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木棉一臉冷酷地坐著一堆書上麵,這些書都是梁森時不時帶來的高考書籍,還有唐序白用員工卡借迴來的書,高考書籍是梁森強烈明示唐序白複讀一年再考個大學而買的,不求考安平大學,隻求安平市的大學就行,要求真的不低。對於異父異母的哥哥一天可以提三迴的強烈願望,唐序白自然而然的選擇無視,他都習慣了,連頭疼都未必會再頭疼。何木棉望向卷子鬼,對他帶迴來的消息顯得並不是那麽熱情。卷子鬼對完全沒有激情聽消息的一人一鬼感到失望,但他也沒有可以說話的人,隻好忍著沒有八卦欲的兩個家夥。卷子鬼說:“昨天晚上我不是出去過節嘛,百鬼夜行你們肯定也知道。”何木棉:“嗯,我知道,所有鬼以各種形態在街上狂歡鼓舞,慶祝節日。”卷子鬼覺得還是同為鬼的何木棉了解自己:“沒錯,我在鬼節上開的一家店飲料店休息時遇到一個喝得爛醉的男人,一開始他唧唧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麽,我也沒聽清。當我要離開的時候,聽見他對著身邊的朋友在罵那個爛人範健。”何木棉對這個名字確實有反應:“罵了什麽?”卷子鬼:“他說什麽他爸爸經常幫著範健處理他的那些爛事,那爛人卻還對他唿來喝去,前一天還當著別人的麵奚落他,一點麵子都沒給他,他朋友安慰了幾句就把他送上車,然後我跟了上去,一直跟到他的住處。”何木棉:“聽起來範健和他那些的朋友關係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鐵,你跟過去之後呢?”卷子鬼:“他家和滿屋都是驅鬼符的範健家不同,非常好進,我等他朋友走之後翻了他的包,查看他的身份證,這人叫杜嘉濤,他是和範健一起長大的朋友,他爸媽一家人都在範家企業工作,他是把範健當朋友,但範健卻好像對他非常一般,反正從他睡覺也在罵人這點上看,杜嘉濤對範健積怨已深,而且範健可能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何木棉若有所思道:“你說他爸媽經常幫範健處理事情?什麽樣的事情?”卷子鬼:“我猜是範健做下很多作孽之事,並不止咱們這兩件,有可能是以前的,也有可能是現在的。”何木棉:“那倒有可能,看他身邊請了好幾個天師就知道了。還找其他東西嗎?”卷子鬼搖了搖頭:“我記得他家的地址,別的沒怎麽找,你說咱們去嚇唬嚇唬他,他會不會說出實情。”何木棉在考慮這個可能性,唐序白也提過換一種方式解決這個活人,既然作為厲鬼的手段弄不死他,那就用人類的手段,雖然她現在是很不屑人間的司法程序,但是目前看來這個辦法是她能想到的,也是最直接的,就怕範家人會利用他們的關係進行阻撓。“不知道。”何木棉望向唐序白,“先生,你看?”唐序白一直在聽他們說話,倒覺得走曲線救國路線倒比何木棉無腦找範健報仇要好上幾分,至少是個辦法,硬來隻會讓自己受傷更重,還達不到預期的效果。“我覺得可以從這個叫,叫什麽來著?”卷子鬼:“杜嘉濤。”唐序白:“嗯,可以從他的方向入手,他身上沒有範健的證據,但是他爸媽肯定有,總不可能跟著這些人這些年沒留點後手,能一直保持著跟範家的關係,說明他們也有自己的保護手段,或者說雙方其實是相互製約的關係。”卷子鬼:“要不我再查一下他爸媽的住處?晚上我去聽聽牆角。”唐序白:“你可以先調查一下他爸媽的地址,後麵我安排你幹活。”何木棉:“我呢?”這種事她怎麽可以不參與,這就是她的事情,她必須全程參與。