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剛好是藍兆東的腿要扯石膏的日子,跟醫生預約是在下午;米顏接了藍兆東去醫院,做了檢查拆了石膏,定下了做複健的日期,米顏開車帶著藍兆東迴家。在車上的時候,米顏把傅元元的事情跟藍兆東說了。

    藍兆東不假思索的說:“當然不答應,時尚是大眾的文化,是與更多的人分享你的思想,怎麽可能隻給一個人做衣服,那不就是私人裁縫了,完全就是浪費你的才華!”

    米顏聽完心就定了下來,可還是擔心說:“那傅元元的身份?安娜姐說她非常霸道,之前有女演員得罪她,結局很慘。”

    藍兆東說:“沒想到張安娜那樣精明的人,卻信這樣的傳言;那個女演員是因為自己之前在經濟上有不幹淨的底,牽涉到檢察院查的另一樁案子裏,才會斷送了事業。”

    “你怎麽知道?”米顏問。

    “檢察院裏負責她的案子的人是我的大學同學。現在是什麽時代!真以為國家法律都是擺設嘛!傅家再大權力,也沒有理由為了給女兒出氣,冒著違法亂紀的風險,憑白無故去陷害打壓別人。這世界就是有人迷信權力,把完全不相幹的事情連在一起,添油加醋釀成謠言到處傳播,讓不知情的人產生莫名敬畏。”說到這些的時候藍兆東的語氣不自覺的變的憤慨。

    米顏說:“那我就拒絕她?”

    藍兆東說:“當然。”

    米顏當即打電話給張安娜說要拒絕傅元元,張安娜沒有表態,隻是嗯了一聲。

    米顏以為這個事情已經解決,可是等她跟藍兆東迴家,剛到小區門口,就看到張安娜的車。

    米顏請張安娜上去,跟她說了藍兆東的話,張安娜說:“藍律師,我相信你說的話,確實傅元元的事,大多都不過是傳言。我當然也想拒絕她,畢竟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米顏的設計能夠被更多人的認可和喜歡。但是我們是不是可以找到一個合適的方式,不把拒絕說出口,而是讓這件事暫時擱置,然後不了了之?”

    藍兆東不悅道:“暫時擱置恐怕意味著你們的工作室也要關門,你們開局這麽好,就為了這麽一個人的一句話,你們真的覺得值得?我不同意這麽做。”

    張安娜試圖平心靜氣的說:“我知道藍律師是業界精英,相信法律。也曾運用法律作為武器,為普通老百姓從權貴手裏掙得正當利益。可我在的這個行業,人們卻習慣於攀附權貴,就高踩低;今天我們拒絕傅元元,她根本不需要做其他的,隻需

    要在某一個party裏,表示一下對我和米顏的厭惡,恐怕我們下次再做秀,這次請到人就一個都請不到了。”

    可是藍兆東無論如何不願意米顏之前的努力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權貴”付之東流,他說:“她有人脈,難道你沒有人脈?我沒有人脈?就算人們一時攀附於她,時間久了,也要考慮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再說,隻要米顏的設計夠好,喜歡的人多,憑著她的小圈子根本阻擋不了你們。”

    張安娜不是第一次見識藍兆東的固執,可她還是急了,說話聲音也變大,“藍兆東,你真的覺得我們有必要硬碰硬?”

    藍兆東皺眉頭,正要說話。忽然米顏截住他說:“我同意安娜姐的說法。你的腿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學校的假期也快要結束,我明天就迴美國,繼續完成學業。工作室暫時關閉。”

    張安娜當即鬆了一口氣。

    藍兆東火大,“米顏,你年紀輕輕,也學過法律,難道思想也這麽迂腐?”

    米顏低聲說:“我隻是覺得我們確實沒必要當麵得罪她。”

    張安娜知道二人之間必然還有得吵,但既然米顏已經做了決定,她也沒有必要再逗留,於是告辭,以免尷尬。

    張安娜一走,藍兆東就說:“米顏,你讓我很失望。就算你沒當成律師,也不應該變的這麽懦弱!”

    米顏說:“我不明白這怎麽就是懦弱了。我覺得人生在世,少給自己挖坑,比什麽都重要。”

    “少跟我說你從張安娜那裏學到的半吊子處世理論,你這麽不珍惜自己的努力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藍兆東說著迴到書房把門關上。

    米顏也不管他,打電話訂迴紐約的機票。第二天走的時候,藍兆東居然隻差朱莉來送她。

    朱莉說:“本來是打算來的,可是約了張安娜,貌似很著急。”

    米顏不知道藍兆東要做什麽,立即打電話給張安娜,張安娜接起說:“還沒上飛機?我已經跟傅元元說了,學校勒令你今天迴去,否則就會給予處分。這會兒早就應該在飛機上了啊!”

