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別嫌煩,用桑格爾的話講洪濤這是遇到貴人了,別人想求這種機會都求不到。雙人逃生艙的數據接口完全按照克隆飛行員的大腦設計,普通人根本無法使用。


    就算有克隆飛行員願意像克萊爾這樣冒險用意識融合的方式把一部分數據傳給普通人,依舊不可行。因為普通人的大腦不能和克隆飛行員融合到這個程度,科學術語洪濤不太理解,但大概意思聽明白了。


    也就是說普通人的的大腦數據傳輸帶寬不夠,還做不到下載和上傳同步,簡單的意識融合其實並不全靠大腦處理,更多的是神經係統在工作,算是一種被激活的本能。


    而洪濤和克萊爾的意識融合已經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意識融合了,由神經係統擔負的工作量不多,絕大多數都是由大腦來處理。換個通俗的說法,洪濤和克萊爾的意識融合比較高級,但又達不到克隆飛行員的數據處理量,屬於以前沒有過的特殊情況。


    到底是因為什麽桑格爾也說不清,但她惡狠狠的發誓了,不管克萊爾同意不同意,不祥者艾特必須讓她研究個透,否則就動用家族的力量哪怕搶也得把這個難得的研究對象搶走。


    而且她還說了,隻要把洪濤和克萊爾的情況向她母親透露一丁丁點,就算克萊爾的父親出麵也救不了洪濤,那時候需要麵對的已經不是哥拉家族了,而是整個兄弟共濟會的學者會。


    對於這個說法克萊爾深以為然,好在桑格爾還沒把家族絕學全學會,多少有點人情味兒,答應隻要洪濤配合,不管有任何研究成果都對外保密。


    事已至此,克萊爾也沒什麽好辦法,並在意識融合時徹底攤牌,把實際情況合盤托出,如何決斷讓洪濤自己拿主意。她倒是有個建議,也算是死馬當活馬醫沒辦法的辦法。


    具體做法就是先穩住桑格爾,別正麵拒絕,盡量拖時間,拖到成為正式克隆飛行員之後,這件事兒搞不好還有緩兒。


    不管兄弟共濟會勢力多大,在統合部麵前也得俯首帖耳。如果統合部能嚴格遵守規則保護每一位克隆飛行員的權利,那就不用怕任何人和任何組織了。


    洪濤采納了克萊爾的建議,不再和桑格爾就研究自己大腦的問題唇槍舌劍,還特意設計了一套新禮服把她哄得挺高興。


    可是在內心裏洪濤並不完全相信克萊爾的說法,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不相信統合部能做到這種程度。既然新伊甸人很可能是地球人後裔,那基因裏就必須帶著地球人的印記。這一點從他們的個人行事方式政府組織結構中就能明確認定。


    既然是這樣,那洪濤就敢百分百肯定統合部不會為了自己與共濟會幾大家族交惡,這是地球人的習慣,凡事兒首先得權衡利弊,然後才是規則和習慣。


    自己和共濟會之間不用權衡就能明確孰輕孰重,即便是克隆飛行員也不太可能與各國權貴組成的共濟會相提並論。


    至於說克隆飛行員身份,洪濤相信,如果自己沒有值得研究的地方,統合部會堅持原則,事實上他們也一直是這麽做的。


    但現在已經不是簡單維護規則的問題了,為了某種科研目的,洪濤相信共濟會有n多種方法能說服統合部睜隻眼閉隻眼。隻要能做得幹幹淨淨,不讓外界知道太多內幕,失蹤一個克隆飛行員完全不影響統合部的權威。


    連統合部都沒法依仗了,難不成自己就隻能束手就擒成為新伊甸人的小白鼠?


    不,洪濤幹別的都能偷懶妥協,唯獨在這個問題上有著非常強烈的反抗意識,並且不怕死,願意用生命去搏一搏。


    他已經打好主意了,隻要一成為克隆飛行員,就要找機會駕駛著執行官號遠遁,到不受統合部和國家管轄的星係裏去做一名開拓者。雖然那種生活枯燥乏味還很危險,也比失去了自由幸福的多。


    其實洪濤還有個更冒險的念想,那就是去當星際海盜或者走私犯。犯罪?這要看從哪個角度理解。站在各國政府統合部的立場上,海盜和走私犯確實是罪犯,他們破壞了秩序。可像共濟會這種隨時能用研究為借口就剝奪別人權利的人和機構,就不是犯罪了?


    再往深處想一想,不管帝國聯邦共和國,都存在蓄奴買賣人口走私增效劑之類的破事兒,任何一項都是重罪。所以說犯罪不犯罪隻是一種人為的規定,沒必要太看重這種東西。


    無關自己核心利益時,認可社會規則沒問題,現在自身基本權利都快保不住了,還惦記著是不是觸犯了規則就是愚蠢。


    對待這種事兒,哪怕明知道是飛蛾撲火,洪濤的選擇也是反抗。哪怕每次都失敗,下一次依舊不撞南牆不迴頭,撞了南牆也不會迴頭。


    但話又說迴來了,星際拓荒海盜走私犯是誰都能幹的嗎?答案非常不友好,大多數新伊甸人確定幹不了,這幾個行業都可以說是九死一生,隻有極少數能力比較強的才能活下來。


    之所以每次都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但每次都不強烈反對,老老實實接受克萊爾的越級訓練,表麵上是鬥不過機械怪被迫的,實質上是洪濤故意為之。不管這種訓練能不能讓自己提前適應克隆飛行員的工作,隻要對今後的生活有幫助,再苦再累也得咬牙堅持。


    另外洪濤對克萊爾也有深深的懷疑,這個極富理智且非常聰明的女人按說不應該對自己進行如此強度的訓練,被推薦成為克隆飛行員的新伊甸人也不用通過嚴苛的考試,隻要大腦對意識轉移係統沒有特別強烈的抵觸就可以。


    她非以對日後克隆飛行員工作有幫助為由沒事兒就折磨自己,動機肯定有問題。而且這種訓練開始的時間也很耐人尋味,就是在桑格爾發現自己和克萊爾可以達到更深意識融合之後,難道全完是巧合嗎?


    洪濤從來不相信巧合,哪怕真是巧合他也會特別關注,並久久不能釋懷。但克萊爾是怎麽想的他卻一個字都不問,因為他已經打好主意了,如果真有一天不得不遠遁逃命,事先堅決不能讓克萊爾知道。


    沒錯,克萊爾對自己的幫助很大,她也真可能對自己有好感,但洪濤不想去利用這一點牟利,並不是為了保護誰,而是還不能完全相信克萊爾。


    她畢竟是富商之女,不管如何叛逆也改變不了階級身份。沒事兒的時候她很可能非常正直,但隻要是人就總有承受壓力的上限。


    天知道克萊爾的上限在哪兒,萬一她承受不起,到時候就隻能選擇放棄自己,這個選擇要比放棄家庭和身份容易的多。


    離開了克萊爾的幫助,自己能不能在這個非常陌生且無助的新世界裏活下去呢?洪濤覺得吧,不是完全沒可能。


    這些日子除了咬緊牙關承受已經快超出身體承受能力的訓練之外,其它的所作所為其實都是在為將來的新生活做鋪墊,比如在貿易空間站裏流連忘返卻啥都不買。


    實際上洪濤不是普通意義的逛商場,而是在熟悉新伊甸世界裏的商業體係。將來不管當海盜還是做拓荒者,交易都是不可避免的,對物價太陌生一點好處沒有,還容易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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