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中大，已經很晚了，還得走原路。
林正謙先爬上牆，將陳淑芬拉到牆上坐好，然後自己跳下牆，準備去接陳淑芬。當他轉過身往牆上伸手時，一道手電光照過來，隨後“忽啦啦”地從樹後轉出三五個人，為頭的一個人大喊：“那邊是誰！”
兩人全都嚇呆了。為頭這個人走過來，指著他們說：“我說這牆修了又修，總是修不好，原來有人在破壞。哼！今天總算給我逮到了。”
陳淑芬在林正謙的幫助下跳下了牆，兩人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
那人一揮手說：“你們跟我到保衛室來。”幫忙的幾個人便過來吼道：“快走，快走。”
兩人隻好恢溜溜地隨著他們進了保衛室。
為頭的坐到辦公桌著，瞪著眼睛說：“出示你們的學生證。”
林正謙搖搖頭說：“還沒辦好。”
陳淑芬也點點頭，跟著他說：“我也是的。”
“還沒辦好？”那人用不信任的目光盯著他們看了一會，從抽屜裏拿出紙和筆說：“你們都叫什麽，哪個班級的？”
兩人都不敢出聲。
“說呀！”那人大聲命令。
陳淑芬用肘碰了一下林正謙。林正謙隻好先說：“我是中國文學係一年級的林正謙。”
“哦！還是新生，怪不得學生證沒辦好。”那人輕蔑地斜視了他一眼，又衝著陳淑芬問：“你呢？”
陳淑芬吱吱唔唔了半天，隻好也說出來：“我是哲學係一年級的陳淑芬。”
“兩個都是新生？”那個人陰著臉問了一句：“沒扯謊吧？”
林正謙抬起頭說：“沒必要騙你。就算說謊，難道你還查不出來嗎？”
那個人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說：“現在的年輕人啦，真不象話，剛進學校，就不學好樣，有大門放著不走，專學小偷爬圍牆……”
林正謙狡辯說：“大門不能進出。”
“當然不能進出，沒有到禮拜天休想有這個待遇。”那個人把手一背，便開始了教訓：“從禮拜一到禮拜六，學生無事不能外出，這是學校的規定。學校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們這些學生好，你看……”
他一叨嘮起來，那就嘰嘰歪歪，沒個完了。
林正謙借著燈光偷偷地打量著這個人：五十多歲，個子很高大，臉上還有幾顆麻子。對了，難不成這就是宿舍管理員說的“穆主任”。
很快，他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因為那個人訓了十幾分鍾話後，有一名職工跑進來說：“穆主任，又捉到五個。”
“哈！五個？看來辦公室要裝不下了。”穆主任轉身對他們說：“你們先迴去，明天校方會對你們的行為做出處理的。天已經很晚了，快迴去睡覺，不要亂跑。”
“是！”林正謙說完，拉拉陳淑芬衣袖示意離開。
“先別走！”這動作又被穆主任看見了。他沉著臉說：“還有，在讀書期間，男女生都要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好好讀書，不要這麽早就談戀愛。現在國家在困難重重，經費這麽緊張的情況下，都沒有忘記教育事業。如果把時間都浪費在花前月下，你們對得起國家嗎？對得起你們的父母嗎？”
林正謙雖然想爭辯幾句，但最終還是不敢冒失。陳淑芬是女孩子，聽到這話，從臉上紅到了脖子根，當然更不好意思表示什麽了，林正謙見他這樣。隻好先認錯說：“雖然您有點誤會，但您說得很對，我們以後改正。”
穆主任根本沒聽，對兩人一揮手說：“走吧。”
出了保衛室，林正謙小聲對陳淑芬說：“難道這就完了？”
身後一個人說：“完了？你想得美，明天等著聽宣布你們的處分吧。”
林正謙迴過頭，見後麵的人年紀不大，便問：“會處分嗎？”
那個人笑了笑說：“放心，穆公公做事從不含糊，處分是肯定的。”
“穆公公是誰？”林正謙問。
“就是穆主任。”那人說：“幾個主任數他年紀最大，所以人們都叫他穆公公。”
“你們是學生？”林正謙又問。
那人說：“我們幾個是學生會的，那邊幾個是職工。你們倆是新生，不知道慣例，學校每年新學期抓爬圍牆的學生進行教育，是開學殺雞儆猴的第一件事，被你們趕上了，自認倒黴吧，有得瞧！哈哈！”
“原來是個圈套，這個穆公公真討人嫌。”林正謙煩躁地說。
“算了，別生氣了。”陳淑芬對他說：“今天是我連累你了，真對不起。天不早了，我們快關宿舍門了，都迴去吧。”
林正謙喪氣地擺擺手，囑咐她說：“好的，路上注意一點。”
“你也一樣。”陳淑芬衝他一揮手說：“再見。”然後朝女生宿舍快步走去。
