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不過是我告訴他這裏的魚又大又肥,烤起來相當美味的。”稍微跨大步伐與他並行,裴元冽含笑繼續說道:“以前我來過幾次,以我對外的形象,不做點出格的事兒就太對不起別人的期待了,所以在相國寺殺生烤魚什麽的,你應該不難想象吧?”能把自己不守寺規的行為說得如此清新脫俗,理所當然,估計也隻有裴元冽。“嗬嗬……”沈涼忍不住笑出了聲:“我看你裝得似乎很高興。”自古王侯將相,為了自己的羽毛,誰敢率性而為?裴元冽的偽裝固然是為了欺瞞皇帝,騙過他的耳目,卻也讓他活得恣意率性。“嗯,本王……小心……”話未說完,裴元冽忽然瞳孔一縮,一把將沈涼甩了出去,與此同時,鋒利的劍刃穿過先前他所站立的位置。“殺!”“找死!”樹林中陡然冒出二十幾個黑衣人,一擊沒有得手,手持利刃的黑衣人手腕一轉,劍刃再度朝被裴元冽甩在地上的沈涼而去。見狀,裴元冽刷的一聲抽出藏在玉帶中的軟劍,手臂一震,真氣灌入劍身,軟趴趴的劍刃立即剛勁有力,直挺挺的朝攻擊沈涼的黑衣人刺了過去。“哐……”就在他的利刃將要刺穿黑衣人後背的時候,左右兩側同時冒出三四柄利刃同時格擋住他。“涼涼……”裴元冽大驚,一邊隔開圍著他的四五個黑衣人,一邊焦急的大喊。“唔……碰……”眼看著沈涼的胸口就要被一劍刺穿了,詭異的事情忽然發生,攻擊他的黑衣人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主君。”攻擊與被攻擊的雙方全都忍不住一愣,與此同時,距離他們不遠的雷真天樞已然趕到,隱身暗處的影衛也相繼現身,迅速與二十幾個黑衣人纏鬥在一起。“一個都不準放走。”“是!”裴元冽一聲令下,鐵甲衛攻勢迅猛,等他趕到沈涼身邊的時候,他已經在雷真的攙扶下站起來了:“怎樣?有沒有受傷?”沈涼搖搖頭:“沒,你呢?”“沒事,抱歉我……”與他在一起,他的警戒放鬆了,這才導致他差點……想到剛才那驚險的一幕,鳳眸深處不無自責,可他的話還沒說完,沈涼豎起的手指就輕輕抵在了他唇上:“不關你的事,這些人是早就埋伏在這裏的,哪怕你武功再高,在他們收斂氣息與殺氣的情況下,你也不可能提前察覺到他們的存在。”加上怕打攪他們,鐵甲衛和幽冥暗衛都默契的與他們拉開了一段距離,他們可以說是防不勝防。“主君,是五毒散。”雷真的聲音突然響起,沈涼蹲下身看了看他從死去的黑衣人牙槽間弄出,還包裹著一層糖衣的毒囊:“的確是見血封侯的五毒散,它的製作相當複雜,普通人家不可能有,想必這些人來頭不小。”“主子,刺客已經全部死亡。”天樞很快也聚攏過來,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二十幾具屍體,大部分都是被鐵甲衛和幽冥暗衛擊殺的,也有一小部分是眼見逃走無望,咬破嘴裏的毒囊自殺的。“一個活口也沒有?”裴元冽的表情從未有過的陰沉,天樞單膝跪倒在地:“主子恕罪,無一活口。”那些人的武功不低,情況又有些緊急,他們根本無法阻止他們咬破毒囊。“不是天樞的問題。”拍拍裴元冽的手臂,沈涼挨個兒翻看了屍體嘴裏的毒囊,確定全都是五毒散才擦拭著手站起來:“雷真,天樞,處理一下屍體,盡量別讓人發現了。”“嗯?不宣揚?”雷真天樞雙雙表示詫異,連裴元冽都不讚同的看了過去。“宣揚了又能如何?不但查不出幕後主使,還會壞了我們接下來的計劃,原地掩埋吧。”“是。”想想他說得也有道理,雷真天樞果斷讓幽冥暗衛和鐵甲衛忙活了起來。“真沒受傷?”裴元冽既心疼又不放心,沈涼搖頭抬起戴著血玉鐲的手:“多虧你送我的鐲子,關鍵時候救了我一命,否則我現在估計也是一具屍體了。”“別胡說。”哪怕是假設,他也不允許,隻要他活著一天,他就不會讓沈涼遭遇意外。“嗯,以後不說了,這些人的目標很可能是我,嫌疑人有兩個,一個是劉舒涵,一個是皇帝,我個人更傾向於前者,皇帝的話,他更想殺的人應該是你。”靠上去拉下他的頭在他臉上討好的親吻一下,沈涼突然又一本正經的說道,至於明擺著要設計他的老虔婆,她還不至於如此蠢,她們要的,可不僅僅隻是他的命而已。“嗯,不過皇帝的嫌疑也不能抹去。”不管是劉舒涵還是皇帝,他們動涼涼就是觸了他的逆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