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才發現陳力的表情不對勁。


    臉上像罩了一層千年寒冰,冷的嚇人。


    「再說一遍?」


    「力哥……那天……那天在樓下……你不是就想……」


    肚子上被他狠狠踹了一腳,對方撞在身後的酒櫃上,半天起不來。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把那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先給我帶下去。」


    陳力冷著臉,一聲令下。


    突然明白過味兒來的其他人不敢再怠慢,拖了大猛就往門外拉。


    大猛仍舊不服氣:「力哥你別信她,我們都被她騙了。這女人就是個騙子,她早晚要害死我們的!」


    「出去!滾出去!」


    一個杯子扔出去,砸在大猛的頭上。他眼前一黑,沒了聲音。


    房間裏終於清淨了,木子和斯語抱著向晚。仍舊一臉警惕的看著仍舊沒走的陳力。


    忙碌了一天,他看上去有些疲憊。那份疲憊讓他的臉看上去更冷,更殘酷。


    向晚坐在床上,頭髮淩亂,一臉木然,並未因為陳力懲罰了大猛,而感到絲毫欣慰。


    這樣的她,與宴會上光彩照人的那個向晚截然不同。


    陳力看著她這個樣子,竟沒來由的一陣心軟。


    「你們兩個,出去!」他指著斯語和木子。


    木子很緊張,擋在向晚麵前:「你要幹什麽?我不許你再傷害她!」


    她怕極了,尤其看到陳力對手下那副狠厲的模樣,木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可不放心向晚和這麽殘暴的男人單獨待在一起。


    雖然很害怕,但之前爆炸案發生的時候,向晚毫不猶豫地將她護在身下。也就從那一刻起,木子才堅定了要一直跟著向晚的決心。


    「我讓你們出去!」陳力再次命令,語氣又冷了幾分,「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斯語拉了一把木子,沖她搖頭。


    她站起來:「陳總,我相信。為了我們以後的合作,你不會傷害向晚。她今天已經受了很多委屈,我懇請您,不要再刺激她。」


    說著,斯語拉著木子往門外走,同時囑咐向晚:「向晚,我和木子會一直守在門外,你有事就叫我們。」


    門關上,兩人出去了。


    陳力陰鷙的站在那裏,華麗的水晶燈下,投下一道長長的暗影。


    向晚坐在床上,依舊一臉漠然,麵如死灰。


    陳力看著她,久久的看著。


    當大猛訴說事情經過的時候,陳力不是沒有懷疑過,這一切都是向晚安排的,可最後,他還是不由自主的站在了她這一邊。


    因為大猛的好色是眾所周知的。


    而偏偏向晚,她從頭至尾表現出來的倔強和不從,讓陳力無法想像,她會說出那些勾引人的話。


    何況她勾引大猛幹什麽呢?


    憑向晚的聰明,她不會不知道這個大猛沒什麽利用價值,既不能幫她離開,也不能左右他。


    所以,陳力還是相信了向晚的版本。


    「好了,罵也罵了,鬧也鬧了。你夠了吧?」


    觀察良久,他倨傲的開口。


    「像你的經紀人說的,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隻要你乖乖的,我不會對你動粗。今天的事是個意外,大猛這個人一向沒腦子,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向晚木然的眸子裏,燃起點點恨意。


    她凝視著他,目光悲痛。


    「我能和誰一般見識?落在你們手裏,要殺要剮還不是你說了算?」


    她冷冷的眼睛裏,全是諷刺。看在陳力的眼裏,格外紮心。


    「我得謝謝你,今天還算好心。沒讓你的兄弟們一起淩辱我,隻派了大猛一個人過來,與你已經算是恩賜了。」


    她莫名其妙的指控讓陳力莫名火大。


    衝過來按住她的肩膀,將她抵在床上:「夠了!你什麽意思?認為他是我派來的?」


    「不是嗎?」向晚冷笑,眼底是點點濡濕的淚意。


    陳力被她眼底的冷意紮的渾身難受。


    對,他今天忙,的確是他派大猛來看著向晚。大猛色心重,他早該想到的。


    他鬆開向晚,後退了兩步。


    「他今天做錯事,我會懲罰他的!就像如果你做錯事,我也不會放過你。」


    「隨便!」向晚極為譏諷的勾了勾唇角,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她這種無所謂的態度,簡直讓陳力崩潰。


    她什麽意思?覺得他會包庇他的屬下,不顧她的感受?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玄幻,連陳力自己都奇怪。看到大猛趴在向晚身上肆意而為,他竟然感到無比的惱火!


    那種沖天的憤怒是他從未體會過的,有那麽一瞬,他竟然想殺了大猛。


    「算了。你心情不好,先好好休息。」


    他轉身走了,門砰的一聲關上。


    直到確定那個身影徹底消失了,向晚才坐起來,擦擦臉上的淚。


    今天這一局,算她賭贏了嗎?


    放了斯語和木子進來,木子還沉浸在剛才的緊張刺激中。


    「那個姓陳的,果然收拾了那個大猛,晚晚,你沒看他進門時那張陰寒的臉,簡直太嚇人了。你怎麽猜到他一定會幫著我們?萬一他隻信大猛不信你怎麽辦?」


    「所以說才要賭嘛。現在看來,我們又賭對了。」斯語欣慰的笑笑,但同時又露出另一層隱憂。


    「什麽意思?難道說那個姓陳的對晚晚感興趣,他喜歡晚晚?」木子詫異不已。


    「喜歡?那種人會懂什麽叫喜歡?不過是可怕的占有欲作祟罷了。」


    向晚冷笑。


    她從不覺得,陳力對她有什麽特別。但男人的通性都是一樣的,占有欲強,尤其對待自己的獵物時,獨占欲和侵略性十足,絕不能讓其他人染手。


    既然占有欲是一把刀,那她不如好好的利用這把刀,為自己所用。


    那天傷害過她的,向晚告訴自己,她要看到他們一一得到懲罰。


    從大猛到陳力,一個一個,全都是。


    斯語和木子又在她房間裏分析了半天,打算迴去睡覺的時候,又聽到敲門聲。


    三個人緊張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不會那個魔鬼又迴來了吧?木子膽戰心驚,不敢去開門。


    「他總不能對一個來月經的女人用強吧?」斯語看著那包衛生巾,自言自語。


    壯著膽子站起來,去開門。


    先從貓眼兒裏觀察了一下。


    外麵隻有推著推車的服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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