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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開了,野菜熟了,沒有半點油水,也沒有半點調料,兩個孩子卻在不停的咽著口水,這樣的一幕讓人看得心酸。


    “給,吃,吃,都是一家人,用不著客氣。大哥,你也嚐一嚐,小弟實在沒有什麽好孝敬你的,就隻有這點野菜了。”


    林城熱情的招唿著,撈起野菜給兩個小的裝了一碗,再把最後的一點撈給林平。


    “二弟,我就不用了。咱是大人,餓上一兩頓沒什麽。有好吃的可得給孩子留著,小富和小貴可是在長身體的年紀,餓久了可不好。”


    林平一看就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一雙粗糙的大手來迴的摩挲著,肚子已經餓得山響,可是任憑林城怎麽勸說,他都不吃那最後的一點野菜。


    大牛小牛囫圇吞棗的把碗裏的野菜咽了下去,眼巴巴的瞅著最後剩下的那點,被林平在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這才戀戀不舍的轉身離去。


    “大哥,小富和小貴都吃過了,我也吃過了,這份是你的。”


    林城說話的聲音有些激動,眼眶紅潤潤的,顯然是動了真情。林平聽他那麽一說,再加上自身也是餓極了,這才把野菜塞進嘴裏,咀嚼了很久才心滿意足的吞了下去。


    “通、通”


    聽到身後傳來的噗通倒地聲,林平疑惑的迴過去,不解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大牛和小牛。


    “我的頭怎麽這麽暈”


    林平終於感到不對勁了,用力的晃動著腦袋,踉踉蹌蹌的掙紮了一會兒,還是軟軟的躺在地上。


    “二哥,怎麽樣了!”


    “二哥,咱們真的要這麽做嗎?”


    隨著畫麵之中接連出現的兩道身影,清貴的信念終於崩塌了,他怎麽也不肯相信自己的父親會是如此蛇蠍心腸之人,可是現實卻殘酷的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三弟,這種忍饑挨餓的日子你還沒過夠嗎?”


    林城死死的盯著走進來的兩人,道:“四弟,咱們繼續這樣下去,餓死是必然的。人的一輩子就那麽長,難道你寧願什麽都沒享受過就去死嗎?我不願意,就是要死,我也先要吃香的,喝辣的,風風光光的享受幾天富貴日子,那樣才沒有白到世間走一遭。


    怎麽選擇隨你們,不過我要警告你們兩,以後看著我大碗吃肉,大碗喝酒,不要眼饞,不要哀求,因為那是我自己靠雙手換來的,是我應得的!”


    林城說完便扛著林平走出了房間,另外兩人猶豫了一下,紛紛扛起一個小孩跟了出去。


    畫麵跟著林城轉移到了林家祖廟,那時還沒有廟堂,隻有一間四麵漏風的土胚房,房內正有一位穿著黑鬥篷,看不清麵容的男子在等著他。


    他是誰?


    天河的目光死死的落在那男子身上,據白澤告訴他,奪運邪術並非這個世界所有,而是來自山海界,淵源古老,這個世界應該沒人懂得才對。


    不僅僅是天河有這個疑問,其他人同樣紛紛開口討論,隻因畫麵之中的那人太過詭異,信手一揮之下,萬千泥土如被賦予靈性,自動凝練成了一座金碧輝煌的林家祖廟,尤其是鎮守在洞口處的那尊千手觀音佛像,似成了法陣的陣眼,往下蔓延無數的符文,形成了洞內的陣法。


    這樣的手段,別說是仙人,哪怕是地仙也辦不到!


    黑衣人取出一支通紅如火的鬼頭大筆,在剝掉外衣的林平,大牛,小牛三人身上書畫著,隨著筆尖的遊走,一道道符文快速的在三人身上遊動,如有生命般詭異。


    繪畫完成之後,黑衣人退到了一邊,以沙啞的嗓音道:“好了,該你們動手了!”


    “殘忍啊,那些符籙能夠鎖住人的魂魄不離體,所以哪怕人死了,魂魄依舊附在軀體裏,承受著永無止境的苦痛。”


    紫陽義憤填膺道:“這樣的手段,實在是喪心病狂,天理不容!”


