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二小姐派人來說,她那邊還沒收拾好,就不來接你一起走了,讓你收拾完後直接去外院坐馬車,府上的馬車卯時四刻出發,讓你可別錯過了時辰。”


    三月三,才寅時七刻,馬安家的就遠遠地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陸芊珞應了一聲,她這才剛醒了一會,早起的紫竹已經準備好了衣服首飾,就等著給她梳妝打扮了。


    看那堆了一妝奩台的首飾,和那幾年華麗的衣物,陸芊珞刻意板起了臉看了紫竹一眼:“紫竹,你這是要將我打扮成個金佛,好讓人家供起來是不?”


    這可是小姐第一次參加遊春會,緊張地紫竹這幾日都沒睡好,做夢都是打扮小姐的情形。


    紫竹青著一對熊貓眼,正端詳著陸芊珞的身姿,琢磨到底給小姐穿哪件衣服好,頓時被她這一句逗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一直以來緊繃的神經終於稍稍鬆懈了一些。


    青梅聞聲推門進屋:“小姐,這次上巳節遊春會可是五公主舉辦的,參加的都是些皇族貴胄、名門世家的公子和閨秀,紫竹這些衣服首飾都選擇的很好。”


    “祖母說過,我去遊春會隻是去認識些朋友罷了,衣著隨意即可,不用如此華麗。”


    陸芊珞搬出老夫人來,青梅果真不再說什麽了,隻說自己去看馬車退了出去。


    紫竹仍舊一臉不樂意,伺候完了陸芊珞洗漱後,隻能由著她親自挑衣服、首飾搭配。


    大夫人送給陸芊珞的衣服雖多,可不是早就過了時的樣式,就是顏色豔麗地和風塵女子一般,雖都是新衣可大多數都是不合身的,隻是一眼,陸芊珞就知曉這些衣物的絕大數都是別人穿剩的衣物。


    至於首飾,大約是大夫人覺得她眼拙難辨真假,送她的大多都是以次充好的首飾,甚至還有完完全全的假貨。


    這兩日,陸芊珞讓青梅、紫竹她們自己挑了一些衣物、首飾,打賞給了她們,合適她自己的終於算是看起來多了一些。


    挑出自己早就選擇好的衣物,陸芊珞坐到妝奩台旁,吩咐著一臉懷疑的紫竹行動起來。


    看到梳妝完成後的成果,紫竹不禁眼睛一亮,小姐的衣著雖然不夠華貴,但是卻清麗脫俗,有一種極為純淨的美。


    這樣的小姐出現在遊春會上,必然不會被其他家的小姐比下去。


    饒是陸芊珞這樣簡單地梳妝了一下,待到她和紫竹趕到外院時,已是臨近卯時三刻。


    畢竟要紫竹完全按照她的心意梳妝出來她要的效果,不是短時間就能做到的。


    “小姐,二小姐她們先走一步了。”青梅的臉色並不好看,說好的卯時四刻出發,這才卯時三刻,三小姐、五小姐、六小姐她們就都不肯等了。


    “這不還有一輛馬車呢,我們走吧。”陸芊珞微微一笑,那笑容似有讓人安心的力量,青梅頓時覺得心情平靜了下來。


    對於青梅的能力,陸芊珞很放心,由紫竹攙扶著直接上了馬車,便是這輛留下來的馬車真有什麽青梅看不出的問題,除非真出了事情,否則她稍有懷疑隻會被認為是恃寵而驕。


    馬車很快駛出了陸家,駛上了延京城的大道,眼看距離五公主城南的別院越來越近,馬車突然一顛,緊接著陸芊珞就感受到了馬車的行駛方向已經開始歪斜了起來。


    青梅麵色一變,立刻掀了簾子,就看到車夫阿慶歪歪扭扭地靠在馬車上,牽著馬韁繩的雙手不斷顫抖著,麵色蒼白,眼白外翻,口中隱有白沫流出……


    “小姐,阿慶似乎犯了病!”青梅的聲音都變了,南城這裏遍地都是皇族貴胄的別院,若是陸府的馬車衝撞了任何一家,那後果都不是她們能承擔得起的。


    陸芊珞麵色不變,身體立刻衝了出去,半蹲在馬車上,雙手穩穩地覆上了馬的後背,輕輕地撫摸起來:“馬兒乖,馬兒乖……”


    如此反複,幾十瞬的時間,馬奔馳的速度漸漸緩慢下來,竟是靠著路邊停了下來。


    陸芊珞淡淡地看了阿慶一眼,對著的青梅和紫竹吩咐道:“青梅、紫竹,你們先將阿慶扶著躺平,如果他還口吐白沫不止,就用頭上的簪子狠狠地刺他的人中。”


    青梅和紫竹被失控的馬車嚇愣了,聽到陸芊珞的聲音後並不深思,就立刻拔下頭上發簪,準備對著阿慶的人中下手。


    那一瞬,陸芊珞果然看到阿慶的眼睛閃了閃,口中不再有白沫流出來,身體的抽搐也緩慢了許多。


    半個身子出了馬車吹了些涼風,青梅漸漸恢複了一絲理智,舉著手中的簪子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向著阿慶下手:“小姐,阿慶似乎好些了,這金簪刺還是不刺?”


    “暫時不刺,過一會看他會不會醒過來,如果不醒還是要刺他。”陸芊珞勾唇一笑,敢在她麵前裝病,若非還需要阿慶繼續趕路,她非讓他吃吃苦頭。


    陸芊珞話音一落,青梅和紫竹頓時鬆了一口氣,兩人一手舉著金簪,一手拿著帕子擦拭額頭的冷汗。


    “小姐,你是怎麽做到的,竟然能讓這馬聽話地停下來?”脫離了危險,紫竹就對陸芊珞的手段好奇起來。


    “在村子裏,會喂牛馴馬並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也就是你在府裏長大才會覺得神奇。”


    陸芊珞說的含糊輕鬆,去過李家村的青梅對此深信不疑,紫竹卻是鼻子一酸,小姐太可憐了,身為金枝玉葉卻從小就被丟到偏僻的村子裏寄養。


    這時,阿慶的耳朵動了動,緊接著漸漸睜開了眼,起身後雙手緊緊地捂著腦袋,望著掀開簾子的陸芊珞一臉迷惑:“七小姐,這是怎麽了?我怎麽覺得頭好痛,像要裂開了似的?”


    “你突然犯病了,不過幸好沒有出事,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陸芊珞仿若不知阿慶裝病和偷聽的事情,關切地問道。


    “果然是好了,好了就好,我還真怕你突然就死在馬車上呢。”紫竹後怕地將簪子重新插迴頭上,若是阿慶犯了癲癇是要掐人中救急,可直接用簪子紮,這可絕對是會鬧出人命的。


    阿慶嘴角一抽,很快就垂下了頭,一副十分懊惱不安的模樣:“我好點了,不過頭好痛,身體也沒有一點力氣,恐怕是無法繼續為七小姐趕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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