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碟,說實話,我現在終於知道你以前說的‘光陰好比河中水,隻能流去不能迴’是多麽的富有哲理了。”兩人走在峽穀中小強在前麵搖頭晃腦的感慨著。

    “那是,我說的話就是真理。明白沒。”在很久很久以前,因為不想盜版別人的名言名句謙虛過幾次不成功之後胡碟索性豁出去了,經常是想到什麽說什麽,而且全部大包大攬的歸結為自己的聰明才智上。於是山穀中時常能聽到兩個‘弱智’對外揚言‘版權所有,翻版必究’。

    兩人繼續走著,感情這樣安靜走路兩個人都不舒服。竟然異口同聲喊道對方。兩人征了以下,隨即又都釋然。這兩年來這種情況可沒少見。

    “你先說。”胡碟一臉無私,大義凜然的看向小強。

    “嗯,那我說了,胡碟。”靦腆的喊了一聲,說著話竟然向胡碟身邊靠近了點,莫不是他一副郝邵文的模樣還真會讓人胡思亂想一番。眼睛望向胡碟“你還有沒有上古傳說故事聽?”兩年都沒聽見你講過一個故事了。

    胡碟暴汗,這算什麽事。心想難怪剛才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感情是不好意思開口。想想也是,自己以前給他講故事的時候因為看到他年幼所以每次都插入一些沒營養的段子來逗他。看來經過兩年的潛移默化,這小子已經免疫了。

    “咳,當然有。”賊笑的望向小強“現在就聽?”

    “嗯,快說快說。”小強連忙拉著胡碟原地坐了下來。

    理了理下思緒。胡碟緩緩開口道:“話說很久很久以前,有座山,山裏有座廟。廟裏有著幾個和尚。”停頓了一下“聽好咯,精彩的來了。”

    有一天,小和尚跑到老和尚麵前問道:“師父,你知道我在想誰麽?”

    “昨天那個女施主。”

    “你怎麽知道?”

    “我也在想。”

    “那你怎麽睡的著?”

    “那是大方丈的閨女,想也白想。”

    小和尚將信將疑的繼續問道:“你確定是大方丈的閨女,沒騙我?”

    “出家人不打誑語。”

    “師父,想必我在廟裏呆不久了,我怕我控製不住自己。”

    “還想她呢?”

    “嗯。”

    “那就別控製了,為師傳你一套迷魂經。”

    “你自己怎麽不用?”

    “我已經有你師娘了。”

    第二天,女施主找到小和尚:“聽說你喜歡我?”

    “不好說喜歡,隻是看見你會亂。”

    “聽說你還想娶我?”

    “不好說想娶,隻是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油腔滑舌。”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女施主,你看咱倆能成麽?”

    “能成你個頭,你們佛門弟子還信這個?我爹怎麽帶的隊伍。”說完揚長而去。

    第三天,小和尚說道:“師父,為什麽咱們早上要敲鍾啊?”

    “因為雞都讓我和大方丈給吃掉了。”

    “師父,你什麽時候教我武功?”

    “佛門中人,慈悲為懷,大方丈有令,我們這種清淨小廟不可學少林喊打喊殺。為師傳你諸般經義,讀懂念通,內心強大,見著那些花拳繡腿的,舌燦蓮花,滅他們跟玩兒似的。”

    “師父,我懂了,知識就是力量。”

    第四天“咦?你怎麽腫成了這個樣子?你去調戲大方丈的女兒了?”

    “不是,少林的人打的。”

    “他們為什麽打你?”

    “我跟他們舌燦蓮花來著。”

    “唉,我說什麽你都信,真可愛。”

    夜晚來臨,小和尚找到師父:“師父,今天晚上我能不住廟裏麽?”

    “別裝了,出去凍一夜迴來和師兄弟們吹牛逼的事兒我也幹過,想開點吧,色即是空。”

    “師父,和尚有自殺的麽?”

    “有,但是各寺都封鎖消息,佛門已是逃避現世之地,你來了還死,傳出去這不顯得我們不專業麽?”

    “師父,那你相信西方極樂麽?”

    “那都是騙施主的。”

    “師父,你法名為什麽叫空舟?”

    “大方丈說我度不了人,也難自度,所以賜名空舟,由我自橫。”

    “那我還跟著你幹嘛。。。”

    “你執念太重,跟著誰也到不了彼岸,不如索性和我負負得正。”

    “為什麽啊?”

    “你看,你總問為什麽。”

    “師父,你師父是誰?”

    “大方丈。”

    “大方丈的師父呢?”

    “他師父就是咱廟的創始人,據說當年是混的,後來路上撿了本經,就拉了一票人,占山為王,廣結善緣,幹起了這普渡眾生的勾當。”

    “咱廟還有這背景?”

