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哪裏!衛掌門貴為一派之尊,我這點蝦兵蟹將哪裏入得了您的法眼,天九不才,隻能募集到這些修士,前去保護我華辰的仙侶峰。”


    “瘟神,這還是蝦兵蟹將嗎?要是再找幾名金丹老怪物,隻怕整個華辰都無法與你媲美,你看看,築基初期百十名,築基中期過五十了吧,居然還有築基末期的,唉,也隻有你這個晶爺,才出得起這麽多晶石來募集人手。要不,你把蘭兒也帶上吧?這個什麽破執事,我不幹了……!”


    司空蘭低聲咕嚕道。


    “咳咳咳!蘭兒~!”


    司空星連連示意,打斷了司空蘭的話語,瞪著天九,哆嗦道:“小子,你既然不肯收她,我也不勉強你了。你此去仙侶峰,不僅是要開發和保護仙侶峰,還有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支援東蒼門,共拒妖獸侵襲。天都峰執事的頭銜暫時由蘭兒替你守著,哪天你迴來,自然會還給你。不過,蘭兒我就不保證還會死心塌地跟你了,哼!”


    “爹~!你都說什麽呀!”司空蘭玉臉窘紅,極不自然看著天九,偷偷傳音:“瘟神,隻要你點頭,我立馬偷跑出去,到仙侶峰跟你匯合!”


    “不行!你絕不能離開宗門,記住,你有重要任務在身,靈豬穀和坊市全憑你罩著了。你要是不在,衛其胤和董和翔必定把他們清除。仙侶峰我能不能站得住腳,你在後方也至關重要。”


    “那你答應蘭兒,不能丟下蘭兒不管!”


    “嘿嘿,開玩笑,你這麽標致的美人兒,我打著燈籠都找不到,我舍得丟你不管嗎?!”天九賊笑著傳音。


    衛其胤寒著臉,看著天九和司空蘭曖昧地傳音,冷哼道:“哼!天九,你聽清楚了,掌門法諭,人在峰在,絕不可叫妖獸從你那兒突破進來了。要是有一隻妖獸從仙侶峰過來,我拿你是問!”


    歐陽德驟然蹙緊眉頭,低聲說道:“衛掌門,這條是不是太苛刻了一點,畢竟仙侶峰是何樣子我們再清楚不過,貿然下此法諭,有失公允,還是從長計議吧?”


    “大長老……!我自有我的考量,不給點壓力,萬一真有個好歹,我們華辰千秋基業,就要毀於一旦。好了,既然大長老決定不再插手宗門事務,此事就這麽定了。”衛其胤揮手說道。


    天九齜了齜牙,心中一陣暗罵,不過,嘴上卻冷然應道:“既然是衛掌門的法諭,天九接了就是,不過,衛掌門,我和歐陽掌門有約定在先,約定條款如若違反,天九也決計有話說的!”


    “哼!不就是你那點晶石和幾隻豬仔嘛!我堂堂一派之掌,不會打他們的主意,你放心好了。養好的豬,我會放你手下的兄弟帶去仙侶峰,你的晶石自然是你的,不會克扣你一顆。”


    衛其胤說完,輕蔑地掃視了一下台下的數百修士,接著,對著歐陽德微微點頭,青芒一起,飆射而走。


    歐陽德長歎一聲,掏出三枚金色的傳音符,一個碧色玉符和一枚玉簡,遞了過來:


    “天九,這三枚萬裏傳音符我送給你,萬一仙侶峰遇到兇險,實在守不住,你就發傳音符迴來,我已經和衛掌門、司空掌門都說好了,見符如見人,符到必救援。一點金符可以直接傳到你衛師叔那兒,他應該會派人接應你們;萬一他不救,你就發二點金符。這枚金符可以直接傳送到司空星那兒,就憑你和司空蘭的關係,他一定會派人救你。退一萬步說,如果司空星也不救援,你就發最後那枚三點金符,這枚金符直接傳到我這兒,這你應該完全放心了吧!”


    天九聽著,連連點頭,心中激動萬分。


    “這枚玉符是仙侶峰的大陣開啟符,憑它可以打開東靈門已經布置好的護山大陣。不過,你到那兒後,應該馬上重新布置新的護山大陣,這樣才萬無一失。玉簡是仙侶峰大致概況和一些地貌資料,你可以參考一下,一切以實際為準。天九,有了你給我的東西,我決定暫時放下一切事物,專心閉關。此去兇險,有事沒事可派些得力弟子迴來宗門,到司空掌門那兒互通信息,以備我們掌控時局,你好自為之!”


    “多謝歐陽掌門!祝掌門師伯一舉成功!!”


    天九接過東西,長長一揖。


    歐陽德連連頷首,對著司空星揮揮手,二人同時射向知拙殿。


    天九眼望天空,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身影,才收迴心神,半響,拋出一枚灰黑色的飛梭,手指輕點,嗶的一聲,飛梭瞬間長大到千丈大小,寶光琉璃,遮天蔽曰地懸浮在天都峰坊市的半空。


    “六星飛行梭!是六星飛行梭!”


    人群中,有人大唿出聲。瞬間,原本冷清的氣氛轟然熱烈起來。


    “不錯,六星飛行梭,我瘟神借來的,眾位既然是我的兄弟姐妹,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今曰我們就坐六星飛行梭趕赴仙侶峰。米玉蓉,帶隊進梭!”


