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恆差點兒被朱筠墨蠢哭了,這貨真的是陣發性智力下滑,這玩意有啥標準,人家老皇帝說啥是啥就完了,一個嗯可以解決的問題,非要在這個上麵觸黴頭何必呢?


    “朕提醒你?”


    周恆趕緊上前一步,這時候要談合作,不能橫生事端,尤其是老皇帝是個喜怒無常的人,還那麽多疑,如若這個時候搞事情簡直是自己給自己添堵。


    “陛下息怒,世子和皇長孫年紀相仿,畢竟經曆的事兒少,寧王也不在身邊,再者您寵著些別人不會說什麽不是。”


    皇帝瞥了一眼周恆,臉上這才再度帶著笑意。


    “行了,都起來吧,看來你們早就參透了朕的心思,真的是利害啊!”


    周恆心裏想罵娘,這老皇帝真的是說話帶刺,這玩意誰能猜透皇帝的心思不是找死嗎?


    想到這裏周恆有些無奈,趕緊誠惶誠恐地硬著頭皮跪下,抬眼看向皇帝說道:


    “微臣惶恐,微臣隻是知曉陛下體恤邊境將士,還想讓國庫的錢能花到刀刃上,這份心微臣看得到,如若這個是參透陛下的心思,那麽臣認。”


    朱筠墨沒明白,周恆這波操作的意思。


    不過,既然周恆都這樣誠惶誠恐的,他也跟著跪倒,老皇帝看著二人歎息一聲,戳了方紀忠一下。


    “方伴伴怎麽不攔著他們,這商量事兒呢,別動不動就跪,起來吧朕沒有怪罪的意思,不過之後的軍中大夫培訓,你們要盡快擬出來一個章程,直接遞給兵部尚書,朕會交代下去的。”


    方紀忠此時已經將二人扶起來,周恆後背已經濕了,這老皇帝的心思真的難猜,不過今天能順順利利簽合同,後麵的事兒就好辦了。


    皇帝笑了笑,側頭看向周恆。


    “朕隻是想知道,我大梁百姓,怎會聽你們的擺布,推出這樣的橡膠車輪就跟著更換,按照你們的計劃,這東西的價格不會便宜吧!”


    能問道這樣的詳盡問題,周恆不擔心了,躬身說道:


    “陛下擔憂的極是,不過售賣的問題臣並不擔心,您可知我們剛剛迴京,送給太後一副花鏡,這之後迴春堂並未開張,已經有人托關係找到世子,想要定製,而且出的價格是現在售價的五十倍之多?”


    老皇帝一怔,瞥了一眼禦書案上麵的花鏡,舉起來看了看。


    “這花鏡多少錢?”


    朱筠墨趕緊答道:“現在是五兩銀子一副,鏡框是鎏金的,如若是赤金的一副花鏡二十兩銀子。”


    老皇帝一怔,沒想到這東西竟然如此貴,如若百倍,豈不是要千兩。


    這表情唄周恆盡收眼底,他接著說道:


    “隨後就是桃花釀,這酒隻是在宮宴上提供一次,當晚太子和三皇子就命人去北山訂購,之後京中眾人知曉此事,更是紛至遝來,因為產量有限,此酒隻是定額供應,就是每個府,一次限購五十瓶。


    即便是現在,想要購買桃花醉,一次最多也隻能拿到百瓶,而北山的庫房擁有這樣的酒水,至少萬瓶,陛下可知這是為何?”


    皇帝搖搖頭,他此刻已經被周恆的話深深吸引,是啊為什麽?


    能多賣,不賣,還要定額限製售賣,這不是送到眼前的生意不做嗎?


    “為何?”


    “微臣覺得,市場還有消費,是需要引導的,太後戴了花鏡,眾人都知曉了花鏡的好處,宮宴上喝了這樣的桃花醉,自然體會到這酒的妙處,這就是最好的宣傳。


    而市場如若鋪天蓋地都是這樣容易得到的花鏡和桃花醉,那麽還有人去跟風,還有人願意從王府或者各個府邸花高價去囤購桃花醉嗎?


