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秀寧房間門口來迴走了三四圈,於秋也沒好意思敲門進去,正好,董放來找他說事情,於秋就走開了。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房間裏的李秀寧,眼神中有幾分期待,又有幾分失望,還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總之複雜的很。


    “殿下,審問那些墨家子的事情,已經有了一些進展。”董放在於秋迴到自己臥房的書桌前坐定之後稟報道。


    “是什麽個情況?”於秋幫董放倒了茶,示意他坐下說道。


    “自百家爭鳴,他們墨家從顯學中除名之後,就有一批墨家子弟出海避世,在那片海島上,建立起了房屋,甚至城池,在那邊繁衍了下來。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口逐漸壯大的他們分成了兩派,一派是以老一輩為主,主張繼續留在海島上避世。


    一派,則是以年輕人為主,想要迴到中原,讓墨家再度迴到顯學位置上的人,這些和崔氏合作的墨家子,就是那些比較激進的年輕人,而自號田襄子,負責領導他們的人,其實叫林檜,並不是真正持有墨家钜子令的真正钜子。”董放講解道。


    “他們說出了此前棲居在海島上的方位嗎?”於秋問道。


    “大致在西南方向,如果按照您標示的地圖,可能在卡裏馬塔海峽方向。”董放答道。


    “馬來西亞,新加坡那一塊?倒是個好地方。”於秋稍微迴憶的一下之後,喃喃自語的道。


    “馬來西亞?新加坡?”董放有些不解的看向於秋道。


    “哦,我臨時想到的一些地名,未必存在,你繼續說。”於秋打了個馬虎眼道。


    “這些人現在有很多都後悔沒有聽長輩的話,我覺得,可以爭取爭取。”董放道。


    “那麽,他們有沒有交代崔氏的後續計劃?”於秋又問道。


    “說了一些,不過,他們知道的也不多,現在正在倭島上的,應該是崔氏大部分的力量的,他們還遣散了一些人到各地,為崔氏收集提供物資。墨家子目前大約有一千多在還在幫崔氏製作武器裝備,應該都在倭島上,他們很有把握說降那些人。


    倒是被押到刑場的盧文逸說了很多關於長安放麵的消息,我屬下的人覺得可能有用,暫時沒有對他行刑,殿下可以先看看再決定。”董放將一紙條遞給於秋道。


    於秋接過了紙條,點了點頭道,“讓一些有悔意的人隨同大軍一同去倭國,在必要的時候,讓他們聯係上那些在倭島上的墨家子,適當的時候停掉崔氏的武器製作和供給,我們安排船接應他們離島,讓崔氏跟廄戶打的更慘一些,最後才會更加顯得我們讓倭島安定下來的難能可貴。”


    “屬下知道了,這次,您是打算親自掛帥,還是,派哪一位司令去?”董放又問道。


    “三位軍司令都去,他們要在戰場上熟悉裝備之後帶來的改變,我的話,在海峽這邊關注他們就是了,臘月出訪的計劃雖然可能會推遲幾天,但是線路不變。


    夏王號不去倭國,我會多在嶺南停留一段時間,等待夏王號和運一號去往南美洲取物種。


    另外,工坊那些崔家安插的人排查的怎麽樣了?”於秋一邊看著紙條,一邊安排道。


    “從各個工坊裏麵清理出來的崔氏屬下到了三千多人,目前,基本排查幹淨了,另外,被崔氏錢財買通的工坊管事有十幾人之多,其中,有好幾個,還是盧氏子弟,怎麽處理他們?”董放答道。


    “將那些崔氏屬下的人都安排到農墾特區去做事吧!等他們的家人來了,也都安排過去,至於貪汙受賄的那些人,全部交給法院,按照貪汙受賄金額判刑,我們夏國,不管是官,還是民,犯經濟方麵的罪,不輕易判死刑,但是,一些比較危險的工作,可以交給這樣的罪犯去做,能不能活,就看他們的運氣了。”於秋提出了一個宗旨道。


    “好的殿下,那麽,屬下就下去忙了。”董放起身告辭道。


    於秋點了點頭,看了看外麵天色還早,便喊了門口值守的親衛備車,自己一會兒迴書院一趟,看能不能請師弟孫思邈來幫李秀寧拆線。


    話說,李世民到書院,都已經好幾天了,但卻一直沒有動靜傳迴去,甚至,他都沒有再迴酒店居住,這倒是讓於秋比較好奇。


    不一會,於秋就將紙條上的內容看完了,原來這盧文逸不僅腳踏自己和崔氏兩艘船,還踏上了盧恆彰的那艘船,而且,在背後搞了些手段,看來,之後還得去長安,料理一下盧恆彰了。


    車子在書院門口的廣場停下了之後,於秋就步行到了自己的小閣樓,這邊頭,值守的親衛營長叫蔣奇,同時也是整個書院安保體係的負責人。


    於秋才剛坐下,他就向於秋匯報起了工作。


    “這幾天小虎有好幾次想進來,被我們阻止了。此外,李唐的秦王李世民第一天來的時候就想進來,也被我們阻止了。”


    “你這麽著急來向我匯報,應該是李世民在這裏做了什麽很不靠譜的事情吧!”於秋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又問道。


    “呃,是的,他總是纏著書院的老師們提問,妨礙學生們的學習,但他是您允許到書院來參觀的,我們又不好對他采取強製措施。”蔣奇點頭道。


    “好吧!他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現在,他在什麽位置?”


