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向,我說你有福氣吧。向晚這麽爭氣,以後等她考上大學掙了錢,你就等著享清福吧。」


    「晚晚是真不錯,又懂事,又上進,可比那個向晴晴強上百倍!」


    向晚見爸爸眼眶都紅了,鼻子一酸,趕緊接過話:「兩位叔叔,你們可別誇我了。說到底,我還得好好謝謝你們呢。要不是你們替我照顧我爸,我哪兒能這麽踏實的去考試啊。對了,我還給你們帶了禮物。」


    她又打開那個行李箱,將那些茶葉,絲綢還有各色點心拿出來,送到兩位鄰居手上:「這幾天,你們幫我照顧我爸辛苦了。這是我從s市給你們帶的一點小禮品,一點心意,不成敬意,你們可得收下。」


    她很熱心的拿給他們,誰知他們卻像接到了燙手的山芋,有點不敢接。


    「算了,向晚,這些東西就留著你和你爸用吧。咱們鄰裏鄰居的,互相照應是應該的,哪能要你的東西?」


    「有什麽不能要的?我就是給你們買的!」


    向晚不由分說塞給了他們,還把剩下的禮品也裝在袋子裏,交給兩人,讓他們迴去和其它鄰居分一分。


    兩人拿了禮品,麵麵相覷,都有些不好意思,雖然這幾天耗在醫院裏費了些時間,可他們是拿了工錢的,既然拿了錢再要人家的禮物,怎麽想都有些不合適。


    他們還要推辭,就聽向和平說:「既然是孩子的一片心意,你們就收下吧。這幾天,怪辛苦大家的。」


    「就是,就是。」向晚跟著附和。


    兩個人推辭不過,隻好悻悻的接受了禮物。


    「對了,向晚你還沒吃飯吧。你嬸子知道你今天迴來,晚上特意給你做了飯,現在還熱著呢。要是沒吃的話,快點吃吧。」那位姓張的鄰居把放在牆角的保溫飯盒給向晚拿過來,熱切的讓她吃飯。


    「要是沒什麽事,我和你馬叔就先迴去了,你才迴來,多陪你爸爸說會兒話。你放心,你這些禮品我肯定幫你帶到。」


    向晚連聲道謝,一路將他們送出門。


    重新迴來,坐下,打開保溫飯盒,一陣香氣撲麵而來。


    「紅燒排骨,紫菜蛋花湯……爸,張嬸之前不是出了名的小氣嗎?她竟然這麽捨得用料,看來,這幾天,你的夥食可以嘛。」


    向晚樂津津的打趣道,同時,用筷子夾起一塊排骨拿給半天沒說話的江衡。


    江衡沒想到向晚第一塊夾給了他,驚喜過望,趕緊接了過來。


    「爸,你也吃一塊。」


    向晚又要給向和平夾,卻被他擺手拒絕:「晚晚,你和衡衡吃吧,爸已經吃過了。」


    「哦,是和我吃的一樣的嗎?」向晚一邊啃排骨,一邊問。


    向和平點頭,也有些疑惑:「說來也怪,這幾天,你張叔,馬叔,還有李伯伯天天往醫院跑,聽說還請了好幾天假,每天還換著花樣給我做吃的。晚晚,你走之前是不是跟他們交代什麽了?」


    「沒……沒有啊。」向晚和江衡麵麵相覷,江衡一臉,你看,我早說了你家鄰居熱情的過份。


    向和平又搖搖頭:「算了,算了。反正這份人情咱們先記著,以後慢慢還。晚晚,還好你有心,買了些禮物。不然,爸爸都不好意思了。晚晚,從前爸還說你不懂人情世故,現在看來,你懂事了。」


    正在喝湯的向晚嗆了一口,隻好把碗放下。


    這些禮物明明是葉千川買的,現在看來,那傢夥可幫了她大忙了。


    「爸,你還不許人家進步啊。」


    這時,江衡在旁邊幽幽來了句:「向晚,那你有沒有給我帶禮物?」


    向晚又是幾聲劇烈的咳嗽,糟了,慘了,剛才她把禮物都分光了,忘記給江衡留一份。


    「那個……」向晚有些不好意思,她一這樣,江衡就明白了,根本沒準備他那份。


    他扁了扁嘴,有些失落。


    誰知向晚卻把那盒排骨往他麵前一推:「江衡,我請你吃排骨。」


    說著,她又湊到他跟前,用微不可聞的聲音悄聲說:「拜託,拜託,你知道,我最近資金緊張,沒顧上那麽多……」


    她這樣一說,江衡就釋懷了。


    「算你有良心!」江衡接過那盒排骨,又拿過她吃了幾口的米飯,操起筷子就吃,「我快餓死了你知道嗎?一整天都忙著安排接你的事,連水都沒顧上喝。」


    向晚一聽,連那份湯都給他推了過去:「你喝,你喝!」


    她在飛機上吃過飯了,本來也不餓,隻是向晚盯著那雙筷子,有些鬱悶,筷子是她用過的誒,江衡竟然拿過來就用,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可是他都用了,她又不能搶過來不讓他用。向晚糾結了一會兒,隻好別開眼睛當沒看見。


    江衡吃飽喝足,大爺似的把碗一推。


    想了想,又覺的不妥,站起來,主動拿去碗去外麵洗了。


    房間裏,向晚和爸爸相視一笑。


    「這小子,自從他媽病了,好像長大了點,也沒那麽渾了。」向和平難得誇了江衡一句。


    向晚仍盯著門口的位置:「爸,人總要進步的嘛!」


    「晚晚……」向和平欲言又止,他看了剛才那一幕,也覺得向晚和江衡太親密了,可是這話又不知道如何說。


    向晚這麽聰明,當然猜到她爸的意圖,馬上保證:「爸,你放心吧。我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嗯。」向和平欣慰的點點頭,嘆了一句;「江衡這孩子也不錯,就是他那個爹不靠譜,爸爸也是怕兒子隨爹……」


    向晚哭笑不得:「爸,你這是什麽邏輯啊?誰說兒子一定隨爹,說不定,江衡像彭阿姨呢。」


    「你看,你看,又替他說上話了……」


    向晚隻好閉嘴不提。


    江衡洗好了碗從外麵進來,忽然說了句:「向叔叔,向晚,今天你小叔不是陪你一起迴來的嗎?他怎麽沒來?」


    向和平一怔:「什麽小叔?」


    「就是……」


    「江衡,碗洗好了是吧?來,來,給我吧。今天太晚了,你早點迴家。明天還要上課呢。」


    向晚騰的站起來,搶過江衡手裏的碗,不由分說就將他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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