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訴安突然覺得有些無聊,白青木那些可疑的地方,他不想再了解了,也不想解謎,沒意思。然而他剛他抬起他那被紗布厚厚包裹著的手腕和手指,想示意謝無偃帶他離開,就見白青木深情地看著他道。“但我不怪你,我還是想提醒你,訴安,你如果和謝無偃待在一起,你會後悔的,你絕對會後悔,上輩子他把你囚禁在頤勝元最東角的別墅裏,打斷你的手腳,折磨你羞辱你,最後把你折騰成斯德哥爾摩,你不記得,但我記得!”時訴安聽到前麵,根本不想聽,直泛惡心,然而在聽到後麵,卻皺眉一怔。就連旁邊的謝無偃,也眼色頓變。“訴安,我知道你不信,但事實如此,你可以當做我是重生了......你上輩子煎熬了兩年才逃出來,那麽厭惡謝無偃,仇恨謝無偃,你後來愛的是我,是我!”“當然,我知道你可能還是不信,但我該說的還是要說。上輩子,頤勝元的東角,三幢別墅全是囚.禁你的,你曾經說你最厭惡最東邊的那一幢,因為你被鎖在陽台,一抬頭就能看到密密麻麻的爬山虎,還有熏人的梔子花!”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4-04 22:33:47~2020-04-05 23:48: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素y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春風不羨 20瓶;浙江謝俞、懵n 10瓶;湯湯 7瓶;翟一辰、隱形啊 5瓶;旬安 3瓶;無妄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 80 章“是嗎?”時訴安麵無表情地看著白青木。時訴安身側的謝無偃瞬間肌肉繃起, 眸底墨色翻卷,但一切負麵情緒都被他強自壓下,語氣平和得不正常:“哥哥,這簡直太荒唐了, 你不用和他多費口舌,這根本不可能。”白青木卻仿佛是得到了鼓勵, 緩緩露出微笑。雖然時訴安臉色冰冷, 但既然迴應了他,就證明他這一番話有用!“當然,我說的都是真的, 訴安, 其實我原本並不想把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說出來, 因為我知道,這說出來也沒什麽人會信, 但我不想愧對自己的良心, 我覺得我之所以能夠再活一輩子, 就是因為你,我重生的意義, 也是你。”白青木笑得溫柔, 隻不過現在的他做出這種樣子並不好看,“我知道,訴安你現在可能也不會完全信我,但你要知道,我絕對不會騙你。”“是麽。”時訴安冷眼看著白青木, “我看你不像是失憶的樣子吧。”白青木一頓,麵色不改:“對,我是說過一點善意的謊言,但在關於謝無偃的事情上,我絕不會騙你,因為我不想你再次被他欺騙折磨,踏入萬丈深淵,真正對你好的人,是我,也隻有我,訴安,你看清楚!”“我覺得我看得很清楚。”時訴安露出一個笑來,眼底冷意鋒利,抬起被包裹成粽子的手:“你既然這麽喜歡我,還說你喜歡我兩輩子,可笑......你不知道我是醫學生嗎,不知道我以後要成為腦科手術醫生?”“你知道。”見白青木表情微頓,時訴安越發覺得惡心可笑,“你故意讓人毀了我的手,讓人把我的手指骨一寸一寸打碎,你把我徹底埋進爛泥,還口口聲聲說為我好,嗬。”白青木臉上的深情凝固,頓了足足十秒,才幹澀地道:“我是因為太喜歡你,而且訴安你做不了手術醫生也可以做別的,我會養你一輩子!這不好嗎?多少人會幻想會乞求老天讓他們遇到一個能養自己一輩子、給自己富裕生活的人,那些人數不勝數!我把他們終身得不到的夢想送給你,不好嗎?!”“而且!而且最重要的是,上輩子你明明也被謝無偃這麽對待,你為什麽反而愛上了他?!!為什麽我這麽做卻不行?憑什麽?!!”時訴安看著眼睛通紅自覺憤怒不平的白青木,突然覺得......夠了。真的夠了。他和白青木這種人其實沒有任何可交流的。白青木的腦迴路完全隻在自己,也隻有他自己,無論犯下多少錯做過多少惡,都不以為然,並且自以為是地自詡深情。別說他不信白青木口中所謂的重生,就算他信,那上輩子裏,他也絕對不可能喜歡白青木這樣自私到極致且腦迴路完全閉合的人。時訴安看著白青木,覺得這次大概就應該兩人最後的見麵,聲音冷淡,情緒也逐漸沒什麽波動。“假使真有上輩子,假使上輩子你真的喜歡我,那也絕不會是真正的喜歡,你喜歡的,頂多隻是我對無偃那小子所付出的那份感情。”白青木殷紅的眼睛一愣,表情愕然,隨即又轉為瘋狂。“訴安你什麽意思!”“沒什麽意思,我隻是覺得你要麽有精神妄想症,要麽連你自己根本都沒認清。”時訴安表情像是在看陌生人,從他和白青木所有的接觸和交流中來看,白青木最在意最不甘最不平衡的,其實隻是他對無偃的那份感情而已。雖然時訴安覺得這很荒唐。“我猜......你想要的,是我對無偃的那份喜歡,那份愛,那份包容和關切吧,你真正喜歡的,根本不是我。所以你能肆無忌憚地虛偽,踐踏我的尊嚴,再一寸寸折斷我的手指骨。”謝無偃立刻握住了時訴安的肩膀:“哥哥。”“我沒事。”時訴安笑了一下,又看向貌似被按了暫停鍵的白青木,眼底笑意盡數斂去。“我說的應該沒錯吧,白青木。”白青木依然僵硬,腦袋哢哢地抬起,死死盯著時訴安,想像往常一樣大喊不是,並挑撥時訴安和謝無偃兩人,可他看著時訴安那冷漠至極的眼底,卻張不開口,腦海裏震如錘擊,又控製不住地心髒痛麻。時訴安卻覺得這事兒已經可以結束了,直接道:“無偃,我們走吧。”“好。”謝無偃本就再也難以忍下一秒,立刻推動時訴安的輪椅轉身。然而就在時訴安被推出門的一刹那,突然聽到白青木在身後發出大吼,然後一切歸於笑聲。“我當然喜歡你,我喜歡你——!上輩子是,這輩子也是,但你說的也對,我是自私,但謝無偃他更不是個好東西,不信你去查!!!那個小畜生曾經囚.禁你用過一副玫瑰金色的腳鏈和手銬,上麵刻滿了你的名字和爬山虎藤的枝葉,你告訴我,你告訴過我!他早就訂做過了,他現在說不定就已經......”麵前的門已徹底被關上,電梯啟動的聲音也在緩緩下降。白青木吼著吼著,突然就再次大笑起來,然後笑著笑著,便有些歇斯底裏。他一點都不喜歡時訴安嗎?當然不是。但這時他的臉皮和心髒已經被時訴安一寸一寸拆開晾曬,擱在陽光底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