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小巷中,到處充滿著初冬的寒冷,在下第一場雪之前,張老頭準備最後一次去山上打點柴火迴來,老伴已經三個月下不了床了。下半身癱了,能為張老頭做的事就是乖乖待在床上,能少點麻煩就少點,兩夫妻一起走了幾十年,竟然沒有一兒半女。張老頭披上蓑衣,搖搖頭帶上門走進了寒風中,誰說人生最悲哀的事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張老頭在心中暗暗抱怨,像自己這樣到死了也沒人送終,到時候自己的屍骨也不知道會在那隻野獸的腹中。街上做生意的小販已經擺出了攤位,賣饅頭的李漢已經扯著嗓子開始叫喚,張老頭從衣兜裏摸出一個銅板,在手上掂了掂,走了過去。李漢熟稔地包了一個白饅頭遞給老漢,順手將那個銅板扔進身旁的竹籃子中,張老頭朝那個竹籃瞧了瞧,把饅頭小心翼翼的揣在兜裏從饅頭鋪走開,,

    初冬的矮山上並沒有多餘的樹枝,張老頭直起腰向周圍探了探,深歎一口氣,用他幹枯如同周遭的枯木的手在腰上錘了錘,“看來今天還是沒有什麽好收獲了,,”張老頭在心裏對自己說了句,準備轉身下山,老伴在家裏不知道有沒有餓了。心裏惦記著家裏,伸手摸摸懷裏的饅頭,老人更加堅定了下山的步伐。

    來到山腳下的河邊,初冬的河水已冰涼刺骨,張老頭放下背上的背簍,蹲在河邊用手掬起一瓢水,探頭就喝了下去,河水入喉的一刹那,張老頭狠狠地打了一個冷顫,歎了一口氣,摸摸懷裏唯一的一個饅頭,臉上露出了一個不明顯的微笑,老伴應該餓了吧。起身正準備走的時候,卻瞟見河的上遊緩緩漂下來一個木盆,張老頭一激靈,想著,家裏的木盆正好壞了,撿迴去正好頂上。想著再仔細看看,喲。還挺新的,張老頭這次是真的高興了,這一趟沒有白出來,撿到了這麽一個寶貝。張老頭往木盆的方向疾走了幾步,眼看就要漂到眼前了,張老頭俯下身用力夠到木盆,把木盆拉到岸邊。

    可定睛一看,木盆裏竟然躺著一個不足一月的嬰兒,張老頭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兩眼發直,四肢發抖,心裏想著:這是哪家的孩子,大冷天的就這樣被拋棄了,不會是死嬰把!想到這,張老頭抖得更厲害了,他天生膽小,這迴是真的被嚇到了。想著這個木盆自己還是不要了,畢竟是躺過死人的啊!他顫顫巍巍地起身,抹了把額上的冷汗,慢慢地向後退去,走了幾步之後,迴頭看了看,心想:如果那個娃娃沒有死,那自己豈不是見死不救?張老頭於是又慢慢將腳步移迴原來的位子,慢慢將耳朵靠經孩子的臉部,等感覺到孩子微弱的氣息和尚是溫熱的身體,張老頭才緩緩平靜下來。這是誰家的孩子啊?這活生生的,,不是,,作孽啊,,抱起孩子,張老頭用手指逗逗孩子的嘴唇,臉上露出了少有的笑顏,順便拿起身邊的木盆,小心翼翼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張老頭走得異常小心,一是深怕不小心傷著了懷裏的孩子,二是怕萬一叫別人看見了,自己該如何解釋才好。才走進家門,張老頭來不及卸下背上的背簍,就急急走到老伴的床邊,張大娘已經起來了,靠在床沿上給老頭子縫著衣服。

    “老伴,老伴,,你看,我撿到一個小娃娃。”張老頭迫不及待的把孩子送到老伴的麵前看。張大娘急忙放下的手中的針線活,小心翼翼的接過孩子,“呦,還真是一個娃娃,這,,你怎麽撿迴來一個孩子?”張老頭把事情的前前後後說給老伴聽了,兩老口子都異常激動,自己沒有孩子,上天在他們快歸西的時候竟然賜給他們一個孩子,真是老天的眷顧啊。

    正在激動地時刻,突然,從孩子身上掉出一塊美玉,用紅線掛在小小的脖子上,通體晶瑩透徹,上麵還刻有一隻鷹的圖案,背麵還寫著一個字,張老頭和老伴都不識字,隻把這塊玉當成了孩子的隨身護身符,想必能在孩子的身邊放著這麽一塊美玉的家庭,一定就是非富即貴。

    “老伴,你看這孩子該叫啥名字?”張老頭笑嘻嘻的逗著孩子,抬頭問一樣一臉興奮的張大娘。

    “叫啥?”張大娘似乎還沒考慮到這一層,愣了一下,“叫我想想”她仰起頭,皺著眉,嘴裏一副念念有詞的樣子。“老頭子,這娃娃你是在初冬撿到的,不如,咱就叫她冬兒吧。”張大娘似乎很滿意自己出的注意,已經一嘴一個冬兒地叫了起來。張老頭隻是憨憨地點點頭,“好,好,叫冬兒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勾個斷袖小王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池·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池·草並收藏勾個斷袖小王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