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還有一個星期就開學了。“哥哥,我不會住很久的,那位醫生說了,如果做得很成功的話,我隻需要住半個月左右,情況穩定後我就可以買頭等艙,躺著飛迴來,在家休養複健就可以。”“但是在家複健,不如在那邊複健,有頂級醫生看著,總比在家裏強。”“可是家裏有哥哥啊。”謝無偃含著笑意的聲音從手機裏汩汩傳來,灼得時訴安耳朵尖莫名一熱。“在那邊沒有哥哥,我心情肯定不會好的,也不利於我複健。”“無偃你......”“哥哥你就放心吧,我心裏有數,而且在度過最關鍵的住院期後,我隻要在家裏遵循醫囑好好休息好好複健就可以,每天早晚還有視頻會診,哥哥你完全不用擔心我在家複健會不好。”時訴安微微皺眉,可還不等他說些什麽,就又聽到謝無偃說:“難道哥哥不會想我嗎,如果我在那邊複健,我們可能要一兩個月見不到,哥哥你舍得我嗎?反正我不舍得,我絕對不願意和哥哥分開那麽久,什麽都沒有哥哥重要,我會想哥哥想到沒法吃飯沒法睡覺的。”謝無偃的聲音仿佛帶著刷子,一下下撓在時訴安心尖上,惹得時訴安臉色不受控製地微微泛紅,嗤嗤冒煙。這這...這小子說的什麽話啊!簡直搞得像是生離死別的小情侶!!!天,他一定是耳朵有問題了,要麽就是謝無偃那小子因為太激動腦袋出問題了。說的話簡直肉麻死了!“你,你這小子胡說什麽呢?你是不是看那些偶像劇了,還看得都不會好好說話了。”“哥哥,我沒有啊,我在說心裏話。”謝無偃暗暗勾起唇角,心底湧上層層喜悅,澎湃翻騰。他是故意這麽說,他明天就要去m國,如果他說的話引起他家哥哥太大反應和抗拒,就能借此有個緩衝期,等他迴來後裝裝可憐,應該就不會有事,時訴安就算有氣,到時也會消了。而如果他家哥哥沒有太抗拒,那就證明他有機會,而且可以趁著“做手術”這件事乘勝追擊!——現在他哥哥的反應已經證明,他們之間不是沒有可能。說不定,他能通過這次事件捅破窗戶紙?!謝無偃下意識攥住了左拳,手臂青筋鼓鼓。他要冷靜,冷靜。他一定要利用好這個機會。他相信,他很快就能擁抱他哥哥。——以另外一個身份!“什麽心裏話啊,肉麻兮兮的。”時訴安搓著胳膊,心跳有些變快,他以為這是尷尬的。“我都掉一地雞皮疙瘩了。”“那哥哥可要好好鍛煉一下承受我的心裏話的能力啊,我以後可是每天都要說,去m國後也會每天打電話迴來。”謝無偃說完,生怕時訴安會逃避或拒絕,還道:“哥哥到時一定會每天接我電話吧,有哥哥鼓勵,我一定能手術成功。”“......”時訴安揉了下自己的耳朵:“我當然會接了,你要記得每天給我保平安,我要知道你的身體狀況,但是......咳,但是別的什麽你就不用說了,太肉麻,我可受不了。”謝無偃深邃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他誌在必得地眯了眯眼,眉梢溫柔沉穩,卻刻意把語氣弄得乖巧又天真。“哥哥你臉皮太薄了,太可愛了。”時訴安卻覺得自己脊背都要發麻了。這個臭小子,今天到底抽了什麽風!!!這麽肉麻又神經!還說他可愛?可愛?可愛???可愛他個大頭鬼。......總之,謝無偃這一場戲演的很成功,時訴安沒有太過懷疑。第二天,他就帶著幾個心腹飛去了m國。在機場,時訴安站在原地,看著透明落地窗外,從跑道起飛的一架飛機就那麽消失在了天邊那塊無際的蔚藍裏。時訴安微微攏起眉心。他還是高估了自己,唯一的親人去國外做那麽大的手術,他卻不能陪在身邊,怎麽可能安下心。時訴安歎了口氣,轉身慢慢地走,卻在離開機場時突然聽到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訴安?!”時訴安轉過頭,正見一個人影從他右邊路口快步走來。“...白青木?”時訴安微愣,他已經三個月沒見這個人了,都快把這人給忘了。“訴安,好巧啊。”白青木風塵仆仆,拉著拉杆箱,整個人臉上都帶著喜悅。“你是來送人還是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