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那換我給你開工資。”


    小陳:“也不行。”


    商陸:“你到底是誰的人。”


    小陳:“以前是三爺的人,現在是喬總的。三爺教過我,做人要厚道,要守信用,我已經答應喬總了。”


    商陸臉色一黑,“那是太太。”


    小陳:“三爺,太太明確規定了,她和您離婚了,叫我以後不能再叫她太太,否則她會生氣的。”


    商陸的肺快要被氣炸了。


    不是因為小陳不聽他的話了。


    而是喬蕎的這般態度,二十多年的夫妻,怎麽可以做到這般絕情冷漠。


    當真是要徹底跟他劃清界線?


    盡管肺要被氣炸,可商陸還是一副矜貴沉穩的樣子,看了看已經坐進車裏的女兒,吩咐了一聲,“送安安迴家,安全到家了,給我發個消息,總是可以的吧?”


    小陳點頭,“這個我可以答應三爺。”


    迴到酒店房間。


    商陸心情還是很不好,想到喬蕎態度如此冷漠堅決,滿臉緊崩著。


    要不是看到女兒送來的藥物,還將藥物一一分類,貼好說明標準,這般細心對他,他真覺得自己已經成了個孤家寡人。


    隨即,看著落地窗前自己的身影。


    身邊空無一人,隻有自己的影子,不由勾唇冷笑。


    嗬!


    混到今天這般地步,還真是慘。


    這時,手機響了。


    是喬蕎打過來的。


    電話接通,雖是有些生氣的商陸,還是沒有提小陳的事情,而是先關心地問了一句,“我沒在家,你一個人睡,還習慣嗎?”


    喬蕎不答,反問,“商陸,李宴給你來電話的事情,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是不是打算,真的讓女兒和阿遇就這麽算了?你至少應該告訴我們一聲。”


    商陸望著落地窗前,自己孤孤單單的身影,問,“誰告訴你李宴來了電話,爾年?”


    “你別管。”喬蕎是生氣的,“反正我就是知道。是不是一個人在外麵的日子很瀟灑,做什麽事情都可以自己決定,更不用跟大家知會一聲?”


    商陸:“你監視我?”


    喬蕎大大方方承認了,“你以前不是也喜歡監視我嗎,換我監視你,你怎麽反而不高興了。我嚴重懷疑,你這個人就是個雙標狗。”


    兩人聊不到兩句,又吵了起來。


    商陸要和她理論,喬蕎打斷,“算了,算了,懶得跟你理論。觀點不同,無法相融,反正也沒想靠你找到阿遇。商陸,就算你不想讓女兒跟著阿遇受苦,你也應該考慮考慮我,李宴帶著我唯一的妹妹去了京都,現在杳無音信,你覺得我不會擔心嗎?算了,你永遠不會站在別人的立場替別人考慮……”


    她很生氣的,掛斷了電話。


    喬爾年親自去京都打探阿遇一家的消息。


    大半個月過去了,什麽消息都沒有。


    那個010開頭的座機號,根本不能為他提供任何線索。


    周邊的監控壞了,怎麽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喬爾年無果而返。


    他拉著行李箱迴到家的時候,正好看到大著肚子的蘇靜曉坐在家中客廳,和媽媽還有姐姐聊著天。


    旁邊,還有宋姨和秦蓁蓁。


    目光落在秦蓁蓁身上時,喬爾年的心緒如浪潮翻湧,目光卻是那樣不冷不熱平平靜靜。


    走過去時,大家跟他打了一聲招唿。


    他坐下來,家裏的傭人正端來幾份精美的冷飲甜食,還有那切好的水果拚盤也是冰凍過的。


    色澤鮮亮的水果表麵,還有一層冷冷的霧氣。


    而今天,是秦蓁蓁的生理期第一天。


    喬爾年淡淡掃了秦蓁蓁一眼,她臉色不是太好,應該是不太舒服。


    媽媽喬長安,端來他最喜歡的一份冰淇淋,“爾年,外麵熱,來份冷飲。”


    “我胃不太舒服,想喝一杯紅糖薑茶。”喬爾年吩咐傭人時,讓他多端來了幾份。


    大家最後都選擇了冷飲。


    連大著肚子的蘇靜曉,也吃了點冷飲,不過喬蕎叮嚀她,“靜曉,你大著肚子,少吃點解解饞就行了,別吃太多。”


    “蓁蓁,你怎麽不吃?”喬蕎望向坐在安安旁邊的蓁蓁。


    蓁蓁不好意思當著大家的麵,說今天是她生理期,而且還有喬爾年在場,便笑了笑,“我今天不想吃。”


    紅糖薑茶端來的時候,喬爾年隨後端了一杯,遞給秦蓁蓁,“你要來一杯嗎?”


    “好啊。”這個時候,對於痛經的她來說,一杯紅糖薑茶真的可以救她的命。


    她喝著紅糖薑茶,心想著:喬爾年不會是知道她今天生理期吧?


    不可能!


    興許隻是巧合,她對喬爾年笑道,“謝謝胖子。”


    喬爾年把遞到她手中的薑茶端迴來,“我哪裏胖了?”


