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啟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記錯了時間。


    從電視機前起身,他迴到了書房,去忙自己的事情。


    喬蕎生孩子那一年,他便辭去了工作,自己在家接活幹。


    像他這種國際頂級黑客大神,想要賺錢十分容易。


    而且他也做了一些投資。


    比如股票基金,還買了一些國債,買了一些外匯。


    最近這一兩年,他在外匯上大賺了一筆。


    去年,因為國際形勢,盧布突然貶值。


    他用三億人民幣,買入50.4億盧布。


    那個時候,盧布創造了國際匯率最低的曆史。


    1元人民幣=16.8盧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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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俄羅斯突然宣布:石油隻能有盧布和人民幣結算,結束美元結算時代,盧布又迴升了一倍多。


    何啟東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低買高拋。


    投資3億,賣出4.4億多。


    短短幾個月時間,淨賺了1.4個億。


    像他這樣的投資高手,根本不需要去外麵上班。


    關了電視後,他就一直在看國際新聞,然後結合自己買的一些其他國家的外匯,做出投資分析。


    外匯率的高低,直接與國際形勢掛鉤。


    做為成功的投資者,何啟東需要對國際形勢有著敏銳的觀察力和準確的判斷力。


    所以他需要對國際形勢十分了解。


    他的通訊錄裏,有一些國外的政客,還有一些前線資深的記者。


    從他們那裏,他能得到平常人得不到的最新國際形勢的消息。


    今天,做這些工作,卻有些心不在焉。


    投資分析的筆記本上,本是應該圈圈畫畫,做一些圖文結合的分析。


    今天,卻是空白的。


    何啟東手捏著一隻黑色的鉛筆,嫻熟地轉著圈,眉心緊緊擰了擰。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思不定,是不是跟今天晚上的財經欄目,並沒有鄧晚舟的采訪有關。


    他自己也不確定。


    指間旋轉的鋼筆停下來。


    他決定去泡杯咖啡提提神,然後再靜下心來,好好分析自己的投資計劃。


    喝完咖啡,人倒是精神了一些。


    不過他提起筆來,要畫一個曲線圖時,下筆時,卻是一筆一畫,寫出了一個鄧字。


    鄧。


    鄧晚舟的鄧。


    寫到這裏了,索性把後麵的晚舟兩個字,一並寫在筆記本上。


    然後敲了敲筆,思索著。


    這十年間,關於他和鄧晚舟的一些事情,浮於腦海。


    十年來,似乎都是她追,他躲。


    她熱情,他冷漠。


    她拿著丘比之箭在他身後追啊追,他卻穿著防彈背心在天上飛啊飛。


    十年,他從來沒有給過鄧晚舟任何迴應和機會。


    十年!!


    人生又有多少個十年?


    想到這個執著的女孩,何啟東揉了揉緊蹙的眉心。


    算了。


    還是打個電話問一問吧。


    接起鄧晚舟電話的人,卻是喬蕎。


    鄧晚舟剛剛結束手術,被送到icu病房,需要觀察24小時。


    鄧晚舟的手機本來在商陸手中。


    商陸在旁邊給鄧父鄧母打電話,便把鄧晚舟的手機,交給了喬蕎。


    喬蕎看到來電顯示,並不知道是何啟東。


    因為鄧晚舟給何啟東的通訊錄備注名是:生同衾死同穴。


    這麽奇怪的備注名嗎?


    直到喬蕎接起電話,聽到是何啟東的聲音,她才後知後覺。


    生同衾死同穴六個字,指的是她要與何啟東生時同衾死時同穴。


    這個姑娘,到底是有多喜歡何啟東。


    喜歡到非他不嫁,還要生同衾死同穴的地步。


    平日裏,喬蕎看鄧晚舟的那些采訪新聞,完全一個霸道女總裁的範兒,根本不知道她腦子裏還有這麽浪漫美好的戀愛觀。


    同時,又有些內疚自責。


    晚舟這麽喜歡阿東,她差點把她的阿東搶走呢。


    她真是不應該。


    “阿東,是我。晚舟不在。”喬蕎對著電話那頭的何啟東說。


    何啟東短暫地反應了一些,“鄧總的手機,怎麽在你手上?”


    “本來我也準備給你打個電話的。晚舟今天遇到了一些意外,現在在醫院。”喬蕎提了兩句。


    何啟東忙問,“鄧總受傷了?嚴重嗎?”


    聽聞他的語氣急了些。


    喬蕎心裏有些安慰。


    阿東對晚舟,也並不是完全的冷漠。


    她把鄧晚舟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阿東。


    何啟東立馬又說,“那我現在去醫院,你把地址和科室病房號發我一下。”


    說話間,何啟東已經從書房走出去。


    下了樓,拿起玄關處掛著的車鑰匙,開門離去。


    門外是大冬天。


    鵬城冬天的氣溫,看著不低,還有十幾度。


    但是靠海的城市,風大。


    吹起來,像刀子一樣刮人。


    何啟東出門的時候,鞋子沒換,穿著那雙人字拖。


    外套也沒穿。


    一件單薄的襯衣,外麵一件羊毛褂。


    從地下室開車去醫院,他一直沒發覺。


    直到去到醫院,下車時,急診大樓外麵的風唿唿的刮著,他才發現自己沒換衣服,腳上還穿著一雙人字拖。


    迴去換,也來不及了。


    他直接去了鄧晚舟的病房外。


    在他要進電梯時,喬蕎打過來電話,“阿東,晚舟的父母趕過來了,我提前跟你支一聲。”


    “幹嘛要提前跟我支一聲?”接起她的電話後,何啟東站在電梯門外,暫時沒有走進去。


    喬蕎說,“畢竟……”


    畢竟那是晚舟的父母,將來會是阿東的老丈人和丈母娘。


    但現在說這些,為時過早。


    喬蕎多麽希望,晚舟能夠打動阿東的心,兩人修成正果。


    所以,她幹脆道,“反正一會兒在商陸舅媽和舅舅麵前,你注意點形象。”


    “有什麽好注意形象的。”他是來探望鄧晚舟的,又不是來見丈母娘的。


    “……”


    “我進電梯了,先掛了。”


    鄧晚舟的手術已經結束了一兩個小時了。


    醫生說大概一個小時就會醒。


    這會兒正好醒了。


    她眨眨眼,看到病床前,坐在輪椅裏,臉色沉重又難過的父親鄧佳榮。


    看到早已哭得眼睛腫掉的媽媽沈君。


    看到商陸,看到喬蕎。


    視線下意識地往別處掃。


    好像沒有阿東的身影。


    好失落啊。


    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醒來後的第一眼,她好想看到何啟東。


    鄧佳洪和沈君,是知道女兒喜歡何啟東的,這兩口子也悄悄地在背後打聽過何啟東的背景身世。


    沈君是知道女兒的心思的,看到晚舟眼裏的失落,忙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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