    這眼睛長在頭頂,喜歡以鼻孔看人的死老頭居然懂得那種符文!莫非


    紫陽是說者無心,天河卻是聽者有意,瞳孔微微的縮了起來,趕緊將目光從紫陽身上移開,免得被他察覺到。


    “動手!”


    林城咬了咬牙,從洞內拿起一把斧頭,用力的劈在昏迷的林平身上,直接將他的四肢全部砍掉。


    “師叔,不要再看了!”


    天河不忍的閉上雙眼,他從未見過如此人麵獸心的畜生,林平是他的親兄弟,不斷的哀嚎求饒,可是林城依舊視若無睹,將他的四肢砍去,眼珠摳出,舌頭割掉,雙耳灌汁,然後再浸泡到了糞缸裏。


    大牛更是淒慘,被下了蠱蟲丟進大甕裏,忍受著蠱蟲在他體內吃肉喝血的劇痛。


    小牛的慘狀實在不足為人道,活生生的一張人皮被剝了下來,全身血肉淋淋的被泡進了鹽水裏,痛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禽獸,這該殺千刀的畜生”


    悟能恨得鋼牙咬碎,手中金光爆起,準備一掌將林城殺了泄憤,奈何有人還想從林城口中問出帝舜劍殘圖的下落,出手阻止了他。


    “這樣的雜碎我恨不得把他扔到草原上去喂狼,可是在殺他之前,先要讓他吐出地圖的下落!”


    阻攔悟能的是一個看似五十左右的修士,高鼻深目,麵容粗獷,身上穿著一件皮襖,體味濃重,不似中原之人。


    “薩滿教的人也來了。”


    虛明知道天河很少到外族遊曆,不清楚那人的底細,所以給他解釋道:“薩滿教是草原民族的一個大教派,在大遼和西夏之中擁有很多的信徒,功法以詭異著稱。不過他們很少踏足中原,此次冒然進入,定是居心叵測。此人名為烏赤,是薩滿教的一名巫師,實力在第九層天人合一之境,不可小覷。”


    悟能不悅道:“他已經失去了理智,你想從他嘴裏套出消息來,純屬白日做夢!”


    烏赤嘲諷道:“嘿嘿,我們薩滿教可不像你們中原道教和佛教那麽沒用,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在,我就有本事讓他開口!”


    “既然烏赤大師有這個本事,那麽不妨讓他一試。”


    紫陽冷眼盯著烏赤,道:“你最好證明自己還有點用處,否則光憑你剛才的口出狂言,本座會讓你永遠留在中原做牛做馬!”


    “漢人,隻有懦弱無能之輩,才會出言威脅他人。”


    烏赤不屑道:“此處肮髒汙穢,多留一刻便是對我的莫大侮辱。趕緊帶著他離開,我好對他施術。”


    清貴的神智早已接近崩潰的邊緣,此時看到烏赤揮手一掃,以法力帶動林城衝上地麵,急忙抓著天河的衣袖,張了張嘴想請天河救他父親,可是所有的話都卡在他的咽喉裏,怎麽努力都說不出來。


    畢竟方才林平、大牛、小牛三人的慘狀他是親眼目睹的,無論站在哪邊,他都沒臉替林城說情。


    “啊”


    天河如何不理解清貴的難處,低低的歎息了一聲,還未出言開解,便被一旁尖銳刺耳的厲嘯激得汗毛倒豎,冷汗直流。


    一直被紫陽擒住的林海,眼見林城被人帶走,頓時瘋狂的嚎叫起來,像是要把肺部徹底的撕裂一般。


    更為詭異驚悚的是他的喉嚨裏,陡然鑽出了一隻黑漆漆的烏鴉,嘎嘎尖叫著衝天而起。有了第一隻,便有第二隻、第三隻


    無數的烏鴉從林海的眼耳口鼻之中鑽出,最後更是直接撕裂了他的軀體,化為一片遮天蔽日的黑雲,瘋狂的撲棱著翅膀朝林城追擊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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