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兆東請米顏一家去第五大道的法國餐廳吃飯,據說這個地方的位置很難訂到,米顏不知道藍兆東怎麽會這麽神通廣大,不禁北京人脈廣大,連在千裏之外的紐約都能這麽吃的開。其實米顏一家除了她,其他三人都是讀書人,並不是那麽在乎排場,可無論是什麽人,都希望自己家女孩兒被男人重視,藍兆東當然深知這一點。

    他們一家坐在精致的餐廳裏,菜還沒有上,藍兆東跟他們講自己最近正在經手的一個法律援助案,打工仔在工地上受傷,不僅失去勞動能力,而且需要支付大筆醫藥費,工頭害怕逃之夭夭,現在藍兆東代表他的當事人起訴建築公司和地產商,雖然困難重重,但是並非沒得打。於是其他四人就這個話題聊開去,各自交換對於中國現狀的種種看法。

    隻有米顏不說話,她在一旁狂吐槽,想說這個老男人,說他虛偽真是一點沒錯,對著我們這一家讀書人就把自己塑造的跟個正義使者一樣,誰不知道律所的大客戶都是無良的大資本家。

    菜上來藍兆東又開始聊食物,說昨天在家裏吃的海鮮炒烏冬麵味道特別棒,問姥姥是怎麽做的,迴頭可以做給米顏吃。姥姥眉開眼笑,開始仔細講解烏冬麵的做法,藍兆東聽的認真且不時點頭,等姥姥講完,他又問姥爺說最愛吃姥姥做的什麽菜,姥爺說她做的菜我早就吃煩了,不過就是餓不死罷了,姥姥一生氣,兩人愉快的拌起嘴來,席上一片和樂的樣子。

    米顏想藍兆東簡直就是成精了,所有話題都是他在操控,可是又不給人話多的感覺,這下姥姥姥爺肯定都喜歡他了,說不定連讀書的事情都不站在自己這邊了。可是她現在又不能真的拿讀書的事情出來投票,否則藍兆東肯定會覺得是故意讓他沒麵子。想著想著忽然覺得氣餒,這個男人真他媽太難伺候了。

    最後她終於想明白,如果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隻有耍賴這一招了,所以他們飯還沒吃完,她就發短信給sam,讓他給自己打電話,sam果然是不愧是天下最好的人。短信剛出去沒一會兒,sam電話就過來,米顏接起來說:“sam?”

    sam說:“是我啊,有什麽事說吧!”

    米顏驚訝的說:“啊?你受傷了?怎麽迴事啊?”

    sam說:“我受傷?米顏,你在說什麽?

    米顏焦急的說:“你別著急啊,在哪家醫院,我馬上過來!”

    這個時候席上其他人已經都在看米顏了,米顏知道說謊的要義就是不能有眼神迴避

    ,她眼睛先看向藍兆東,藍兆東表情也有些驚訝。

    sam那邊已經在笑說:“騙你們家老男人?米顏,你厲害!”

    米顏用一種安慰的聲音說:“我馬上來啊,你別緊張,聽醫生的話。”說完掛了電話家人和藍兆東說:“sam不小心摔傷了,正在醫院裏,我得去看看他。”

    藍兆東說:“他不是在美國長大的嗎?在本地難道沒有親人,怎麽受傷了先給你打電話?”

    米顏說:“他家人在西岸,愛人好像去外地出差了,最近又因為我的事情跟黃迪安他們鬧翻,所以沒辦法,是我欠他的。”

    藍兆東說:“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米顏連忙攔住說:“別啊,你一會兒送我爸跟姥姥姥爺迴家,我很快就迴來。”米顏說著拿起自己包就跑掉。

    出了門我給sam打電話,sam大笑說:“你在打什麽鬼主意啊?”

    米顏說:“我能不能去你家待一天?”

    sam說:“沒問題啊,你過來吧。”

    米顏去了sam家,是一個白種男人來開的門,長的跟詹姆斯弗蘭科似的,熱情的跟米顏打招唿,說:“小米,sam總是提到你。”

    米顏開玩笑說:“他從來沒有跟我提到你,你可要好好跟他算賬!”

    詹姆斯弗蘭科說:“最好的往往是最不輕易被提起的,不是嗎?”

    米顏心說這外國人還真會說話,可是等到在他們家待下去,才發現並非是他會說話,而是因為他跟sam之間確實存在一種讓人愉快的信任。

    米顏聽他們的對話,隻覺他們之間是那麽的互相了解,彼此尊重,沒有一點勉強,

    也沒有控製與被控製,完全就是平等的。

    “我真羨慕你跟peter之間的關係!”趁著peter出去工作的時候,米顏跟sam說。

    sam說:“我們以前也吵的厲害,不知道分過多少次,後來才發現,除了對方,並不能接受其他人,所以就慢慢開始為對方改變,然後才是你現在看到的樣子。”

    米顏歎口氣說:“不知道我跟藍兆東什麽時候才能到你們這種狀態。”

    sam說:“像你這樣肯定是走彎路啊,幹嘛不好好跟他說清楚。”

