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文世強文靜父女倆的種種惡行,喬長安滿心憤怒。


    這種人就該下十八層地獄。


    她看著商陸,又說,“爸爸,我也不瞞著你了。文世強找我,確實是因為阿遇。但他絕對不會承認阿遇在他手中。”


    “他女兒想得到阿遇?”商陸能想到的,隻有一個原因。


    喬長安搖了搖頭,“文靜得了絕症,而師傅教我的祝由術可以治絕症。西醫治不了的癌症,我都能治。但師傅囑咐過,用祝由術替人治病,必須要先看對方的生辰八字。治與不治,皆在對方的生辰八字中。文世強從一個小小的賣魚的,一步一步爬到高官的位置,做盡了喪盡天良的壞事惡事,手上沾了無數條性命。她女兒就是他的報應。文靜的病,我不能治。所以他們把阿遇哥擄走了。”


    但文世強那個老狐狸,根本不會明麵上承認人是他綁架的。


    兩父女正說著,喬爾年前來敲門。


    商陸去開了門,見喬爾年滿臉的陰雲,一副想說什麽又欲言又止的模樣。


    “什麽事,直接說。”商陸把門打開,讓喬爾年進來。


    等他進來後,又關了門。


    喬爾年已經在樓下告訴過大家,秦君澤打來電話通知他的事情了。


    這會兒要告訴姐姐喬長安,他有些於心不忍。


    虛弱的喬長安從床上爬起來。


    盡管這幾日吃不好睡不好,但怎麽也是祝由術的傳承之人,底子是有的。


    她打起了精神,“爾年,什麽事?”


    喬爾年心疼地看著姐姐,“姐,你從大海裏撈起來的那截手指頭,確實是阿遇哥的。”


    僅僅隻是被剁了一截手指,喬長安已經擔憂得有些慌了陣腳。


    不知道阿遇落在文家人的手上,還會遭遇什麽樣的折磨,心下更是七上八下。


    她有些六神無主。


    到底該怎麽辦?


    不是她學藝不精,不能通過起爻算卦準確地算出阿遇的方位,而是文世強身邊肯定是有高人,說不定就是她的師叔。


    “安安,你下一步有打算嗎?”商陸問,


    喬長安正思緒著,手機來了一個電話。


    那是國外的號碼。


    她接了。


    “喬長安,我們老板讓我轉告你,你起爻算卦的本事不是很了不起嗎?”


    “那你就繼續算,你算一次,你在意的人便會少一根手指頭。”


    商陸把電話搶過去,正要說話,電話啪一聲掛斷。


    “太猖狂了!”他氣憤到極點,要是依照他年輕時的脾氣,文世強和文世強的女兒就該被他拖到公海裏去喂鯊魚。


    喬長安看向喬爾年,“爾年,你下樓去跟小姨小姨父商量一下對策,我和爸單獨聊會兒。”


    喬爾年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爸。”喬長安關了門,“今天我跟你說的祝由術,你別告訴其他人。越少人知道越好。”


    商陸點了點頭。


    喬長安拿起手機,去衣帽間換了一套衣服。


    她身上穿的,還是複古風的盤扣長衣長衫。


    重新迴到商陸麵前時,她一邊紮著高馬尾,一邊又道,“爸,我去趟醫院。文世強肯定會去醫院找我。”


    瞧著女兒這一身仙風道骨之姿,連商陸都有幾分佩服。


    祝由術的傳承之人,了不起呢!


    “你去吧,有什麽情況一定要第一時間聯係我。”


    “好的,爸爸。”


    “爸。”走到門口,喬長安又迴了頭,“如果公安局那邊還想了解情況,你幫我應付一下。”


    商陸知道,祝由術和起爻算卦這種事情別說警察,連他都不會相信。


    因為安安是他的女兒,他才信的,“那我們統一一下口徑,就說是你夢見阿遇被人困在深海了。”


    喬長安點頭。


    剛要出門,又接到了一通電話。


    那是鄧佳輝打過來的,“安安,姓文的又來了。他今天一定要你出診。”


    “我知道了。”怕再次見到李遇的斷指,喬長安決定去一趟醫院。


    鄧佳輝又說,“安安,他們在我辦公室,你到醫院了給我來個電話。”


    去到醫院後,喬長安給鄧佳輝迴了個電話。


    沒過幾分鍾,文世強再次帶著文靜去了她的診室。


    這一次不同上一次,文靜已經虛弱地坐在了輪椅上。


    進來的時候,她還好好的。


    文世強剛要和喬長安交談,文靜突然疼得從輪椅上滾下來。


    胰腺癌晚期的疼痛是難以想象的。


    喬長安雖是知道這種病人會痛得生不如死,卻沒有親眼見過。


    此時的文靜疼的在地上打滾,一下又一下地捶打著地麵。


    文世強趕緊給她喂了藥。


    那是嗎啡。


    一種癌症晚期,疼痛特別劇烈時吃的止疼藥。


    文世強心疼地把瘦弱柴骨的女兒抱在懷裏,“小靜,怎麽樣,好些了嗎,小靜,你別嚇爸爸。”


    除去文世強奸人的身份,他現在隻是一個心疼女兒的父親。


    這樣的一個父親,其實是讓人同情的,可他是文世強,他女兒今天所有的遭遇全都拜他所賜。


    根本不值得同情。


    文世強今天是帶女兒來求醫的。


    一切都以女兒的命為重,他抱著漸漸減輕了疼痛,卻依舊是滿頭冷汗的文靜,跪在了喬長安的麵前。


    “喬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女兒。”


    “你提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


    “我向你保證,隻要你能救我女兒,我立馬辭官,以後多做善事,求求你救救小靜。”


    文世強決定先禮後兵。


    如果喬長安再次拒絕他,他也會使狠招。


    他仔細地觀察著喬長安的神情變化,即便已經為女兒的病痛淚流滿麵,卻還在說著陰狠的話:


    “喬醫生,你應該沒體會過失去至親至愛的滋味吧?”


    “聽說你心愛的男人還沒有找到。都這麽久了,你說他會不會已經出意外了?”


    “時間一久,等你們再找到他的時候,他會不會隻剩下一具白骨了?”


    喬長安氣得發抖,“文世強,你真卑鄙。”


    文世強依舊摟著懷裏的,疼得低吟出聲的女兒,“我隻是好心提醒你,作為醫生就該救人,否則也是會遭報應的。”


    “我答應你,替你女兒治病。”喬長安知道自己是鬥不過文世強的。


    她一天不答應,李遇就一天不可能迴來。


    如果拖到文靜一命歸西那一天,李遇也活不成。


    文世強就是個瘋子。


    哪怕救文靜是違反了天命,她依舊隻能妥協。


    她蹲下來,把文世強懷裏的文靜用力扶起來,“我看病的時候,不能有任何人在場,請你先出去。”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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