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今天我遲到了。昨天睡前吃了藥,一不小心睡過頭了。」向晚有些抱歉的解釋。


    「沒事,沒事。一點也不晚!」他們巴不得她晚點來,他們多一點背誦的時間,這樣才更有把握通過今天的測驗。


    向晚欣慰的笑笑:「我明天會準時到達的,現在可以開始測驗了嗎?」


    從前向晚一說測驗和提問,都是兇巴巴的勇氣,為此,同學們還給她起了一個外號:向雷霆。


    因為她嚴肅起來,實在太嚇人了。還動不動就連坐懲罰,這些天,大家可被她害慘了,這半個月寫的字,抄的課文比之前十幾年加在一起還要多。


    可今天向晚說這些話的時候,卻是笑眯眯的,難得的和藹可親。


    大家竟有些受寵若驚,同時也害怕還有更變態的招數等著他們。


    「向晚,今天若是通不過……是不是要全班罰寫啊?」有人戰戰兢兢的問。


    向晚唇角一抽,收起笑容:「你怎麽這麽多話?現在開始,提問!」


    嗯,終於又恢復那個雷厲風行的向晚了,大家這才舒了口氣。


    提問和接下來的測驗都很順利,向晚甚至還好心情的稍微放了放水,允許他們在答不上來的時候略微思考個幾秒鍾。


    快下課宣布測驗成績的時候,大家都緊張的捏了把汗。


    很希望可以達到向晚和自己的預期,同時,又覺的八十分於他們就像一個夢。


    有的人甚至安慰自己,就算達不到也沒什麽,畢竟從前他們可是連十幾二十分都未必能考到的學渣啊。


    隻要有進步,就算勝利了。


    向晚捏著那遝長短不一的「試卷」,說是試卷,其實考核的都是一些最基本的東西,基礎的語法和單詞默寫。


    因為起點低,她對他們的要求素來不高。


    但進步,卻是顯而易見的。


    「剛才你們預習下節課內容的時候,我把試卷批了一下。」向晚頓了頓,抬頭,很滿意的看著大家一臉期待的表情,「你們想知道自己的成績嗎?」


    「合格了明天就能休息了是嗎?」有人按捺不住興沖沖的問。


    「才學了幾天就想著放假?」向晚嗆了他一句,下麵果然沒人敢頂嘴了。


    向晚又是瀲灩一笑:「測試的結果讓我很滿意,最高分是李娜,考了97分,最低分的齊偉,這次也考了81分。」


    「哇!」


    底下爆發出一陣唏噓聲。


    「怎麽樣?是不是覺的自己也不是很廢物?隻是稍稍努努力,就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不管學習還是做事,還是將來工作,都是這樣,一份耕耘,一份收穫。所以,永遠不要看輕自己。事實證明,你們可以做到!大家想不想開學的時候,給其它abcde班的同學們一個驚喜?」


    「想!」


    大家振奮不已,第一次嚐試這種成功的喜悅,那種成就感遠超他們每一次打架欺負人獲得的快樂。


    「好,有骨氣!那就奔著我們的下一個目標努力吧。讓曾經看輕我們的人再次驚掉下巴!」


    向晚被大家鼓舞了,也是精神為之一震,「同時,我宣布 ,明天休息一天!」


    耶!下麵再次沸騰了,有人甚至歡天喜地的拍起了桌子。


    向晚又氣又笑,指著那個拍桌子的同學:「你輕點拍!桌子拍壞可是要賠錢的!」


    桌椅都是葉千川買的,他們不心疼,她可心疼著呢。


    半個月的疲憊終於換來一天的休息,向晚卻是在醫院裏度過的。


    喉嚨的炎症引發了發燒,她隻能去醫院掛水了。


    趕上了感冒高發期,醫院裏人滿為患,病房裏沒有位置,向晚隻能在走廊裏輸液。


    她靠在有些冰冷的塑料坐椅上,看著來來往往的患者,有些犯困,越是想強撐著,越是困的厲害,最後,竟然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當手背上傳來刺痛時,向晚才如夢驚醒。


    抬頭一看吊瓶,裏麵的藥劑已經沒了,剛要叫護士,卻發現護士就站在她麵前,剛剛替她拔了針,還一臉溫柔的看著她,不對……是看著她身邊的人。


    向晚迷迷糊糊的扭頭,笑了:「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那個一邊按著她的手,一邊沖她笑的男人不正是她朝思暮想的葉千川。


    發現他的下巴上生了微青的胡茬,向晚想去摸一摸,才一動,就聽葉千川嚴肅不已的命令她:「別動!」


    他朝她手背看了眼,棉簽下麵的針口處,還在微微往外滲血,他再一次幫她按緊了。


    「生病了也不叫個人來陪你,向晚,你的好人緣呢,你為人家拚死拚活的賣命,他們都不顧你的死活嗎?」


    葉千川怨懟不已的替她抱著不平。


    她這些天在忙什麽他是知道的,可他沒想到,她會把自己累成這個樣子。


    剛才他趕來的時候,她已經歪在冰涼的椅子上睡著了,連藥劑快沒了都不知道,要不是他趕來的及時,非要出問題不可。


    向晚懶洋洋的往他肩上一靠,軟軟的撒嬌:「別這麽說,這都是我自找的,關人家什麽事,何況……」


    何況她好不容易給在大家放一天假,總不能再抓壯丁。


    「何況什麽?」


    「何況……我昨天晚上做夢,夢裏的老奶奶告訴我,我的夢中情人今天會騎著白馬來看我。你看,現在他不是來了。我可不想別人見識你的盛世美顏……看一眼也不行!」


    向晚歪著頭,滿眼冒粉紅泡泡的看著他,那些哄他的話都快甜成蜜了。


    果然,被她一哄,原來還帶著怒色的葉千川漸漸的,笑意浮上唇盼,他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在她靈動的小臉蛋上扯了扯。


    「就你會哄人,名詞還多。」


    什麽盛世美顏,從哪裏編來的?


    向晚甜甜一笑,再次膩歪的往他肩上一靠:「我說的是真的,我常常上一秒還在想你,下一秒你就已經在眼前了,你說這是不是心有靈犀?」


    剛才睡著的時候,好像真的夢到了葉千川。他拉著她的手,在首都的大街小巷亂竄,他問她,等她過了十八歲,要不要嫁給他?而她卻說,她其實上輩子就想嫁給他了,而且差一點就實現了這個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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