    “不然你以為為什麽我們還沒被少林吞並?”

    “師父,大方丈的女兒和她娘為什麽不住廟裏啊?”

    “大方丈怕影響不好。”

    “那我師娘為什麽就能住廟裏?”

    “我一個出家人,還在乎什麽影響。”

    第五天,師父找上小和尚:“聽說你偷雞被人撞見了?大白天就去偷雞,你可真有創意。”

    “師父,沒事兒,我說我是老林的。”

    “嗯,好孩子,雞呢?趕緊給你師娘送去,出家人不能殺生。”

    “主要還是咱們自己不會燉。”

    “阿彌陀佛,這孩子,和我辨起經來了。”

    第六天。“師父,人家別的寺都叫方丈,為什麽咱們得叫大方丈?”

    “這不顯得咱大氣麽。”

    “那我以後就管你叫大師傅吧?”

    “咳,你還想不想在廟裏繼續混下去了?”

    “師父,其實那迷魂經你沒給師娘念過吧?”

    “你怎麽知道?”

    “我昨天聽見師娘讓你跪搓衣板來著。”

    “。。。那是我們夫妻間的小遊戲。”

    “你怎麽不念啊,念了師娘不就全聽你的了麽?”

    “這些偽科學的東西怎麽能信。”

    “師父。”

    “嗯?”

    “那你為什麽讓我給大方丈的女兒念迷魂經?”

    “反正你也追不上人家,死經當活經念唄。萬一成功了,證了這經,那得造福多少比丘僧啊,你這可是大功德。”

    “師父,要不是打不過你我就個你拚了。”

    “所以為師一直沒教你功夫,一直防著這一天呢。”

    “師父,我從小就在廟裏,我的親爹親娘呢?”

    “你怎麽問這麽俗套的問題?難道為師要告訴你我其實就是你爹嗎?”

    第七天,老和尚拉住小和尚:“此番雲遊,有何感想?那兒好玩麽?”

    “師父,你竟然也會問這種問題,用你的話說,這紅塵裏哪有什麽好玩兒不好玩兒。”

    “唉,主要是你師娘想把蜜月補上。”

    第八天,“師父,寺裏好安靜啊。”

    “那你還說什麽話。”

    “師父,我心裏亂。”

    “去牆根玩玩去,沒看我這兒正在入定著嘛,別煩我。”

    “師父,你幹嘛要入定?”

    “為師心裏亂。”

    “師父,大方丈的女兒叫什麽名字?”

    “小北。”

    第九天,小和尚找到大方丈的女兒:“小北,我覺得少林的素菜做的還不錯啊,我請你去吃好麽?”

    “不吃,就愛吃肉。”

    “小北,我覺得十裏坡那個戲班子的青衣唱的還可以,我請你去聽好不好?”

    “不聽,沒我嗓子好。”

    “小北,你生我氣了?”

    “不生。。。哎?生!”

    “完了,小北,我們有分歧了,肯定是我錯了,我決定聽你的。”

    “真的?”

    “真的。”

    “那我可唱了。”

    “。。。。”

    “小北,你唱的真好,能教教我麽?”

    “不教,你念經都跑調。”

    第十天,“師父,你好久沒給我講經了。”

    “你不是最煩聽經麽?”

    “我覺得將來要和小北生活在一起,還是得有一技傍身,你看,你不就是靠經念得好才能留住師娘,才能做得禪師的嗎?”

    “這孩子,這話別跟別人說,來,為師給你講一段兒楞嚴,這活我熟。”

    “念經隻是基本功,做好和尚還得會解簽,驅妖,看風水,做慈善,心理輔導,編造彼岸,裝看得開,裝悲天憫人,裝笑口常開。佛法無涯,你慢慢學吧。”

    “師父,做和尚好難,要不咱們出家吧?”

    第十天夜晚,“傻孩子,你喝酒了?”

    “嗯,師父,你說我是不是醉了?”

    “這你得問小北。”

    “小北不理我。”

    “哦,你沒醉。”

    “師父,這次中原辨經大會咱廟派得你去吧?”

    “不是,當然是派你空響師叔。”

    “他?他念經還不如我呢吧?”

    “但他嗓門兒大啊,大會上好幾百和尚,辯到最後,還能喊出來不破音兒的就算勝利。”

    “師父,我能跟去麽?”

    “想見見世麵?”

    “嗯。”

    “算了吧,年年辨經大會都得打傷幾個和尚,廟裏今年派你空手道阿布師叔陪同保護。咳,上迴要不是少林不要臉竟然帶了家夥去,咱廟去年就是第一了,他們哪是空手道的對手。”

    “咱廟得過第一麽?”