“你有別的事情安排。”唐序白伸了伸懶腰,看著大胖蟲睡得那麽舒服,他也開始困了。何木棉:“成,我聽您的,隻要能報仇,我什麽都願意去做。”唐序白:“行。”他從一個小盒子裏取出一個透明的瓶子,“就這個,可以用得上。”何木棉作為一個厲鬼,但生前也是個女生,對小蟲子是真的有點毛毛的。“又用蟲子嗎?”唐序白反問她:“不然?”“沒什麽。”何木棉不像卷子鬼那蠢什麽都寫在臉上,“我能幫上什麽忙?”唐序白說:“把這些蟲子放到杜嘉濤爸媽的身上,估計能聽到不少東西。”“沒問題。”終於等到唐先生幫她出手了,看來卷子確實帶迴來個好消息,“這叫什麽?”突然覺得蟲子看久了好像也挺可愛,能幫忙的都是天使,管它是什麽生物。“應聲蟲。”唐序白迴她,複又對卷子鬼說,“以後每天晚上你就跟著那對夫妻,記錄下夫妻二人都聊些什麽,當然,為確保日後可能會交給警方,我還得買個錄音筆。”有事可做,卷子鬼心情飛揚起來,一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模樣。卷子鬼鄭重表示:“我一定把他們的談話都錄下來。”唐序白點頭:“卷子負責聽蟲子的迴應,木棉你就查一下杜嘉濤一家人的行蹤,隻要是在範家工作的杜家人都查一查,把有用的信息反饋迴來,能找到證據就更好了。”何木棉似乎明白唐序白的為何之前一直晾著她,並沒有提報仇一事,比起單純且無效的複仇,釜底抽薪顯然更打擊人,沒有了範家這把保護傘,範健的事也就迎刃而解,還是唐先生有城府又大氣,不出手則矣,一出手就開始挖人家的根兒。範家既然敢包庇範健,說明這家人就不幹淨,要查那就真的是一查一個準。唐序白在他們出發前,提醒道:“要挖就要挖最深的,沒找到致使一擊的東西,就不要輕易動手,必須擊中要害才行,否則小打小鬧對他們而言不過就是不痛不癢的蚊子叮咬而已,沒有任何效果可言。”何木棉覺得有了唐先生的對比,自己的智商確實也得充費才行,之前那麽多機會,她都在幹什麽呢?浪費了多少大好時光。虛心學習討教的何木棉說道:“我明白了,有什麽問題我會第一時間迴來向你報告。”唐序白說道:“嗯,你們都小心點,有些人做了虧心事也會帶一些開過光符呀法器在身上,受了傷害就不要進行下去,魂魄沒了,你們也別想再報仇。”有了唐序白的提醒,何木棉和卷子鬼神情都嚴峻許多,事關他們的大事,他們一定會更小心更謹慎。“錄音筆還沒到,明天晚上開始行動吧,今天晚上你們自各養精蓄銳。”語畢,唐序白又打了個哈欠,拿起一本從圖書館借來的史書,看了幾眼,然後扔下書本,直接躺床上睡覺了。兩隻鬼則十分安靜地不打擾他休息,至於醒來不久的胖蟲子,現在還在睡,它每天的睡眠時間是二十個小時,比一般人多多了,也幸福很多。休息了兩天,唐序白又再次迴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下午四點網購的錄音筆到手了。取快遞時遇到同樣下樓拿快遞的周旺,對方的氣色並不是很好,況且周旺麵相一直不是旺財之勢,此人塌鼻梁,看習慣霍庭雲那種高挺豐滿,滿滿財運的好相貌,再看到硬是要把自己比作成功人士的周旺,唐序白深深覺得他真的是有礙觀瞻,主要是對方每次見到他都要湊上來,還笑得非常惡心。周旺先拿了快遞,他卻沒走,反而等唐序白拿完快遞,就對他說道:“哎,小唐啊,你和楊姐的關係不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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