命運。

    雖然,她的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這樣呆在他的身旁。雖然,對於他的感情有巨大的渴望,她也清醒的明白,幾乎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妄想。那麽,她是不是應該慶幸。沒有得到他的心,最少得到了他的人那?泛起自嘲的笑容,原來在愛情的麵前,自己也是如此的卑微啊。麵對自己的內心的情感,自己也卑微如那開在塵埃裏的花。

    “在想什麽?”塵硯的沉默,令他有些許的不安。表情的淡漠,再加上沉默。他覺得她有些不真實感。伸手,撫上她柔嫩如花的臉頰,手指劃過傷痕猶在的紅唇。視線掃過那獨特的紫紅色印痕,他的痕跡。

    突來的好心情,讓他揚起了好看的唇角。

    “在想這一去,你家對我來說,是地獄還是天堂,是樂園還是墳場,是中轉站還是終點站,或者隻是深淵,或者還是陷阱。總之,我不是很敢去想。”他的家,有那個傳說中的天才兒童寶貝蛋在吧。雖然自己研讀過兒童心理學。可天才兒童,貌似不會一般的。

    “嗬嗬,我家不是深山魔窟,也不是黑幫巢穴,更不是怪物之家。沒那麽可怕。當然,那個小家夥的確是比較難搞啦。但是也主要表現在智力方麵。”居然視他家如洪水猛獸。誇張了吧。

    “你狠頭疼吧。”所以說,平凡是福啊。天才兒童的可憐老爸。

    “還好吧。”其實跟兒子鬥智也是其樂無窮的。那家夥空有智商,情商不足,他還有勝算的。

    “我可以不去嗎?”麵對前方未知的命運,她選擇逃避。

    “你說那?”溫柔如夢魘的聲音,他家真那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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