    “應該,在武院那邊吧!”


    於秋點了點頭,起身往武院而去。


    不過,當他在武院找到李世民的時候,卻差點沒認出他來。


    “你這是,連續熬了幾夜?”看到眼珠裏不滿血絲,眼窩深陷的李世民,於秋有些好笑的問道。


    “許多問題,我還沒有搞明白,睡不著。”李世民聲音都有些沙啞道。


    其實,他的身邊,房玄齡和杜如晦,也沒有比他好多少,於秋看了看他們手中的拋物線公式之後,笑了笑道,“想要把這些東西全部搞明白的話,可不是那麽容易,不是這塊料的話,即便花再多時間將它搞明白了,也不能將其有效的應用到實際中,學了也白搭。


    所以,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麽讓你兒子去學文藝了吧!這個,跟興趣和天賦有關。”


    李世民好像懂了,又好像一點也沒有懂,在武院裏教這樣高深的算學知識,其實就已經是他過往的時候無法理解的事情了,而更讓他無法理解的是,光是這個武院,教的東西都分好幾十種,但似乎都跟帶兵打仗沒什麽關係,也並不要求每個人將所有的東西都學會。


    像程家的程處默,每天上課前,都要被放在一個可以快轉動的木製框框裏,不斷的由人推動他們旋轉,叫做什麽抗眩暈訓練,程咬金和李世民上去試了一下,幾十圈下來,隔夜飯他都吐出來。


    而尉遲家的尉遲寶林,文化水平和算術水平幾乎和他剛來書院的時候一模一樣,完全沒有什麽進展,但是,各種穿越障礙的攀爬,還有辨認動植物,逃脫,潛伏的技能,他都玩的很六,倒是讓來學院看他學習的尉遲恭一臉樂嗬嗬的樣子。


    用這個時代的眼光,還分開了看,肯定不可能看的懂的。


    可是,用後世的眼光,將其整體結合了起來看,其實卻很好懂。


    因為於秋,是要教一批能生產研武器裝備,和一批身體素質過關,能使用各種裝備的學生出來,人才,必須要配全套的,未來等一些東西造出來了,才能整個應用的起來。


    “你是說我在算學上沒有天賦咯!”李世民有些鬱悶的將自己打草稿的筆扔在了紙上道。


    “別說是你,就算是我,在有些方麵,也是沒有天賦,不感興趣,也從來不碰的。人力是有限的,要是什麽都指望自己學習掌握,你會累死,因為這個世界上的知識,你是根本學不完的,在自己專長的領悟做好就行了。


    今天過來,就是要提醒你,別再打擾孩子們的學習了,不然我就要趕人了,另外,再過十天,我將會啟程南下,你需要現在就出公文告知沿途各州縣,因為,今天我屬下的親衛,就會出,將沿途的補給,歇息地,都安排妥當。”於秋示意李世民到外麵說話道。


    “這也算是你對朝廷的國事訪問了吧!那我作為地主,必須陪同啊!”李世民聽於秋終於定下了啟程的時間,立即來了興趣道。


    “你的意思,讓我也捎上你,一起去嶺南?你就不怕長安那邊有什麽變故?”於秋打趣道。


    “有變故才好啊!隻要我和我屬下的軍隊不在長安,什麽變故其實都是對我有利的。”李世民麵色有些唏噓道。


    “隨便你吧!不過,不夠人數不能太多,我乘飛艇走的,最多給你留三到五個位置。”


    “飛艇麽?這個好,這個好,三到五個位置,足以了,反正觀音婢他們,我打算留在洺京這邊住一段時間的。”李世民聽說是乘飛船走,很是欣喜的道。


    他絲毫不知道,乘坐這個並不是十分穩定的家夥,其實是很危險的。


    “你確定要跟我乘飛船走的話,可能要接受一些訓練。”


    “訓練,沒問題的,玄齡克明,再叫上知節和敬德,我們五個人一起訓練,叔寶和君羨統兵護送朝臣們迴長安……”


    李世民呱呱呱的說了一堆自己的安排,於秋也沒有心思聽,他要是知道了所謂的訓練,是從千米高空,背著降落傘往下麵跳的話,恐怕就不是現在這樣興奮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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