    天九大唿一聲,揮手點出,六星飛行梭梭門大開,露出裏麵奢華的飾容。


    米玉蓉猛一點頭,率先飛入飛梭之內。數十息不到,八百修士悉數進入飛梭,飛梭內發出一聲聲快意的歡唿。


    天九扭過頭顱,看著依舊呆立不動的司空蘭,訕笑道:“傻妞,還不迴去呀?!再不走,你爹又要來找麻煩了!”


    “瘟神,你真的不能帶蘭兒一起走嗎?我怎麽覺得心裏空蕩蕩的,感覺這一別,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司空蘭說完,淚雨滂沱。


    “切!烏鴉嘴!別哭了,這兒不是還有其他人嘛!蕭蕭、餘之源都在,有時間多照拂一下他們。餘之源應該快築基了,蕭蕭我把她封了筋脈,軟禁在天興閣頂樓上,一會麻煩你去把她放出來,嘿嘿嘿,頭疼呀,不這樣,我肯定沒辦法把她留下。”


    說完,天九突然抬頭西望,哆嗦了一下嘴巴,拋出一金一銀兩個納寶囊,閃身鑽入飛梭,在梭門邊,大聲喊道:


    “死妞,別號喪了!一會我師父和寒風來了,你幫我道個歉,就說天九不是有意挖他們牆角的,這麽多師兄弟要跟我去打拚,我也不好拒絕呀!這裏有兩個納寶囊,金色的是留給你的,銀色的是給寒風的,千萬別搞混了呀,否則,露了餡,後果很嚴重!”


    話音一落,砰的一聲,關上梭門,飛梭驟然抬起,急插蒼穹,幾息不到,消失得無影無蹤。


    司空蘭抹著眼淚,咬牙打開金色的納寶囊。那裏,規整的放著一堆極品晶石,數量在百數之多。數件高階法寶,十數件高階法陣,幾十枚寶符。一隻迷你的飛梭,飛梭上閃著六顆暗星,飛梭旁,放著一把赤色的帶鞘寶劍和一枚玉簡,鞘身上,一條赤色的飛龍熠熠生輝。最後,兩個玉盒擠在最裏邊角落裏。


    “六星飛行梭!赤龍劍!!凝元丹!!!”


    司空蘭淚跡未幹,破涕為笑。


    ※※


    十數息不到,兩道流光飛射而至。


    “司徒昊見過執事大人!”


    “寒風見過執事大人!”


    二人怪怪看著滿臉淚痕,而玉臉潮紅的司空蘭,不約而同行禮。


    “司徒執事,寒堂主,你們來了!”


    “來了!那家夥呢?”司徒昊瞅著空蕩蕩的場地,牙酸般問道。


    “誰?哦,你是說瘟神呀,他走了,帶著米丫頭和他的八百兄弟姐妹去仙侶峰快活去了!”司空蘭招手收迴金色的納寶囊,點頭答道。


    “啊?怎麽這麽快?他就不能等等老頭我麽?好歹我還是他的名義上的師傅嘛!”司徒昊一拍大腿,坐在了台麵上。


    寒風黑炭般的老臉上,褶皺擠成了一座小山,齜牙咧嘴:“死小子,居然挖牆腳挖到丹堂來了,好歹他也出身丹堂呀,怎麽就不能給我留點情麵,一半的丹堂弟子都跟他跑了,叫我這個新上任的堂主如何去混呀!”


    “哈哈哈,寒風,你這下傻眼了吧?教出了個白眼狼,把自己擠進了死胡同,這下我看你怎麽完成任務,一年三十顆築基丹啊!要不,你求我這個外門執事幫你采購一些?嘎嘎嘎!太爽了!”司徒昊突然拍著青石地麵哈哈大笑。


    “老家夥,你得瑟什麽?就算我完不成任務,好歹瘟神的煉丹術是我寒風教的,就算被掌門責罰我也樂意。師傅?你還有臉說是他師傅?你教過他丁點法訣嗎?”寒風指著司徒昊,氣鼓鼓吼道。


    “嘿嘿嘿!寒堂主,司徒執事,你們別爭了,瘟神臨走前讓我替他給你們道歉,帶走丹堂半數弟子,他也情非得已。寒堂主,這個納寶囊是瘟神留給你的,也許是他給你的補償吧!”


    司空蘭看著兩個老冤家又掐了起來,連忙勸解,接著,將麵前的銀色納寶囊點到了寒風的麵前。


    “送給我的?”寒風麵色一喜,神識急忙探進納寶囊中。


    納寶囊裏,五千高階晶石擠在左手角落,百數堆藥材如小山般碼放在納寶囊中,占據了九成的空間,十數張丹方玉簡連同一隻血色小鼎塞在右角落裏,煞是眨眼。


    “血陽鼎!”


    “《築基丹煉丹要訣》!《大元丹丹方要訣》!《紫苑丹丹方》!凝元……”


    寒風情不自禁念著,當念到凝元丹丹方時,突然頓住。


    “寒老頭,死小子給你留了什麽寶貝?”司徒昊愕然喝道。


    “嘿嘿嘿!老家夥,你哪涼快呆那兒!沒你什麽事兒!”


    寒風一把收取銀色納寶囊,飛快地塞進自己的衣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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