    胖子,胖子。


    小時候叫他小胖子,現在他長瘦了,又高又帥,還是叫他胖子。


    喬爾年沒好氣懟迴去,“以後再叫我胖子,別怪我翻臉啊。”


    “給我薑茶。”秦蓁蓁習慣了和喬爾年從小打鬧到大,端迴茶杯後喝了兩口。


    好暖!


    胃也舒服,肚子也舒服。


    蘇靜曉今天來的目的,是想讓安安幫她看看她剛譜的曲子。


    安安反複看著,也輕聲哼著那首曲子。


    蘇靜曉放下手中的冰淇淋,雖是嘴饞,可是作為孕婦的她,真的不能吃太多,“怎麽樣,安安,你覺得有什麽地方可以改的嗎?這首曲子我想在演出的時候作為開場曲,但就是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兒。”


    喬長安指了指曲譜上的某個地方,“我也不是太專業,但是我覺得如果這個地方改一下,把6改成4,還有這個地方。曉姨,你看會不會好一點?”


    蘇靜曉試著哼了一下被安安改過的調,頓時覺得這首曲子被畫龍點睛了,“通了,通了,完全通了,而且更有靈魂了。我是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兒。安安,果然還是得找你。”


    蘇靜曉太興奮了,肚子裏的小家夥踢了她一下。


    她撫著被寶寶踢過的地方,不由感慨,“安安,你不往音樂方麵發展,真的太可惜了。”


    安安莞爾一笑,“我還是更喜歡醫學,想往中醫方麵發展。”


    蘇靜曉想了想,還是大膽道,“安安,這次演出,我其實想請你幫個忙,你可不可以當我的特邀嘉賓,和我演奏這首出場曲?”


    “曉姨,我也有個請求。”喬長安就不跟蘇靜曉客氣了,“我和你一起登台後,可不可以借你的舞台,跟廣大媒體說一句話?”


    蘇靜曉瞬間明白,“你想隔空對阿遇表白?”


    喬長安也是很有分寸感的,“如果這會影響到您的演出,就算了。”


    “當然不會。”蘇靜曉,“雖然我不需要買熱搜,但如果你隔空對阿遇表白的話,真的可以製造熱搜,讓我的演出話題度更高。我當然樂意。”


    喬長安頓時熱淚盈眶,“謝謝曉姨。”


    蘇靜曉也有些哽咽,喉嚨處不由一陣發緊。


    想到安安從小命運坎坷,哽咽得有些說不出話,眼眶也紅了。


    她握緊安安的手,安慰道,“都會好起來的,你看我,我以為我這一輩子都毀了,結果最後還和你柯叔走進了幸福的殿堂。人生不可能一帆風順,走過低穀艱難的時期,都會好起來的。”


    迴去的路上。


    宋薇拉著女兒的手,“蓁蓁,今天喬爾年怎麽突然給你遞紅糖薑茶,他不會知道你生理期吧。”


    “怎麽可能。我又沒告訴他。”秦蓁蓁邊走邊說,“可能他就是胃不舒服,想喝熱的薑茶,隨口問我一句吧。”


    宋薇進了別墅大門,“他胃不舒服,你也發微信問問,關心一下。”


    “這種事情就不用我去做啦。你以為喬爾年長得這麽帥,又這麽年輕有為,身邊會缺關心他的女孩子嗎?”秦蓁蓁把老媽推進家門。


    宋薇又說,“就當作是從小到大的朋友,也該問兩句。”


    秦蓁蓁堅持道,“不用了。”


    與其花心思去關心喬爾年,不如關心關心她的君澤哥哥。


    眾人隻知道安安姐姐失去了阿遇哥,卻不知道她的君澤哥哥也徹底失去了安安姐姐。


    原本想去關心秦君澤的她,到了秦君澤的房間,敲門的手已經抬起來了,卻最終還是落下。


    哥哥心裏沒有她。


    她不必要再自作多情。


    算了。


    掉頭迴房間。


    剛轉身,門後響起開門聲。


    穿著睡衣的秦君澤看到她,喊了一聲,“這麽晚,還沒睡?”


    “哦,我本來想上天台吹吹風,想到太晚了就沒去,所以經過你房間門口。”秦蓁蓁找了個借口。


    “那早點睡。”秦君澤下樓。


    秦蓁蓁喊住他,“哥,其實阿遇哥一家人去了京都,安安姐正是傷心難過的時候,對你來說是個很好的機會。”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管。”秦君澤瞪了秦蓁蓁一眼後,便下樓了。


    秦蓁蓁在身後歎哼了一聲,“我哪裏是小孩子了?”


    這時,蘇靜曉給秦蓁蓁打了一通電話來。


    蘇靜曉問,“蓁蓁,這次的演出沒有讓你和我一起彈奏開場曲,你會不會有些埋怨師父?”


    秦蓁蓁:“怎麽會。我也很期待安安姐和您一起同台,到時候一定會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安安姐彈出的鋼琴聲,真的可以治愈人心。我會向安安姐姐學習的。”


    蘇靜曉:“你能這麽想最好。”


    秦蓁蓁:“師父放心,我也打算抽空,好好跟安安姐姐學學。可惜安安姐這般有天賦,卻無心往音樂之方麵發展。”


    真是可惜了。


    蘇靜曉演出這一天,去了很多人。


    音樂廳無一虛席。


    驗票口,有個戴著帽子,墨鏡,全副武裝的男人,隨著人群,進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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