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不耐煩,拎著她的胳膊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你死心眼嗎?趕緊迴家!」


    「我不!」


    「考大學又不是隻有這一條路!」


    「可對我而言,這是唯一的路。不,這是我付出很多努力才得來的,我不能失去。」向晴晴的眼淚流進嘴裏,很苦很澀。


    「既然這麽珍惜,為什麽要做那些事?」


    「我沒有!我沒有做!」向晴晴朝周南嘶吼著。


    她如此固執,周南有點後悔多管閑事了。


    把傘塞到她手上,他轉身就走。


    誰知身後卻傳來撲通一聲,向晴晴體力不支,昏倒在地上……


    *


    向晚的烤冷麵幾天時間就因為味道別具一格,在南城闖出一些名氣。


    有些餐廳為了效仿,紛紛推出這道小吃,但因為隻是模仿出樣子,沒模仿出味道和精髓,統統以失敗告終。


    客人嚐過難吃的烤冷麵後,更對吉祥烤肉店的向氏烤冷麵津津樂道,無意之中,又給王健的店裏帶來更多的人氣。


    客人來店裏不可能隻點烤冷麵,王健這幾天可謂數錢數到手軟。高興之餘,更加重視向晚。


    他幾次跟向晚商量,讓她把每天一百份提高到二百份,或者告訴他秘訣,他找其它師傅做。對於這些要求,向晚統統都拒絕了。


    她有自己的打算,與王健合作,本來就是為了積累創業資金。


    向氏烤冷麵的名號,她是要自己留著的,這也是幾天後,向晚就要求王健將菜單上的烤冷麵特意加上向氏二字的原因。


    這幾天她利於中午時間在幾所學校周邊轉了轉,想尋找一個合適的鋪麵給爸爸開店。


    向晚想過了,等爸爸的店開了張,她再把做烤冷麵的技術教給爸爸,因為她向氏烤冷麵的名氣已經打開,她再改良一下,多弄出幾個口味,到時候不愁店裏的生意不好。


    當然,作為感激,她會在離開的時候把她的特製秘方告訴王健,但現在還不到時機。


    向晚的如意算盤打的滿滿,周四晚上,她像往常一樣,放了學就趕往吉祥烤肉店。


    正式營業沒多久,一百份烤冷麵就定完了。


    經過一段時間實操,向晚做烤冷麵的速度大大提升,一次可以同時做七八份。


    向晚在後廚正忙碌著,前廳卻傳來爭吵聲。


    「什麽限量?我來你家吃飯,花沒花錢?你開門營業,做的是買賣,還有客人想買,店家不賣的道理?我不管,我今天就要定三十份烤冷麵,一份也不能少!不對,五十份!」


    有客人喝多了,借著酒意公然抗議起王健的飢餓營銷。


    幾個服務生已經勸不住了,王健隻好親自上場跟客人解釋。


    「這位先生,真抱歉。今天的烤冷麵已經全部定出去了,而且我們每天就準備一百份原材料,多一份都沒有。你說,我沒有材料拿什麽給你做呢,是不是?這樣吧,你想吃的話,明天過來,我送你幾份。」


    他說的已經夠客氣了,誰知對方卻根本不買他的帳:「少廢話,今天要麽做出五十份,要麽我把你的店給你砸了!」


    對方說著,就要去抄凳子。


    王健趕緊按住他,將凳子搶過來:「先生,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我們做烤冷麵的小師傅都要下班了。」


    「下班?下什麽班?客人都沒走,她就敢下班?人呢?把她叫出來,我問問她。向氏烤冷麵,那師傅應該姓向。來來來,把她叫出來,我看看到底是個什麽貨色,做個烤冷麵就把她牛成這樣!」


    男人推開王健,大搖大擺就要往後廚沖。


    王健上前去攔,又被他推了個趄趔。


    「哎,先生,後廚是禁地,你不能去!」


    「去你媽的,老子偏去,我看你能怎麽樣!」


    男人使起了渾,隨手抄起個凳子就要進去。


    門簾一掀,向晚從裏麵出來,把男人嚇的一愣。


    「你讓開!」他突然去推向晚。


    向晚後退一步:「你不是找做烤冷麵的師傅嗎?我就是,你有什麽指教?」


    「你?」對方上下打量著向晚,有些不可思議。


    接著,他迴頭,沖王健邪肆一笑:「王老闆,你可以呀,竟然雇個童工給你掙錢,這丫頭看上去也就十幾歲。你竟然僱傭童工,不行,我要舉報你!」


    對方好像瞬間酒醒了,給他同伴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拿出手機要給執法部門打電話。


    向晚站出來,本意是怕客人到後廚鬧,傷到人,或者毀了店裏的食材。可是,現在,她突然明白了,對方是故意來找茬的。


    果然,男人突然扯住向晚的手,把她直往餐廳大堂拖去。


    「你們看看,這家店的老闆也太無良了,竟然僱傭童工,這在舊社會,不就是剝削階級?小姑娘,我問你。你是不是還沒滿十六周歲?還有,你們老闆每天給你發多少錢?他是不是剋扣你的工錢了?」


    對方用了蠻力,向晚纖細的手腕被他扯的生疼。


    張小輝看到向晚吃痛,不顧一切就要衝過來,卻被王健和他身邊的餐廳員工一把抱住。


    「小輝,他們是故意來找茬的,你別去。你去了隻會火上澆油。」抱住他的人好心在他耳邊提醒,而向晚也正用眼神示意著他,讓他別亂來。


    張小輝很生氣,脖子上的青筋都崩起來了。沒錯,他的確未滿十六周歲,可他來這裏打工是因為家裏需要他掙錢,而王健收留他,是因為老闆心好,這和違法有什麽關係?


    見男人的朋友真的要打電話,王健衝過去,伸手奪下對方的手機。


    「各位有話好好說,來的都是客。有必要搞這麽僵嗎?」


    他客氣的賠著笑,手機卻緊緊捏在手裏,不肯撒開。


    誰知這樣又給了對方可趁之機。


    「你把手機還我?」對方指著他的鼻子叫囂。


    「我可以把手機給你,但是,你不可以打電話舉報我。」


    「為什麽不能打?你心虛什麽?這個電話我打定了!」對方作勢就來搶手機,王健左躲右閃,不肯給他。


    他的行為激怒了對方,揮手就是一拳朝他打下來,嘴裏還叫囂著:「大家快看呀,吉祥烤肉店的老闆搶我的手機!他搶我的手機!我要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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