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


    洞玄仙庭湖。


    莊冥進入中央殿宇,去嚐試獲取洞庭龍君的傳承。


    究竟能不能成功,其實劉越軒並沒有過多把握,所以他也籌備了失敗之後,以另外方法,收服洞玄仙庭湖的道路。


    “嗯?”


    劉越軒忽然一怔。


    他如今執掌著洞玄仙庭湖的大權。


    莊冥閉關之後,一應事務皆有他來處理。


    眼下這是源自於水猿一脈妖神老祖巫止的消息。


    這頭水猿,奉命探索金玄水域。


    那是原先幾處古怪水域的其中一處,後來確定洞庭龍君的仙府在閻尊水域,他與莊冥,便沒有過多關注所謂的金玄水域。


    如今水猿老祖巫止傳來消息?


    “嗯?”


    劉越軒看了一眼,目光微挑。


    他與莊冥在意的是洞庭龍君的仙府,在他們兩人眼中,除卻洞庭龍君仙府之外,餘下一切,都無須在意。


    盡管知曉金玄水域或許也藏有奧秘,但目光全然放在了閻尊水域的洞庭龍君仙府當中。


    但看見了水猿老祖傳來的消息,劉越軒忽然有些複雜之感。


    莊冥無敵於天下,大德聖朝成為了當前諸天萬界位於明麵上的最強勢力,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有一種傲視天下的傲氣。


    洞玄仙庭湖,二百餘萬裏的水域,妖神輩出,不乏強者,但他們的眼光,卻隻落在了最高的洞庭龍君仙府之處。


    “驕兵必敗,過於狂妄,不是好事。”


    劉越軒心中凜然,暗自警惕,心道:“莊冥畢竟不是大神通者,而我們這些大德聖朝的支柱,最多也隻是鑄鼎級數的仙神,哪怕僅次於莊冥的溫離,或許也隻在真仙級數……然而上古時代,大神通者不提,例如洞庭龍君、南域領主這樣的強大存在,也是不少的。”


    這樣的強大存在,有的已經隕落,有的卻還在暗中。


    而他們遺留下來的道統、傳承、寶物等等,同樣是極為巨大的財富。


    不知不覺間,他與莊冥,甚至整個大德聖朝,都在威壓東洲的同時,小覷了上古仙神。


    那些上古仙神,如今避開大德聖朝的鋒芒,隻因為天門碎片的製衡,待過得這段時日,那些更加強大的仙神,未必會再懼怕大德聖朝,甚至會將這段時日中被大德聖朝壓製的屈辱,加倍奉還。


    他吐出口氣,看著水猿老祖傳來的消息,眼神中閃爍不定。


    水猿老祖巫止傳來的消息中,提及了一塊石碑,並詳細描述了上麵的紋路走向及種種異狀。


    “這塊石碑?”


    “好生眼熟。”


    劉越軒怔了半晌。


    他經過大衍算經,借上古天師府的路數,推算了一遍。


    古樸的石碑,玄奧的紋路。


    最終他尋到了可以對應得上的記載。


    但記載上麵,這玩意兒不叫石碑。


    “道宮陣盤?”


    劉越軒神色間有些茫然,旋即又仔細照對了一遍。


    除卻大小之外,其他基本吻合。


    “難不成真是這個玩意兒?”


    “這玩意兒是道宮大陣的中樞,曾經是道宮守護神樹的源頭。”


    “按道理說,道宮守護神樹枯萎,代表著道宮失守,根據古籍記載,道宮當時便興起最後的大陣,將餘下的殘殿,盡數封禁在當中。”


    “這陣盤應該就在道宮之內,怎麽會在這裏?”


    “金玄水域之下,居然藏著道宮陣盤,這又是上古時代哪個大家夥的洞府?”


    劉越軒為之沉寂,思索許久,看向這座洞庭龍君仙府。


    中央殿宇,是傳承之地,除卻莊冥之外,恐怕隻有大神通者才能強行入內。


    如有大神通者來犯,他劉越軒恐怕、大概、多半、可能、或許……也應付不來。


    他伸手一點,留下法力,退出了洞庭龍君仙府之外,以自身所學陣法造詣,將解開的陣法,重新封禁。


    而他本身,便朝著金玄水域而去。


    ——


    金玄水域。


    水猿老祖巫止,在洞府之外,看著這塊石碑,驚疑不定。


    這塊石碑,充滿著道宮的痕跡,隱藏在陣法之內,藏於洞府之間,光芒閃爍。


    這座洞府的陣法,原本可以隔絕外界,但如今已經隔絕不了這塊石碑的痕跡。


    “道宮的路數……”


    水猿老祖也是生長在天荒的妖神,在上古時代,對於道宮威名,敬畏不已。


    它能夠察覺到,這塊石碑上麵,有道宮的路數。


    但它並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麽。


    它的毛臉上,滿是皺紋,赤紅的眼睛當中,充滿了驚異。


    “果然是這玩意兒……”


    就在這時,一個充滿複雜意味的聲音,在它身後響起。


    水猿心中微震,看向來人。


    劉越軒來得無聲無息。


    分明兩者修為差距極大,這尊妖神遠勝劉越軒,卻有一種對劉越軒難以捉摸的飄渺之感。


    “劉先生……”巫止語氣稍低。


    “我知道了。”劉越軒微微揮手,說道:“這裏交給我了,你退下罷。”


    “……”巫止怔了一下,它沒有料到這位劉先生如此不講規矩,才剛到來,就要把它支走,頗有一種要獨吞的意味。


    “你的賞賜,我會稟報龍君。”劉越軒淡淡說道:“有些事情,知曉太多,容易招致殺身之禍,你還是退去罷,內中之物,我會嚐試取出來,交與龍君。”


    “是。”巫止微微一滯,終究躬身施禮。


    “去罷。”


    劉越軒揮手將它退去,才看向這座洞府。


    這水猿老祖,徘徊洞府之外,已有數日,至今沒有打破洞府的方法。


    而洞府之內,原先沒有動靜,但就在剛才,忽然光芒大盛。


    他在閻尊水域之時,動身前來之際,已經向水猿老祖巫止問清楚了來龍去脈,知曉了此處的一切,這水猿老祖已經用處不大,所以到來之時,便直接讓它離開。


    “是時機上麵來推斷,洞府之中這塊石碑光芒大盛的時候,是莊冥進入洞庭龍君仙府中央殿宇的時候。”


    “確切的說,應該是中央殿宇之中,陣法有了動靜的時候。”


    “也即是說,莊冥開始經受洞庭龍君的考驗時,這道宮陣盤就有了察覺?”


    “道宮的陣盤,跟洞庭龍君的傳承,以及莊冥本身,這其中能有什麽關聯?”


    “這玩意兒是道宮的根基,如今道宮重建,此物至關重要,怎麽會來到這裏?”


    劉越軒眉頭皺起,他運用大衍算經,卻發現自身修為不足,難以推算此等層次的人事物。


    但他已經可以確定,這個石碑,確實便是道宮的陣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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