    顯而易見這是不會的,那橡膠車輪也是如此,臣定會選一個最為合適的售賣方案,而且循序漸進,讓這個市場更加成熟穩固,畢竟這材料是我們獨有的,別人想要仿製也無法做到。”


    皇帝就這樣定定地看著周恆,半晌都沒有說話,整個禦書房就這樣安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皇帝看了一眼合同,大筆一揮簽下自己的名字,隨後留了一份,剩下的方紀忠拿著送到朱筠墨手中。


    朱筠墨壓根沒看,拿著就裝迴紙袋子,隨後塞入懷中,現在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說別的都是矯情,談價格才是關鍵。


    “陛下,作坊這幾日就可以開始建設,原料到位,我們就可以出價格,當然還有成藥,這些也送到兵部嗎?”


    皇帝抬眸看著周恆,愈發覺得眼前這個小子是個狐狸,不過這樣精明的人隻要為自己所用,那又何妨。


    “你先準備吧,這件事先不急,另外方華跟你們算是熟絡了,就跟著此事吧,至於福建那裏朕會下詔,派人去守護橡膠園,不過這兩邊的投入可是不小,你們二人能成嗎?”


    朱筠墨噗呲笑了起來,趕緊湊到皇帝近前。


    “皇伯伯難道想從內帑裏麵出資?”


    皇帝瞬間看向朱筠墨,這一眼嚇得朱筠墨瞬間縮脖子,趕緊笑著抓抓頭。


    “就是開個玩笑,前期的投入雖然有些大,不過隻要兵部的錢能及時到位,我們還支撐得住,皇伯伯如若沒有別的吩咐,我們這就去北山,作坊選址籌建,醫學院也要進行擴充。”


    老皇帝點點頭,“那就去吧,對了你說的北山對麵的地契是你的?”


    朱筠墨趕緊搖頭,“那是衛國公的,稍後我去找外祖母,想來也能要著。”


    皇帝趕緊擺擺手,“那就好,你們退下吧!”


    朱筠墨和周恆快步出了禦書房,方紀忠看著沉思的皇帝,他心裏明鏡似的,皇帝這是有些不放心。


    “陛下,用不用讓方華提醒著他們,合作這事兒不能外泄?”


    老皇帝抬起眼皮,瞥了一下方紀忠。


    “你老糊塗了,這事兒他們比誰都會藏的嚴實,如若泄露出去,這到嘴的肥肉豈不是飛了?


    再說隻要不從內帑出銀子,即便讓他們多賺一點兒何妨,難道還能找出來一個能做此事的人?”


    方紀忠認真地想了想,別說無論是兵部還是整個朝堂,真沒有人能做這樣的事兒,又是涉及銀子,又是要有強悍的醫術,還要能搞來大塊土地,最重要的是懂得這些樹膠的技術。


    想到這裏,方紀忠搖搖頭。


    “還真沒有!”


    皇帝擺擺手,似乎有些累了,不過還是瞥了一眼禦書案上的奏折。


    “傳兵部盧尚書過來,朕有事交代。”


    不多時,方紀忠帶著一個中年男子來到禦書房,一番見禮後老皇帝擺手。


    “給盧愛卿賜坐!”


    方紀忠趕緊給兵部尚書搬來一把椅子,落座後此人看向皇帝。


    “不知陛下找臣來,可是有事吩咐?”


    老皇帝看著他,表情帶著關切。


    “剛剛朕找了太醫院的周院判過來,他說寧遠候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今晨更是下床走了幾步,可有此事啊?”


    兵部尚書趕緊躬身施禮,臉上都是感激之情。


    “臣叩謝陛下恩典,父親經常叨念,這都是托了陛下的福,不然這殘生真的要在床榻上度過了,父親還說等他稍好一些,親自走著進宮,過來謝恩。”


    老皇帝臉上也是非常的感慨,歎息一聲起身將兵部尚書扶起來。


    “起來說話吧,當年如若不是你父親和一眾老將力挺,朕也無法登基,這份情誼朕記得,多年征戰,你們盧家更是血染疆場,為大梁盡忠,朕不會忘記的。”


    這句話說完,盧尚書眼睛有些濕潤。


    “陛下是明君!”


    皇帝笑了,武將就這點好,不會花哨的恭維,不過這幾個字讓他著實聽了舒服,隨即擺擺手說道:


    “今日找你來,是有一件事要命你去辦,軍中成藥供應、軍醫培訓,以及方艙醫院和急救車的配置事宜。”


    聽到這些,盧尚書瞬間抬起頭,帶著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老皇帝。


    “聽憑陛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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