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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神山。


    百餘人手,結成陣勢,合力而為。


    當頭一人,屬道印上層修為。


    這百餘人均為武者,其中武道第三重的宗師級人物,除卻先前被聞旱打殺的四人外,仍有十六人之多。


    “留他性命!”


    莊冥忽然出聲。


    山林之間,聞旱沉悶的聲音傳了過來。


    ——


    過得片刻。


    便見聞旱手中提了一人過來。


    那是個中年人,身著儒衫,氣度不俗,隻是鬢發淩亂,衣衫不整,被聞旱單手提著,狼狽不堪。


    “烏合之眾就是烏合之眾,練了一年有餘,仍結不成陣勢,被人一擊而潰。”


    中年男子歎息一聲,抬頭看向了莊冥。


    莊冥背負雙手,肩上盤著一條蛟龍,俯視了下來。


    中年男子麵色變幻,終是長出口氣,問道:“此人橫煉金身,本領之高,比一般金丹上層的真人,更要強悍許多,卻聽命於你,你究竟是什麽人?”


    莊冥聞言,輕笑說道:“這也正是我要問你的。”


    中年男子聞言,臉色倏地蒼白。


    莊冥徐徐說道:“道印上層,比之於武道宗師,也強不到哪裏去,隻是相較之下,道術施展,愈發顯得玄奇罷了,你又如何降服二十位宗師,上百位煉就氣血勁力的武者?”


    中年男子低下頭去,未有開口。


    莊冥繼續說道:“你讓他們結的陣勢,頗有幾分大楚軍陣的味道。”


    中年男子的臉上,顯得愈發難看,卻一言不發。


    莊冥看向汪震,笑道:“你怎麽看?”


    汪震眼中閃過一抹異色,旋即笑道:“既然不說,無用之人,殺了便是。”


    莊冥含笑點頭,這汪震果然聰慧,立時領悟自己的意思,以性命要挾對方。


    適才若是聞旱,定然領悟不出,當然,也可能領悟一半,然後照著聞旱的性子,若是莊冥應了聲殺,恐怕還沒等來得及阻攔,便當場把這中年人打死了。


    “慢!”


    中年人抬起頭來。


    莊冥笑道:“願意說了?”


    這中年人停頓了下,略有猶疑。


    莊冥背負起雙手,說道:“你是何人?”


    中年人停頓了下,說道:“袁申。”


    莊冥平靜說道:“來曆。”


    袁申當即沉默下來。


    聞旱見狀,作勢便要將他打死。


    莊冥稍微抬手,止住聞旱,隻平靜說來,道:“我留你一命,不過要你交出一件東西。”


    袁申抬起頭來,問道:“什麽東西?”


    莊冥淡然說道:“你所知曉的軍陣。”


    袁申心中一震,臉上露出掙紮之色。


    莊冥笑著說道:“既然能夠教給這群烏合之眾,如何不能告知於我?我言出必行,隻要你將這合擊軍陣,傳授於我,待我核查之後,並無疏漏,便饒你性命,如若不然”


    袁申張了張口,終是點頭,說道:“好。”


    莊冥目光稍凝。


    適才那群烏合之眾,凝結的軍陣也頗是不凡,憑借一個道印上層,二十餘宗師,百餘武者,便能與金丹級數的真人一較高低。


    這一門合擊軍陣的精妙之處,恐怕不遜色於蒼王府左旗軍的合擊軍陣。


    任何的合擊軍陣,都有各自的特點,各自的長處,以及各自的破綻。


    這個世上,沒有完美無缺,攻伐兼備,而適應任何地勢,並適應任何大敵的合擊陣法,隻有因地勢因敵人因諸般變化,而為之變化的各類不同陣法。


    前次蒼王隻給出了集合眾人之力,合力攻伐的合擊軍陣,但是左旗軍在麵對各種局勢,各類地勢,諸般情況下的其他軍陣,卻並不曾授予。


    日後莊冥麾下煉就此陣,集合眾軍,確實可以直麵強大的敵人,但卻也隻可以跟一般的人物爭鬥,倘如對方精通陣法,便能直接尋出破綻,而擊潰陣勢。


    在比如,麵對大楚的軍隊,倘若敵軍變陣,克製於左旗軍之陣,或許便會輕易將他麾下諸多強者輕易擊潰,使得陣勢破散。


    多學一門軍陣,有利無害。


    隻不過,此人究竟是誰,如何學得這般層次的軍陣?


    曾經的軍中將領?


    還是什麽官家人物?


    ——


    “你將軍陣之法,盡數寫下,不得有半分疏漏,倘如你這軍陣並不完善,我遲早要你的命。”


    “知曉了。”袁申臉色冰冷,如是應道。


    “周家老祖,也是你們圍殺的?”莊冥忽然出聲問道。


    “是。”袁申並未否認。


    “想殺望神山這頭老猿?”莊冥問道。


    “不錯。”袁申點頭道。


    “有仇?”


    “沒有。”袁申麵色微沉。


    “不願說也罷。”莊冥平淡道:“問你一句,前段時日,可還曾出手?”


    “不曾。”袁申低沉道:“周家那老家夥,是袁某第一次劫殺的金丹真人。”


    “為何劫殺於他?”莊冥又道。


    “”袁申沉默不語。


    “你也放心,我與周家老祖素不相識,並非有意為他報仇。”莊冥笑著說道:“適才答應你了,如今我也不逼迫於你,隻不過還有一件事,須得問你。”


    “你想問什麽?”袁申出聲道。


    “你說周家老祖,是你們第一次劫殺金丹真人,想必也僅是指金丹級數的修行人,莊某想問你一句,近期有一頭白鷹,經過這周邊,你們可曾對它出手?”莊冥應道。


    “白鷹?”袁申微微皺眉,搖頭說道:“不曾。”


    “當真?”莊冥臉色沉凝,如是說道。


    “袁某如今隨落草為寇,殺人劫寶,但也仍是一言九鼎,從不撒謊。”袁申的臉上,現出震怒之色,咬牙說道。


    “要莊某對你這麽一個賊匪的誠信,表示盡信無疑?”莊冥麵帶嘲諷,如是說道。


    “你”袁申咬牙切齒,終是眼神黯淡了一瞬,低頭說道:“你說得是。”


    “我信你沒有出手,那麽你可曾見過這樣一頭白鷹?”


    “不曾。”袁申搖頭道。


    “既然如此。,你繼續記錄軍陣。”


    莊冥背負雙手,心中暗道:“若是能尋得那頭龍靈獸過來,它的本事,便可以探查山中的動靜,從草木之中,得知真相,可惜它在蠻荒迷障當中,還有大用,不得輕易調出。”


    這樣想著,莊冥的視線看向了望神山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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