    “建寺第一年,大方丈的師父為了闖名頭想了個狠招,辨經當天故意遲到,待群僧辯至酣處,一腳踢碎大門,注意,是踢碎,立在大廳就喊了一句:大音希聲。那幫和尚都傻了,沒傻的看著那一地木頭渣兒也都裝傻了,第一就是咱的了。”

    “這招好,再用啊。”

    “別提了,後來確實有人模仿,同樣動作,喊完正等鼓掌呢,那評委老和尚氣的哆哆嗦嗦地罵,你們這行為藝術還有完沒了?踢壞門不賠也就算了,還老拿《道德經》裏的詞兒冒充佛法,以後我們還能跟道士見麵兒麽!給我滾出去!”

    “哈哈哈,這倒黴蛋是誰啊。”

    “咱們大方丈。”

    “大方丈還幹過這事兒?”

    “誰沒年輕過啊,迴來痛定思痛,覺得腳疼不如嗓子疼,辨經還得拚硬功夫,就苦練聲樂了。小北唱歌好聽吧?遺傳他爹的。你空響師叔就是那會兒進的廟,學的就是這本事。”

    “師父,我一直想問,我怎麽每次午覺醒來都覺著頭沉啊?”

    “你執念太重。”

    “那怎麽辦啊?”

    “。。。以後就別午睡了吧。”

    “哦,那師父,咱們和尚又不幹正經事,怎麽還那麽多人能當和尚啊。”

    “本朝尊佛,會念個阿彌陀佛就餓不死。再說,幹正經事的人總要把錢花在這些不正經的事上,都是應運而生,你不用過意不去。”

    “那萬一哪天本朝不尊佛了呢?”

    “出家人,不要學人家深謀遠慮,深謀遠慮,最後都淨剩下慮了。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到時候實在不行咱就轉型當道士唄,不就買個假發套的事兒嘛。”

    一個星期後,“師父,空響師叔迴來了?怎麽沒見阿布師叔?”

    “空響連辯三天三夜,直至群曾啞口無言,就聽他一人兒喊了,當然第一。但是少林的辯手不服氣,啞著嗓子指你阿布師叔的頭發,意思留發的不是佛門弟子,一大廳的啞巴和尚都盯著阿布嗚嗚喊,阿布顧全大局,當場剃度。迴來就一直躲屋裏哭,不見人。”

    “對啊,阿布師叔為什麽能留頭發?”

    “說來話長,阿布是從日本偷渡來我中原求佛法的,結果這個笨蛋還趕時髦信儒家,身體發膚不損,這不倒黴催的麽,哪個廟都不要他。大方丈看他一身武藝,性情質樸,就留下了。”

    晚上,禪師拉住小和尚叮囑道:“你阿布師叔咽不下這口氣,為師得跟他去趟少林。”

    “好!討迴公道!”

    “小點兒聲,喊什麽,討什麽公道,哪來那麽多公道,佛門中人不可爭強好勝,能不聲不響的給那個輸了不服氣的孫子來一悶棍就好。”

    幾天後,“師娘,我師父怎麽還沒迴來?不會出什麽事吧。”

    “迴來了,正在閉關七日,潛心佛法呢。”

    第六日,“師父,你怎麽出關了?悟道了麽?”

    “沒有。”

    “那你怎麽六天就出關了,不是要閉關七日嗎?”

    “六天不悟,七天就能悟麽?意思意思得了。”

    “師父,小北徹底不理我了,怎麽辦啊。”

    “想個辦法發泄下就行了。”

    晚上,小和尚用筆寫道:“小北,今天天氣晴朗,但過一會兒可能會下雨,我現在在想你,過一會兒可能會更想。我師父說,世上其實並沒有比天氣更難測的東西。我覺得他說的對,他總是說的對,小北,不管下不下雨,過一會兒我都會更想你。”

    第三十天,“師父,剛那洋人來幹嘛的?”

    “來傳教的,說讓咱們別信佛祖了,信耶穌,真可愛,好像咱們本來信佛祖似的。”

    “怎麽不讓人家進來啊?”

    “你聽的懂他說的話嗎?況且這些傳教士都是一根筋,你大方丈開悟不動他,打他又不合適,就攆走了。”

    “不是一根筋嗎?怎麽能攆走?”

    “大方丈說,我中原大乘正宗佛法皆出自少林,少林如若改信耶穌,我等小廟沒有不信之理。那洋人一聽有道理,就去少林了。

    “大方丈這是借刀殺人嗎?”

    “喲,你還看上兵法了?心裏明白就得了。”

    小強正聽的如癡如醉,胡碟停了下來。看了看四周,“所謂故事誠可貴,修煉價更高!沒多少時間能量就開啟了,走。抓緊趕路,下次有時間再說。”說完率先朝著能量穀的山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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