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冬兒依舊嘟著嘴,看著獨自一人趕上前來的司徒揚,斜了他一眼道,悶悶地說道。

    司徒揚見冬兒仍是餘氣未消,但心裏卻是喝了蜜的甜,這丫頭吃醋了,想著一個箭步繞到冬兒麵前,麵對著一張悶悶的俏臉倒退著走“再不趕她走,我夫人該對我用家法了,不是?”說著將雙手背在腦後,邪邪一笑。

    冬兒不理他的話,隻是白了他一眼,而轉過臉來卻是不禁微微笑著,司徒揚見她轉迴笑顏,上前輕刮了下她的鼻尖,寵溺地笑著說“這樣看來,夫人是不生氣了?”

    “誰是你夫人?懶得理你,哎,還有,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冬兒見司徒揚得了便宜還賣乖,舉手一拳捶上司徒揚的胸膛。

    司徒揚故作受傷,奮力幹咳了兩聲,極力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用手緊緊捂著胸口,一臉幽怨地看著冬兒,出口的話中也是充滿了濃濃的委屈,“我說丫頭,你相公我才大病初愈,用得著下那麽重的手嗎?”

    冬兒似乎也是被嚇了一跳,來不及多想便上前扶起彎腰幹咳的司徒揚,鳳眉微微皺著,眼裏心疼之色盡顯,臉色,亦是被嚇得絲絲泛白,忙不迭是地詢問道“司徒揚,沒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哪裏疼啊?啊?哪裏,,,”

    司徒揚轉頭偷瞄了一下冬兒滿是焦急地神色,心下大喜,戲弄之心更濃,指著胸口一塊地方,皺眉痛苦地喊道“這裏,,這裏,,”

    冬兒也是心慌,急忙按上他的胸口,“這裏嗎?是這裏嗎?啊?”

    不料,司徒揚卻一把抓住冬兒的雙手死死拽著放在胸膛上,剛才還是一臉痛苦的他,此時卻是滿臉的柔情,絲毫不是受傷的樣子,低頭在冬兒的耳畔溫柔地說道“就是這裏,冬兒,感覺到了嗎?這裏是為你跳動的。”

    冬兒聽著一愣,傻傻地迴不過神,抬頭看見司徒揚充滿笑意的雙眼時,這才意識到是被他戲弄了,沒好氣地狠狠踩在司徒揚腳上,一臉的得意,甩頭朝前走去“這是你應得的教訓!”

    司徒揚呲牙咧嘴地跟在身後,搖著頭嘖嘖感歎“夫人的家法,可真是厲害。”

    “還不說我們要去哪?”冬兒走在前頭,昂著頭不想理那個戲弄他的人。但也不能一路忙走啊,他相信司徒揚不帶她迴雲城定有他的理由,說是遊山玩水,隻不過是不想讓自己擔心而已。

    “我們先去南邊玩玩怎麽樣?”司徒揚嬉皮笑臉地上前來,像是對待普通男子般一手搭上冬兒的肩膀,從側麵看著那張魂牽夢繞的臉,笑得心滿意足。冬兒也是不在乎這凡俗禮節,既然做了男子的打扮,那就該如同男子般瀟灑,何況,搭上她肩膀那隻手是司徒揚的。冬兒暗暗笑了笑,輕輕盈盈地朝前走去,一雙背影在人群中忽閃了幾下便消失在人海中,或許,能夠過著如平常人般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

    一路遊山玩水,吃吃喝喝,兩人倒也是走得輕鬆,司徒揚總是能像變戲法似地拿出各種小玩意逗冬兒開心。不知不覺,一個月的行程過去了,這日,兩人來到一處幽深野林入口,冬兒站在林子麵前,迴頭問正在原地生火的司徒揚“這是什麽地方,陰濕之氣這麽重?”

    司徒揚將隨地撿來的一支幹柴丟進火堆,抬頭對冬兒招招手,招唿她過去坐在身側。雙眼富有深意地朝林子裏望了望,隨即對冬兒淺淺一笑,抬手揉碎她額前的留海,說道“這是南絕境地,你仔細聽聽,是不是有水的聲音?”

    冬兒聽著,微微皺起眉頭,南絕境地?

    “好像是有水流的聲音,但是這一路上,並沒有見著附近有河流啊?何況,這聲音,並不像河流般平緩,倒像是,,,,”

    “瀑布。”司徒揚嘴角揚起自信的笑顏。

    “瀑布?”現在聽來,這聲音雄渾有力,的確是萬丈飛瀑上瀉下的流水。

    冬兒想起自己的三味藥引子中,其中一味就是南瀑野靈芝,難道,在這裏?

    “你說的,是南瀑野靈芝?”冬兒抬頭望著司徒揚晶亮的眼神,那裏,是她擁有的最純淨最迷人的地方。

    司徒揚隨意地笑了笑,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裝,低頭,對冬兒笑得一臉燦爛“放心,野靈芝我勢在必得!明早我們再出發!”

    冬兒見著他如此自信的笑顏,迴報以一抹溫柔感激的笑意。

    夜色,時濃時淡,月光下,一對倩影相依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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