    “他根本就不聽,軟的硬的都用了,還是堅持讓我迴去,連機票都讓人訂好了。我也不可能讓我爸和我姥姥姥

    爺來壓他,那樣他肯定會爆的,惹怒了我家人,對我們以後也不好。我想好了,這兩天就躲在你這裏,他肯定找不到,律所那邊他又著急,肯定得迴去。等他迴去之後,我再在電話裏跟他說,然後這邊入學手續也辦好,等於生米煮成熟飯,他就沒什麽可說的了。”米顏越說越覺得這個辦法無比可行。

    sam說:“祝你好運吧!”

    sam話剛落音,米電話響,她接了起來,是藍兆東,問她:“在哪家醫院,我現在過來!”

    米顏說:“你別過來了,他傷了手,已經包紮好了,我一會兒陪他迴家,完了就迴來。”

    藍兆東說:“行,我去辦點事,一會兒酒店見。”

    米顏不禁心虛的說:“好。”

    可是米顏躲在sam這裏,心也不安,總怕藍兆東會隨時找過來,可是卻也想不到更好方法。

    到了晚上,藍兆東電話又過來:“怎麽還沒迴來?”

    米顏忙說:“sam現在情緒不太穩定,我得多陪他一會兒,可能今晚就迴不來了。”

    藍兆東說:“我們明早的飛機,你耽誤在那裏算什麽?”

    米顏說:“sam愛人明早應該就迴來了啊,咱們明天見。”

    米顏掛了電話,sam說:“我真的替你累啊!”

    米顏說:“我也是。其實以前這種事情不知道發生多少次,那個時候我為了不想被他管,自己申請了澳洲的學校,買了機票,整整瞞著他大半個月,每天都是各種說謊,後來被他抓迴來關禁閉,我不甘心,又策劃在他的婚禮搗亂,就這樣一出接一出,樂此不疲。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次才說了幾句謊話,就覺得累了。”

    米顏在sam家裏過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早早醒來,想著藍兆東應該已經準備要去機場了吧,要不要先打個電話跟他說讓他先迴去,自己隨後就迴呢。可是還沒等她拿起電話,已經聽到外麵門鈴大作。

    米顏連忙起床到了客廳,就看到藍兆東人已經進來了,是peter開的門,隨後sam也出來,米顏的謊話一目了然。米顏不知道藍兆東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sam的家她都是第一次過來。

    藍兆東臉色非常難看,看著米顏厲聲說:“跟我走!”

    米顏一陣氣悶,可是也不想在朋友麵前跟藍兆東吵架,隻有迴屋換衣服,換了衣服出來隻聽sam說:“藍先生,你應該尊重米顏的意願!”

    藍兆東說:“我跟米顏的事,你有什麽資格插嘴?”

    sam一聽,氣的低聲罵髒話。米顏沒想到藍兆東居然會對sam這麽無理,她氣頭上來,跟藍兆東說:“你自己迴去吧,今天無論如何,我不會跟你迴北京的。”

    藍兆東伸手撈住米顏的胳膊將她拽出門,sam要上前阻攔,卻peter製止說:“他們自己的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sam無法,隻得看著藍兆東拽著米顏上了電梯。

    米顏說:“藍兆東,你能不能講理一次!”

    藍兆東說:“你還好意思讓我講理,謊話隨口就來,你就是這麽跟我講理的嗎?”

    米顏要甩開藍兆東的手,可是藍兆東緊緊抓著她不放,兩人就這麽糾纏著,直到電梯打開,隻聽一個聲音說:“你們在幹什麽?”

    兩人同時迴頭看,外麵站著的居然是米宗沛,他們一下子想到上一次接吻被米宗沛發現的情景,不由得同時停下了動作,藍兆東也放開對米顏的鉗製。

    米顏問:“爸,你怎麽在這兒?”

    米宗沛臉色也很不好看,並沒有迴答米顏,而是問:“你們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你為什麽要說謊!”

    藍兆東看著米顏,眼睛全是威脅,很明顯,那意思是不希望米顏把事情告訴米宗沛,一直以來,他們都是一體的不是嗎?

    可是米顏卻說:“我想讀fit,藍兆東非不讓,我沒辦法才說謊的!”

    米宗沛驚訝,“兆東,你為什麽反對?米顏還小,難道你想讓她20歲起就開始做家庭主婦?”

    藍兆東沒想到米顏會真的把事情告訴米宗沛,而且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氣的全身發抖,並不打算跟米宗沛解釋,而是看著米顏,咬牙切齒的問:“你到底跟不跟我迴去?”

    米顏說:“不迴!”

    藍兆東說:“好!那我們分手吧!”

    米顏也是在氣頭上,覺得藍兆東甚為幼稚,居然拿分手來威脅她,現在有父親做後盾,她根本不怕,也賭氣說:“分手就分手吧!”

    作者有話要說:時間還不算太晚吧,不過卡在這個地方肯定會被你們罵的,我頂個鍋蓋逃走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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