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夙燁命人細細查探五皇子這些巢穴的時候,他和十三皇子見麵的事情已經安排了下來,時間定在了三日後。


    布置好這些事情,寧夙燁暫時閑了下來,就專心陪陸芊珞。


    陸芊珞由寧夙燁陪著前往了蠱蟲所在的那座府邸,在來之前,陸芊珞已經盡可能地將這些蠱蟲的形象想得可怖了,可是在真正見到的時候,她才發現,這些蠱蟲的外形比她能想象得到的還要惡心。


    和這些蠱蟲比起來,那隻超級蠱王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高級了許多,外形“好看”了許多,相比之下,這些蠱蟲的外形簡直惡心到不堪入目。


    這個時候,陸芊珞真的有些同情林掌櫃、木鬆、木英一眾人了,整天麵對著這些外形猙獰的各種蠱蟲,恐怕他們晚上都會做噩夢吧?


    如今,陸芊珞對朱淩子培養蠱蟲的手段已經有所了解,按捺下心裏的不適感,開始研究每一類蠱蟲。


    待到陸芊珞沉浸到研究過程中後,這些蠱蟲在她的眼裏已經沒有了這些可怖的外形,取而代之的是它們的分類、習性、培養途徑和克製手段一點點在她的腦海中形成。


    在不確定的時候,陸芊珞會和林掌櫃、木鬆、木英以及其餘藥師探討這些疑惑,最終確定真正的事實是什麽。


    最終,在陸芊珞的幫助下,林掌櫃一行人對蠱蟲的研究終於有了一點進展。


    時間轉眼就到了三日後,這三日時間裏,寧夙燁每天都陪著陸芊珞一起觀察那些蠱蟲。


    到了第三日,寧夙燁則是帶著研究這些蠱蟲都快入迷了的陸芊珞去見十三皇子。


    寧夙燁和十三皇子見麵的地點是在萬茶樓。


    “萬茶樓”還是那三個相同的字,可是今日的萬茶樓卻已經不是當日的萬茶樓了。


    當初,寧夙燁在決定離開寧延國時,就將萬茶樓轉了出去。


    如今時光茬苒,他又一次迴到了萬茶樓,隻是這裏再也不是曾經的萬茶樓。


    當初的萬茶樓總是客滿,皇族貴胄、王公大臣、世家公子和大家閨秀經常來往其中,是延京城當之無愧的第一茶樓。


    隻是如今的萬茶樓卻很蕭條,正是午膳時分,可是萬茶樓的客座率卻不到五分之一。


    一眼望去,到處都是空蕩蕩的一片,十分冷清。


    在寧夙燁踏進萬茶樓的一瞬,就已經很確定,萬茶樓的主人並非他當初轉給的十皇子,背後的人不知道換了多少撥。。


    是呀,十皇子在寧延國諸位皇子爭奪皇位的混戰中已經折損了,如何還能繼續擁有這座萬茶樓?


    “幾位爺裏麵請!”寧夙燁帶著陸芊珞和淩琴來到了萬茶樓,才到萬茶樓門口,店小二就殷勤地出來招唿他們。


    寧夙燁淡淡看了一眼滿麵笑容的店小二,眸中掠過一道暗淡,曾經他的人對待前來的客人也是笑臉相迎,隻是當初他的人笑容真誠且不卑不吭,可現在這些店小二的笑容不但世俗更顯得有十分虛假。


    萬茶樓竟是敗落到了如此地步。


    哪怕萬茶樓對寧夙燁來說,隻是當初他收集消息和賺取財富的工具,看到萬茶樓如此冷清,他也不免有些感歎。


    有些事物,總是人非物也非。


    不過,這些情緒在寧夙燁的心中隻是一閃而過,不管世事如何變遷,陸芊珞總是還在他的身邊,這樣就很好。


    “六樓。”寧夙燁隻神色淡淡地店對小二說了兩個字,就見店小二臉上的笑容愈加殷切,連忙將寧夙燁、陸芊珞和淩琴三人迎了進去。


    店小二之所以如此殷勤,是因為六樓是萬茶樓的頂樓,其中高昂消費若非達官貴胄根本負擔不起,客人的消費越高,他的小費就越多。


    店小二一路在前方帶路,一路順著台階向上層而去,將萬茶樓每一樓的情形看在眼中,陸芊珞也不禁在心中歎息。


    曾經生意火爆的萬茶樓,如今竟是衰落到了如此地步。


    每走一步,陸芊珞的腦海中都會浮現一些曾經的片段。


    曾經,這裏是寧夙燁的地盤,每每他們在外麵用餐的時候,寧夙燁就會帶著她來萬茶樓。


    曾經,這裏有她喜歡吃的荷香果露烤魚,可是如今即便萬茶樓還有這道菜,恐怕也已經不是當初的味道。


    陸芊珞抬眸望了一眼走在她前方的寧夙燁,他的背影依舊修長提拔,嘴角不自禁地揚起了一道笑容。


    幸好,寧夙燁還在她的身邊。


    除了和寧夙燁的記憶,萬茶樓裏還有陸芊珞的其餘記憶。


    陸芊珞不會忘記,在這裏,她曾經和對寧夙燁別有心思的龐韻婷比棋,不但贏了龐韻婷萬兩白銀,還從此將她永遠踩在了腳下。


    這些記憶,曾經讓陸芊珞很是快意,不過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多少感覺了。


    無論是龐韻婷,還是她所在的龐家,還是宣王府,都在寧延國一眾皇子爭位的鬥爭中被毀了,變成了曾經,變成了灰燼,或許已經被這個經曆了許多爭鬥的延京城永遠地遺忘了。


    寧夙燁和十三皇子約定見麵的時間是午時二刻,寧夙燁是掐著點來的,不過十三皇子卻是早就到了。


    這樣,讓寧夙燁心裏對十三皇子稍稍多了一些好感,因為他見十三皇子的身份並不是曾經的宣王世子寧夙燁,而是一個普通的商人罷了。


    十三皇子能對一個“普通商人”以禮相待,至少性子裏有著些謙遜。


    寧夙燁、陸芊珞、淩琴三人都是易了容來見十三皇子的,看在十三皇子眼裏,他們三個不是他曾經見過的宣王世子、安寧郡主和四大手下之一淩琴,隻是三個普普通通的商人罷了。


    十三皇子知道和他今日見麵的三人隻是三個關心國家之事的商賈,可是待到他見到寧夙燁、陸芊珞和淩琴三人的時候,還是當下就愣住了。


    寧夙燁、陸芊珞、淩琴的容顏很普通,他們的衣著打扮也很普通,隻是比普通的平民百姓要富貴一些罷了,可是第一眼看到他們的時候,十三皇子的心裏就一種極為奇怪的感覺。


    十三皇子總是覺得,這三個人的身份不是普通商賈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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