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實在太出格了,簡直想想就羞恥得要爆掉。他昨天一定被下了咒了, 肯定!“我去學校了, 無偃你要記得請假, 好好在家待幾天,知道嗎?”時訴安嚴肅地囑咐謝無偃, 眼神望著他的臉, 卻沒意識到自己的臉在慢慢變紅。他一直不覺得他是顏控, 他愛上這小混蛋也完全和臉無關,可...可現在這臭小子臉上真的幹幹淨淨一點胎記也沒了, 他和他對視時, 卻有些......咳咳,不好意思。這應該是因為如今的臭小子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形象和以前比稍微有些陌生,所以他才會在做這些親密動作時感到羞窘吧。對對,一定是!其實他之前就在想, 謝無偃這小子如果臉上沒有胎記,這張臉簡直足以秒殺那些靠臉吃飯的男明星,絕對會招蜂引蝶,現在事實也的確證明了這一點。尤其這小子還總用那樣一副濃烈粘稠的眼神看著他,更是讓他有些無所適從。時訴安內心淩亂,覺得他不能這樣,實在太丟他作為哥哥的份兒了。小狼狗變帥了。但依然是他的小狼狗啊!時訴安這麽想著,就故作鎮定自若地一抬頭,直接對著謝無偃的嘴唇親了上去,然後仿若電視劇裏宣誓主權的男主角一般,捏住了謝無偃的臉,還——把謝無偃捏成了小雞嘴。“無偃,你上午就給你們輔導員請假,讓你同學幫你拿請假條,以免其他老師點名時算你曠課,聽見沒?這幾天你就老老實實待在家裏,當做做手術,不許亂跑。”謝無偃沒有說話,直接緊箍住時訴安的腰,迴親了迴去,並且來了一個激烈的深吻。直到時訴安被親得喘息細碎眼尾泛紅,才戀戀不舍地將人放開,可依然不願意放開胳膊,把人圈在懷裏,聲音低沉溫柔又帶著淺淺的沙啞。“我知道的,哥哥,你不用總擔心我,為我囑咐這囑咐那的,我不是小孩子。”時訴安衣服都被弄皺了,脖子上還被弄出一個吻痕,泛著淺淺水色的眼眸頓時一挑,瞪了謝無偃一眼。“我還要去學校,你還鬧!”“哥哥,我沒鬧啊。”謝無偃說著,忽然湊近時訴安耳邊道:“哥哥......你是不是有點顏控啊,我覺得明顯更喜歡我了。”“我哪有。”時訴安呆愣一下,立刻反駁。謝無偃卻是突然俯身,吻了時訴安眼瞼一下,深邃含笑的眼底是時訴安微微放大有些嚴肅的臉,一隻手輕輕按在時訴安唇角旁。“你害羞了,哥哥。”“胡說!”時訴安頓時臉板得更厲害了,抬手一拍謝無偃的腦袋,使勁揉亂了謝狼狗的頭發,仿佛逗小狗一樣,嫌棄得不行:“去去去,一邊去。”“哥哥別攆我啊,我錯了,我錯了,哥哥慢點,你還沒帶上保溫杯!”時訴安惱羞成怒,走路如風出門,謝無偃連忙跟在後麵,拿著他為時訴安灌好水的保溫杯,邁著大長腿急忙跟上去。他一邊奔向時訴安,一邊控製不住揚起笑,深潭一般的幽黑眸底,此刻盛滿了溫柔和愛意。他不在乎他的臉,是因為他早就因為臉而遭遇夠了鄙夷謾罵,侮辱踐踏。他已經明確知道他應該以何等的態度來對待任何帶著攻訐鄙夷或者異樣的眼神,所以這些早就不能對他造成傷害。但是,這並不代表他絲毫不在乎他的外貌。尤其在終於擁有了他哥哥,終於能和他哥哥相愛後,他其實明顯比以往更在乎自己的形象,他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好,畢竟熱戀中的人哪個不是這樣?可是他的胎記,總讓他覺得他配不上他哥哥。他多麽想公開他和他哥哥的關係,多麽想告訴所有人他謝無偃和時訴安是戀人,是愛人,是家人。可他不能。除了時機還不合適以外,他還不希望看到任何一絲因為他而擲向他哥哥的異樣眼神。他心疼。不過——現在這個問題已經不存在了。他猜那個治愈光環一定很貴,他哥哥明顯是積攢了好久續命點,所以昨天夜裏,那雙溫柔的眸子裏才會在小心翼翼下隱隱透出主人的開心。他哥哥真的傻乎乎,明明是為他好,卻生怕會因此傷害到他任何一分一毫的自尊心,真的是......無與倫比的好。也是讓他完全離不開的好。好在,這樣讓他離不開的一個人。是他的。“我說了,不要泡枸杞了,我實驗室裏的人都說我是老幹部。”時訴安被追上後,不想帶保溫杯,因為真的沉,而且他不喜歡喝水。天天用一個“無事一身輕”光環,他身體簡直好到爆.炸,哪裏需要養生。“帶著吧,哥哥,過了這幾天,我幫你拿著。”謝無偃晃了下保溫杯,“今天的不沉,我隻灌了三分之二。”時訴安臉熱了一下,接過保溫杯,“好了,我知道了,你趕快迴去!別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