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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鏘”


    清脆悅耳的劍鳴在逐漸密閉的山穀裏悠悠的迴蕩著,越來越頻繁,越來越激烈,竟有種沙場金戈鐵馬的雄渾和壯烈,嘹亮而又熱血。


    天河揮劍的速度、力量、角度,在生死的煎熬下,在鬥誌的催生中,變得愈發的淩厲兇猛,簡簡單單的一劍刺出,在蕩開對手的長劍同時,劍尖微抖,如同毒蛇出洞,迅疾的刺入金猿的軀體裏。


    收劍,格擋,劈斬,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行雲流水,奈何金猿的數量太多,攻勢太密,天河又必須分心照顧白澤的雙翼不受攻擊,否則光是從數百米高的空中直接墜落,估計也能將他們獸摔成肉餅。


    任何的言語,在劍光與血花之中都是蒼白的,天河已經不知道自己中了多少劍,殺了多少金猿,可惜不管他如何的砍殺衝突,頭頂的金猿依舊有增無減,黑壓壓的一片,仿佛十萬大山碾壓而下。


    傷口,在不斷的增加,像是一張張咧開的小嘴,十分的恐怖,即便是白澤也沒少受到關照,一身鮮亮的皮毛被鮮血染得斑駁不堪。


    前後的兩座山峰已經固定住了,隻剩下左右兩座山峰形成了一線天的環境,且還在隆隆的閉合。


    白澤已經嚇得嗚嗚哭泣起來了,不斷流失的血液,刺痛灼燒般的痛感,越來越密集的黑暗,勾起了它內心的恐懼。它不想成為肉餅,可是卻發現不管從哪個角度都無法逃出生天,隻能嚶嚶啜泣。


    “小白,現在還不是喪氣的時候,勝敗就在此一舉,不要有任何的顧忌,哪怕翅膀沒了,也要拚命的往上飛,相信我,我們一定能夠殺出去的!”


    天河迴首瞥了身後的白澤一眼,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他的臉上全是血,可他的眼神依舊很淡定。即便已經身處絕境,他依舊相信自己,相信手中的鐵劍,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可是白澤卻一點也笑不起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裏倒映著前方染成了血人的軀體,心中竟是莫名的激動起來。


    “衝!”


    天河吐氣開聲,雙腳在合攏過來的峭壁上一踏,整個人猶如鴻鵠衝天而起,雙翼煽動之中,直擊九天而上。


    手中的鐵劍早在劈斬之中卷刃了,可是此時握在他的手中,卻給人莫名的淩厲感,仿佛不管前方阻攔著何物,它都能夠輕易的一劈為二。


    “吼”


    白澤痛苦的嘶吼起來,在與金猿交鋒的瞬間,它的一隻翅膀被活生生的砍了下來,可是它卻依舊咬著牙,用殘餘的一隻翅膀倔強的往上飛。它相信天河的話,它相信自己能夠逃出生天!


    按理說獨翅是無法飛翔的,可它卻詭異的辦到了。


    無邊的疼痛不斷的在身體裏迴蕩著,這種感覺不僅白澤有,天河更是品味得淋漓盡致,他的身上不知插了多少把劍,密集得像是一隻刺蝟,可他卻一路衝殺而上,所向披靡。


    不知殺了多少的金猿,無垠的黑暗終於褪去了,溫柔的陽光如潑水般嘩啦的傾瀉了下來。


    天河微微的眯起了雙眼,慢慢的熟悉了眼前的景象。


    “咿呀?”


    白澤驚唿著從天河頭上飛起,瞅瞅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又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隻覺一切是如此的反常,剛剛明明還痛得欲生欲死,眨眼之間卻不見任何的傷痕,莫非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黃粱一夢?


    “前輩?”


    天河同樣經過了刹那的恍惚,掃了一眼自身所處的環境,周圍不見逼仄黑暗的山峰,隻有無數的果樹參天而起,果香陣陣飄湧而來,樹下種著許多的奇花異草,紅綠搭配,雅致而又精美。


    身前是一副石桌,桌上擺著一副黑白相間的棋局,對麵正做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手中粘著一顆白色的棋子,暗自思量著什麽。


    老者沒有抬頭,也沒有落子,甚至沒有看天河一眼,仿佛事不關己:“方才為何破罐子破摔?”


    天河恭敬道:“晚輩並不是破罐子破摔,而是身處那種九死一生之境,必須抱有九死之心,一往無前,方能把我唯一生機。”


    “雙峰合攏的速度很慢,步步為營,慢慢殺出,或許能夠擁有一絲逃生的希望。似你那般亂來,難道就不怕手中之劍斷掉,因此葬送了你的小命?”


    “它不會斷的,我相信它!”


    天河篤定道:“哪怕它斷了,隻要我心中之劍未斷,世間便無任何事物可以阻我”


    說到此處,天河猛然一驚,已是知曉老者為何帶他入局,方才所說的那種劍意,與他修習過的開天真意是何等的相似。以前隻覺開天真意能夠開天辟地,斬斷一切的阻擋,籠統而無具體的概念,經曆方才的生死一遭,此時再與開天真意相映照,頓時讓他有種一窺全貌之感。


    老者似是知曉天河的心境,也不出聲打擾,慢慢的將手中的白子放在了棋盤上。


    “當年欠下的人情,如今算是還清了。”


    老者開口的時候,也正是天河將開天真意參透的時候,雖然他不清楚老者所指人情是什麽,可是不管如何,隻要不跟他成為敵人,那就是萬幸之事。


    “很奇怪是吧。把老朽囚禁在這裏不知多少年,我還要欠你一份人情。嗬嗬”


    老者溫和的笑了起來,道:“老朽乃是天地之間的不祥蘊育而生,隻要一現世,必會引起刀兵之禍,所以不管老朽有沒有做壞事,天生就遭到世間生靈的摒棄和厭惡。”


    “你能體會那種不管走到哪裏,別人都對你喊打喊殺的遭遇嗎?所謂的過街老鼠也不過如此了。”


    老者長歎一聲,似是沉浸在迴憶的滄桑和悲涼之中:“老朽不知經曆過多少次戰鬥,重傷垂死的境遇不過是家常便飯,老朽也不在乎是跟誰戰鬥,隻想痛痛快快的戰死,寄望能有輪迴,能有下輩子。”


    “直至我遇上了你,敗於你手中,本以為必死無疑,誰知你竟肯力排眾議,留我一命,給我一線生機!”


    天河靜靜的聽著,老者口中的無奈,道盡了世間的辛酸,命運的殘酷。正如他隻想平平凡凡的過日子,可是上蒼卻將淨劍一族的使命,將族人的期盼,沉沉的壓在他的肩上。


    “世事輪轉,因果償還,如今該老朽把那一線的生機還給你了。很多的事情,不管你願不願意,他都會找上門來,因為姬昊天就在你的身體裏,你必須擔負起他的因果。記住方才的那種感覺,它是你唯一的活命希望。”


    老者起身道:“人生如棋,棋如人生。這幅棋盤乃我**所化,也一並送與你,償還你的點化之恩。”


    瞅著漸行漸遠的老者,天河心緒萬千,雜念沸騰,急忙行禮道:“前輩,不知前輩如何稱唿?”


    “朱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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