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向晚狡黠一笑,心裏卻把葉千川再次罵了百八十遍。


    「對,對,說出來就不靈了。」向和平再次笑嗬嗬的催她吃麵,眼裏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我們的晚晚十八歲了,考上理想的大學,再找個疼你的男朋友,爸爸所有的心事就可以了了。」


    男朋友三個字莫名紮心,向晚頭都不敢抬,一門心思的對付著碗中的麵條。


    「最近怎麽沒聽你提過葉老師?」


    咳咳……向晚嗆了一口,咳嗽起來。


    向和平趕緊忙不迭的給她拍背:「瞧你,急什麽?」


    「我沒急……」向晚慌亂的掩飾著情緒。


    「上次你不是說葉老師調到你們高中教課了,最近卻沒聽你提過了。晚晚,你不會惹葉老師不高興了吧?」一邊給她拍背,向和平一邊擔憂的問。


    向晚的嘴撅的老高:「爸,他高不高興的關我什麽事?」


    他連她的生日都不記得了,她還要操心他高不高興?


    之前他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著她長大,可是她真的長大了,他卻……


    「他又不是我男朋友,我幹嗎要天天提他!爸,以後,你也不要提他了!」她越想越氣,氣咻咻的說。


    向和平疑惑的覷著女兒的臉色,總覺的她像在和誰賭氣,可明明沒人抬惹她。


    「爸爸不是想著葉老師從前沒少幫助你嗎?怎麽?真的惹到人家了?」他擔憂的問。


    向晚又氣又惱:「是他惹到我了!」


    「怎麽迴事?」


    向晚張口結舌。


    向和平許是意識到自己問得多了,連連擺手:「算了,算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不管了。不過呢,葉老師人不錯,我們既然受過人家的恩,就得想著報答。晚晚,可不許任性,忤逆老師,知道嗎?」


    向晚已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連她爸都覺得這樣的日子,那個人應該有所反應,可是,他卻跟人間蒸發了一樣,毫無動靜。


    狠,不是男人狠啊!


    好不容易將他的事糊弄過去,洗過澡,換了新睡衣的向晚疲憊的將自己陷進那張大床裏。


    手機還在滴滴的叫,提醒著讓她清理簡訊箱。


    她趴在床上,使勁的深嗅著那股熟悉的味道。


    搬新家的時候,向晚給自己的房間買了和葉千川家相同的床上用品,就連洗衣粉的味道也和葉千川用的一模一樣。


    每個戀愛中的女孩都是盲目的,哪怕理知如向晚,也有少女心爆棚,想要身邊全是他的味道的時候。


    隻是,從前聞著這些味道是甜蜜,現在,卻是折磨。


    手機提示音再一次響起時,她像彈簧似的從床上坐起來,拿起手機,打開簡訊箱,一條條的看下去,刪下去。


    祝福的聲音大同小異,向晚看一條,刪一條,沒有迴覆,看得很快,刪得也很快。


    一直到把所有的簡訊刪幹淨了,才沒見他的半個字。


    捏著手機,心裏又是一陣荒蕪,甚至還有一點點的恨。


    江衡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進來的,她幾乎不假思索的接起來。


    「生日快樂,向晚。簡訊也不迴,現在架子夠大的。」雖然聽起來是抱怨的語氣,卻又帶著一股輕鬆。


    經歷了兩年前的那場變故,江衡成熟了許多。


    當然,這種成熟是向晚自行判斷出來的,比如,他會懂得與她保持適當的距離。比如,他說話的時候,少了幾分恣意,多了幾分謹慎。


    「你有給我發簡訊嗎?」她閉著眼睛,慵懶的將手機夾在肩頭上。


    「讓我猜猜……你不會把我號碼刪除了吧?」江衡無限怨念的表示。


    向晚想了一下,剛才是有兩個陌生號碼的簡訊。


    其中有一條發的是:我親愛的學霸同學,十八歲成人禮快樂。


    另一條則隻有簡單的四個字:生日快樂。


    向晚有一次誤操作,不小心刪了江衡的手機號。


    想來其中一條是他發的了。


    「開玩笑的,收到了,收到了。」向晚隨意的敷衍道。


    突然,她又坐了起來,心怦怦怦的跳的厲害。


    如果兩個陌生號碼,一個是江衡發來的,另一條是誰發來的?


    「江衡,謝謝你的祝福。我現在有事,先掛了!」


    不給江衡說話的機會,向晚掛了電話。


    再打開簡訊箱,裏麵早被她刪了個幹淨,哪還有什麽號碼?


    捧著腦袋,努力的迴想那個號碼,可是,刪簡訊的時候,她心裏堵著氣,刪的飛快,就算她記憶力好,卻也沒好到,一閃而過就記住一串電話號碼的地步。


    向晚捏著手機,悔的腸子都青了。


    潛意識告訴她,那四個字肯定是葉千川發的。


    為什麽這麽肯定呢?向晚也說不清楚。


    她想了想,又照著葉千川從前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得到的依舊是對方已關機的消息。


    從他說分手那天起,這個號碼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沒有欠費,沒有註銷,僅僅是關機。


    向晚頭痛欲裂,連夢中都在迴憶那個電話號碼。結果就是,她沒有睡好,第二天頂著兩隻黑眼圈出了門。


    向晚請了會兒假,沒有去學校,而是去了就近的移動營業廳,挨到人家上班,又等了半天,才列印好最近的通話記錄單。


    對應著電話簿,一個又一個的排除,向晚的眼睛都快要瞎了的時候,總算確定了那個號碼的存在。


    那是個陌生號碼,甚至連歸屬地都查詢不了。


    向晚再一次照著那個號碼打過去,這一次,出乎意料的打通了。


    「喂,你好……」


    她才說了幾個字,電話那端就響起一串她聽也沒聽過的外文。


    那是一個粗魯不堪的外國女人的聲音,嘰裏呱啦的和向晚說了一串,饒是她通曉好幾門外語,愣是沒聽懂對方說的是什麽。


    一通雞同鴨講後,對方掛了電話。


    本來騰起的希望再一次破滅,不過這一次,向晚倒沒有很沮喪,隻是暗暗的記住了那個號碼。


    備戰高考的日子,漫長又煎熬。


    為了這次高考,向晚推掉了很多工作邀約和宣傳自己的機會。像普通的高中生一樣,為了高考的那三天,刻苦而又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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