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做教育的,為人師表,最看重的就是名聲。


    她此時衣衫不整的待在他的辦公室裏,門一開,他解釋都解釋不清。


    馬校長感覺他栽了,栽在一個十六歲的高中生手裏。


    向晴晴冷冰冰的目光像凍結了似的,沒有半點要融化的意思。


    「向晴晴,你先把衣服穿上。」半天,馬校長緩過那口氣,推推眼鏡,嚴厲的說。


    向晴晴看著他,隻是淺淺的笑,卻不動。


    「不要臉!簡直不要臉!」馬校長又罵了一句,最後一咬牙,一跺腳。


    「你不穿上衣服,就打算這麽迴去上課?」


    他答應了,同時在心底嘆息一聲。


    這大概是他這輩子最丟人的時刻,竟然被一個高中生碰瓷了。


    向晴晴是昂首挺胸的離開馬校長辦公室的,衣衫完整,姿態高傲,好像此前發生的根本不存在一樣。


    *


    向晚等了多日,終於在附中門口那道街的盡頭等到了一家出兌的店麵。


    那家店緊臨早市,又是去附中和一中的必經之路,做餐館賣學生餐最合適了。


    向晚一放學就聯繫了店主,通過一番交涉,最後把年租金談到了一年一萬。


    她之前看過不少店麵,雖然租金比這家稍微便宜一些,但地理位置卻沒這家的好。向晚觀察了下,這家店可以兼做學生和早市的生意,算得上這一片的黃金位置了,而且離她就讀的學校近,她中午和晚上還可以過來幫忙。


    一年一萬,為了避免店主漲價,向晚最少要交三到五年的錢,也就是說她需要至少五萬塊錢。


    可她和她爸手裏的錢,加上她賣烤冷麵的錢,滿打滿算也就一萬,還差了三四萬,這還不算她開餐館的錢。


    盡管差的不少,向晚還是當即應下了店主,並從王健那裏支了一千塊錢,交了訂金。


    接下來便是籌錢了,店主給了她十天時間。


    周五下午,因為有其它學校的考生占用附中的教室做考場,向晚放了半天假。


    才進門,就聽到爸爸在電話裏和張蘭爭吵。


    「張蘭,你講不講道理,晴晴上學需要用錢,晚晚就不需要?我不管,婚要離,錢你也得給我留下至少一半。當初說好的,攢著這筆錢將來給兩個孩子上學用……」


    「什麽……那筆錢不在了?你花了?張蘭,你糊弄鬼呢嗎?知道要離婚了,就趕緊把錢取出去。向晚也是你女兒,你這麽做虧不虧心啊……餵?餵?喂!」


    向和平氣極敗壞的掛了電話。


    太過份了!張蘭竟然不承認那筆錢的存在,說是他記錯了,錢早就花了。


    當他傻的嗎?三個月前,向晚剛剛退學的時候,張蘭還曾經跟他商量過,說想用那筆錢給向晴晴買架鋼琴,還說反正向晚以後也不上學了,可以集全家之力供向晴晴一個人。


    隻要向晴晴以後有了出息,他們全家都能跟著沾光。


    向和平去琴行打聽了下張蘭說的那個牌子鋼琴的價格,竟然要幾萬塊,嚇的他連勸著張蘭好幾天,終於讓她打消了買琴的想法。


    現在琴沒買,錢怎麽可能沒了?


    向和平又是嘆息,又是發愁,完全沒注意到向晚已經迴來了。


    「爸,她想把存款獨吞了嗎?」向晚站在門口,平靜的問。


    向和平驀的抬頭,眸子裏劃過一絲慌亂:「晚晚,你什麽時候迴來的?下午不用上課嗎?」


    「放了半天假。」向晚進來,給向和平倒了杯水,在他旁邊坐下。


    「爸,你放心。你們的婚後財產,她沒權利獨吞。大不了,我們就法庭見。她這屬於轉移婚後財產,是犯罪。」向晚拍拍爸爸的手背,安慰他道。


    「犯罪?」向和平有點不太相信。


    「是啊。」向晚笑了笑,狡黠的眸子轉了轉,「爸,你就說吧,那筆錢有多少?我周末的時候去找律師問問,也好心裏有數。」


    向和平見她說的挺嚴肅,猶豫了下,才說:「其實也不多,一共六萬塊錢。一部分是這些年攢的,還有幾萬是當初我受傷,對方家裏給的賠償金。」


    向晚心中一緊,好嘛,連她爸的賠償金張蘭都要私吞,有沒有人性啊?


    「六萬塊,不少了。行,我記下了。我讓老師幫我打聽打聽,哪裏有靠譜的律師。我先去問問。爸,你也放寬心。這種事既然私底下解決不了,就法庭上解決。為自己爭取合法的權益不丟人,就算鄰居們知道了,也會支持我們的。」


    向晚柔聲細語的安慰著他。


    她爸這個人嘛,傳統,好麵子。離婚一事,就讓他覺的挺丟臉了。依他的性子,他是絕對不肯和張蘭打官司的。可向晚卻不同,她就是要讓他打消這個顧慮。


    盡管,她不需要打官司也能解決張蘭的問題。


    向和平人到中年,家庭破碎,本來就覺的對不起向晚,現在還要向晚替他操心這些破事,便更加內疚。


    「晚晚,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讓你生在我們家,委屈你了。」


    「爸,你說什麽呢?我不委屈,而且幸福的要命。」向晚挽緊了向和平的手臂,甜甜的說,微笑的臉上不見一絲陰霾。


    她本來打算把開店的事跟爸爸說一下,可想到錢的事還沒搞定,怕爸爸跟著著急,又咽了迴去。


    晚上,向和平才走,張蘭就迴來了。


    她是迴來搬東西的,來的時候,還雇了輛三輪車,就停在外麵。


    張蘭在院子裏指揮那些工人時,向晚就聽到了動靜。


    張蘭一開門,向晚裝作出去倒水,一盆髒水霍的就朝張蘭和她身後的工人身上潑了出去。


    張蘭沒躲開,被她潑了一身的水。一身漂亮的衣服從胸口往下全濕了,就連她那雙高檔的小羊皮高跟鞋都沒放過。


    「向晚,你冒冒失失的,想幹什麽呀!」


    張蘭張嘴就罵,向晚卻拿著盆子怔怔的站在門口:「你後麵那些人是誰呀?來搶劫嗎?」


    「就這麽個破家有什麽好搶的,你們爺倆的破爛白送人家,人家都不要。」張蘭一把推開向晚,指揮那些工人,「來來,你們進來,先把我那個梳妝檯給我抬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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