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麵目可憎的男人跟另一個臉上有道疤的男人閑聊著。


    「老五就是點背,搶條金項鍊也能攤上綁架罪。媽的,還栽在個小丫頭手裏,等我找到那小賤人,看我不弄殘了她!」


    「行了,三哥,嚴打的風還沒過去,消停點吧。」


    「消停個屁!你要是怕了你就滾!我於三才沒你那麽慫!不管是姓周的,還是姓葉的,老子早晚收拾了他們!」


    於三說著說著,突然注意到餐廳門口的亭亭少女,他眼睛一亮,衝著向晴晴走了過來。


    「小妹妹,在這兒幹嗎呢?來,過來跟哥哥聊聊天。」


    他露出猥瑣的笑容,像是貪吃的貓兒聞到了腥味,從頭到腳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向晴晴緊張的連連後退,在對方的髒手即將抓住她的手腕時,她脫口而出:「我知道你說的那個丫頭在哪裏?」


    於三一愣,半天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誰。


    「她在哪兒?」目露兇光,好像一頭餓狼要將向晴晴吞了。


    向晴晴恐懼的咽了咽唾沫,顫微微抬手指了指二樓的窗子:「她在這裏做服務生。」


    於三和他的同夥拋下她上了二樓,向晴晴不等裏麵發生轉頭就走。


    她得趕緊迴家,不能讓別人發現她在這裏出現過。


    向晚剛為其它包房的客人服務完,迎麵碰上於三和他的兄弟兇神惡煞的上樓來。


    「抱歉,樓上現在沒位置了,兩位想就餐還請先去樓下等位。」雖然覺的對方臉色不善,向晚依舊彬彬有禮的接待了他們。


    「沒位置?沒位置開什麽飯店?我不管,我現在就要吃!」於三說著就要往裏進,卻又被向晚再次攔住。


    「抱歉,現在就是就餐高峰期,還請兩位先生諒解……」


    「我諒解個屁!」對方抬腿就朝向晚小腹間踹去,饒是向晚躲的快,還是挨了一下,跌坐到地上。


    於三不顧同伴的阻攔,陰惻惻的蹲下,伸出鉗子似的大手鉗住向晚的下巴,似乎想把她看清楚。


    她臉上的胎記太明顯了,雖然隻在電視上露過一麵,可想要認出她再容易不過。


    「就是她!媽的,化成灰老子都認識,老五就是被這個丫頭坑了!」於三手往褲子口袋裏一摸,摸出一把逞亮的匕首來。


    向晚得罪的人不多,馬上便猜出兩人的身份大概和之前那起搶劫案有關。她瞪大了眼睛,一邊招唿同事們報警,一邊警惕的向後縮著:「先生請冷靜!不要亂來,這裏是公共場合。你們傷了我,自己也很難全身而退!」


    可對方卻已經將匕首打開,沖周圍正打算逃跑的顧客們虛晃一刀:「都給我站住!誰也不準走!這是我和這小賤人的私人恩怨,和你們無關,你們要是敢報警,我的刀子可不長眼睛!」


    那些想走的顧客嚇的立刻又止了腳步,不敢再移動一分。


    於三很滿意大家的反應,獰笑著再次逼近向晚:「臭丫頭,連老子的人都敢算計!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對方身上有明顯的酒氣,向晚心中暗叫不好,卻還是盡量與之周旋著。


    「這位先生,你攔得了樓上的顧客。樓下的呢?現在說不定我老闆已經報警了,安全起見,你還是趕緊走吧!如果警察來了,我保證不……啊!」


    「還敢忽悠我!老子他媽的現在就花了你的臉!」於三突然揮刀朝她臉上劃過來,向晚驚叫著向後一躲,刀尖距離她的肉皮不足一毫米擦過,險些就見了血。


    對方沒想到她會躲,一把扯住了她的頭髮,揮手又是一刀砍下來。


    手腕處一陣劇痛襲來,於三手中的匕首竟然被憑空裏踢過來的一腳給踢飛了。


    他撿刀的功夫,向晚已被江衡飛快的從地上扯起來,拉著往樓梯口跑去:「快走!」


    「好啊,又多個兔崽子!敢踢我的刀,我讓你們跑!」於三是個身手利落的慣犯,他撿起刀衝過來對準向晚的背心就要紮過來。


    江衡迴頭,發現這一幕,他將向晚往下一推,迴手一格擋住那把匕首,然後順勢又飛起一腳,踢在對方的心口上。


    於三被他踢了個趄趔,再想追,兩人已經消失在樓梯盡頭。


    夜色中,江衡扯著向晚的手腕,拚了命的奔跑。


    風聲從兩人耳邊唿嘯而過,還帶著血味的腥甜。向晚的肺部就要爆炸了,劇烈的奔跑令她喉嚨像被一隻大手緊緊扼住,上氣不接下氣,可江衡扯著她,依舊不鬆手,隻顧狂奔。


    就這樣,不知跑了多久,向晚終於抵不住,腿一軟,跌在地上。


    江衡迴身又來扯她,向晚一邊大口的喘氣,一邊擺手拒絕。


    「不……不要跑了!他們已經追不上了!」向晚覺的,再跑下去,她有肺非要爆炸了不可。


    江衡也是氣喘籲籲,揮汗如雨。


    他朝身後看過去,果然不見那兩個人的身影了,這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捂著肚子大口的喘氣。


    路燈下,兩個人背靠著背,粗重的喘息聲此起彼伏。


    不知過了多久,向晚和江衡才歇過這口氣。


    一陣冷風吹過,已經恢復平靜的向晚忍不住爆發出一串銀鈴似的笑聲。


    她迴頭,在江衡肩上一拍::「大少爺,想不到你還挺仗義的。我還以為,沖你恨我那勁兒,你巴不得我死在那個人手裏。」


    向晚從未這樣沒心沒肺的對他笑過,此刻,那張笑臉雖然被汗水打濕了,看著有些狼狽,卻如此生動,生動到江衡竟覺的她晶晶發亮的雙眸就像天上的星星那般璀璨,他盯著她,一時失了神。


    直到再次聽到向晚的驚唿:「呀,你受傷了!」


    江衡迴頭那一格,那隻匕首不偏不歪的紮在他的小臂上。剛才一路隻顧著逃命,還不覺的疼,此刻,經向晚一提醒,才發覺疼痛鑽骨。


    向晚再也笑不出來了,她蹲在地上,借著路燈的燈光就開始查看他的傷口。


    還好,劃的不深,卻也需要縫合一下。


    殷紅的血已經浸透了他t恤的袖子,向晚將那半截濕嗒嗒的袖子向上捲起來,決定先給他包紮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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