    米顏問:“你跟藍兆東在一起嗎?他是不是還想做什麽?”

    張安娜說:“是約了他,不過這會兒堵車,還沒到約定的地點。”

    米顏著急,“你知道他想幹嘛嗎?”其實米顏也想象不出藍兆東要幹嘛,她隻是怕他跟傅元元硬碰硬,一想到這裏,她幾乎不想上飛機了。

    張安娜說:“放心好了。藍律師不是不理智的人,再說傅元元那邊我都已經說過了。你趕緊上飛機,不要再讓任何人在北京看到你,這事兒就算是拖住了,明白嗎?”

    米顏掛了張安娜的電話,再打給藍兆東,可居然是無法接通的狀態,她急的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廣播裏已經在催乘客上飛機,朱莉連忙安慰她說:“你別這樣,我老板還不至於做那種明顯不利於自己的事情。張安娜說的對,這個時候你隻要離開北京這事兒就了了。”

    米顏想想,她們確實說的對,她忐忑不安的上了飛機,一飛十幾個鍾頭,在機上一直完全沒睡,理智上知道藍兆東的處事經驗豐富,絕不是衝動型的人,可是情感上卻總是放不下;下了飛機手機一打開,立即給張安娜打電話,也不管北京此時正是午夜,張安娜很久才接,迷迷糊糊說:“米顏?”

    米顏焦急問道:“藍兆東找你到底談什麽?”

    張安娜帶著夜腔笑了一聲說:“你們兩個還真是讓人羨慕。我知道你這邊並不是怕傅元元對你如何,而是怕藍兆東之後會為你做不得已的事情;而藍兆東呢,就一心想要保住你努力的成果;所以,他今天來找我,不過是讓我不要關閉工作室。”

    米顏一愣,“不關閉工作室?那傅元元那邊怎麽應付?而且你也會有損失。”

    張安娜說:“所以藍律師來找我,就是想他來支付我的損失,讓我保住工作室,等你迴來。”

    米顏心裏一陣感動,到底問張安娜:“那你答應他了嗎?”

    張安娜說:“當然,我決定與他共同承擔損失。”

    米顏隻覺鼻頭一酸,其實她對自己的努力又如何不珍惜,隻是形勢有變,她不想因為自己給藍兆東帶來風險,而現在,他們居然為了她,極力保住工作室,她喉頭哽咽,隻能說出一個“謝”字。

    掛了張安娜的電話,米顏沒有打給藍兆東,而是給她發了一個短信說:“我已平安落地。”

    隨即,藍兆東的電話就過來了,米顏心跳,接起來說:“還沒睡?”

    藍兆東沒好氣的說:“老年人,失眠!”

    米顏笑,說:“再沒有見過比你更年輕的老年人。”當然是話外有話,藍兆東身上的衝勁兒是讓他一點都不顯老。

    藍兆東說:“剛才在跟誰通電話?黃迪安?他去機場接你?”

    米顏想說虧他還有心思想這些,她說:“是張安娜。藍兆東,

    謝謝你。”

    藍兆東說:“不要以為這樣,我就對你不失望了。”

    米顏笑,過了一會兒才說:“好好去做複健,下次來紐約,要背我去中央公園。”

    藍兆東語氣正經的說:“我知道了。”

    米顏拿著手機站在機場出口處,想撂電話,可總覺得還有什麽話沒說,這個時候隻見門口一個中年男人跟老婆和女兒告白,他跟老婆接完一個甜蜜的吻,然後說了一句話,之後又抱起女兒,讓她親他的臉頰,也對著她說了一句話,米顏看清楚那個口型,他說的是:“iloveyou!”

    一瞬間,米顏知道自己要說什麽,她在電話裏說:“藍兆東,我愛你!”

    藍兆東說:“這還用你說!真當我是毛頭小子了,說三個字,我就能感激涕零。我跟你說,你在美國要給我加倍努力學習,下次迴來,要是不能做一場驚豔的大秀,不要說三個字,三十個字都沒用!”

    米顏惱火異常,哪個女人說出那三個字,都不會期望是這樣的迴答,她完全沒聽到藍兆東說什麽,而是像這世界上所有女人那樣,不甘心的問:“你愛我嗎?”

    藍兆東也像所有男人一樣迴答:“難道我沒有說過嗎?”

    米顏其實不記得他有沒有說過,但是她說:“沒有!”

    過了很久,終於,藍兆東說:“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高幹什麽的,就是個幌子。。不過友情提示,傅元元還會再次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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