等她走遠，林正謙想起剛才的教訓，歎了口氣，也轉身迴去。
迴到宿舍，李四清和趙治淩都在等他。
趙治淩見他進來，馬上上前問他：“你去哪裏了？”
林正謙懊惱地一甩頭說：“翻圍牆出去了一趟。真倒黴，被那個‘穆公公’逮住了，看來明天沒完。”
“完了，你中圈套了。”趙治淩兩手一攤說：“這是學校故意設的局，為了抓幾個調皮學生對大家進行一些教育。”
“你怎麽知道這些？”林正謙問。
趙治淩說：“晚飯後學生會幹部問誰自願去幫忙收拾辦公樓，我去了，聽他們議論了晚上的行動。當時我就想，你沒到食堂吃晚飯，可別……沒想到還真把你給抓住了，得！做一迴反麵教育的典型吧。”
“做就做吧，讓叫我運氣背呢？”林正謙歎了一口氣說：“剛開學就背個處分。”
“應該不會。”趙治淩說：“聽學生會的人說隻是做個樣子，說是給處分，也就是嚇嚇人而已，一般如果‘認罪’態度好，沒人會追究，就那麽個意思。”
“我一定低頭認罪，決不反駁半句。”林正謙聽了鬆了口氣，說：“學生會有個臥底就是好。趙治淩，下一步安排你混進學生會，做我們的內應。”
“我從來就有進學生會的想法。從中學開始，我就一直在學校學生會工作，我特別喜歡組織和參與學校各種各樣的活動，從中可以得到很多與其他人不一樣的樂趣。”趙治淩拍拍林正謙的臉說：“可不是為了幫你做內應。”
“你還有別的事需要擔心了。”一直沒拖上嘴的李四清說話了。
“什麽事？”林正謙問。
“你不記得你下課約了誰嗎？”李四清反問他。
“啊——”林正謙大叫一聲，一拍腦袋說：“趙小婉說要找我。”
“晚飯前她可一直在等你，走得時候還非常生氣。”李四清幸災樂禍地說：“想一想該作個怎樣的交待吧！”
“你到哪裏去了？”趙治淩問。
“和一個朋友出去了。”林正謙迴答。
李四清搶著問：“男朋友還是女朋友？”
“要你管！”林正謙笑著一把把李四清推開。
林正謙先爬上牆，將陳淑芬拉到牆上坐好，然後自己跳下牆，準備去接陳淑芬。當他轉過身往牆上伸手時，一道手電光照過來，隨後“忽啦啦”地從樹後轉出三五個人，為頭的一個人大喊：“那邊是誰！”
兩人全都嚇呆了。為頭這個人走過來，指著他們說：“我說這牆修了又修，總是修不好，原來有人在破壞。哼！今天總算給我逮到了。”
陳淑芬在林正謙的幫助下跳下了牆，兩人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
那人一揮手說：“你們跟我到保衛室來。”幫忙的幾個人便過來吼道：“快走，快走。”
兩人隻好恢溜溜地隨著他們進了保衛室。
為頭的坐到辦公桌著，瞪著眼睛說：“出示你們的學生證。”
林正謙搖搖頭說：“還沒辦好。”
陳淑芬也點點頭，跟著他說：“我也是的。”
“還沒辦好？”那人用不信任的目光盯著他們看了一會，從抽屜裏拿出紙和筆說：“你們都叫什麽，哪個班級的？”
兩人都不敢出聲。
“說呀！”那人大聲命令。
陳淑芬用肘碰了一下林正謙。林正謙隻好先說：“我是中國文學係一年級的林正謙。”
“哦！還是新生，怪不得學生證沒辦好。”那人輕蔑地斜視了他一眼，又衝著陳淑芬問：“你呢？”
陳淑芬吱吱唔唔了半天，隻好也說出來：“我是哲學係一年級的陳淑芬。”
“兩個都是新生？”那個人陰著臉問了一句：“沒扯謊吧？”
林正謙抬起頭說：“沒必要騙你。就算說謊，難道你還查不出來嗎？”
那個人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說：“現在的年輕人啦，真不象話，剛進學校，就不學好樣，有大門放著不走，專學小偷爬圍牆……”
林正謙狡辯說：“大門不能進出。”
“當然不能進出，沒有到禮拜天休想有這個待遇。”那個人把手一背，便開始了教訓：“從禮拜一到禮拜六，學生無事不能外出，這是學校的規定。學校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們這些學生好，你看……”
他一叨嘮起來，那就嘰嘰歪歪，沒個完了。
林正謙借著燈光偷偷地打量著這個人：五十多歲，個子很高大，臉上還有幾顆麻子。對了，難不成這就是宿舍管理員說的“穆主任”。
很快，他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因為那個人訓了十幾分鍾話後，有一名職工跑進來說：“穆主任，又捉到五個。”
“哈！五個？看來辦公室要裝不下了。”穆主任轉身對他們說：“你們先迴去，明天校方會對你們的行為做出處理的。天已經很晚了，快迴去睡覺，不要亂跑。”
“是！”林正謙說完，拉拉陳淑芬衣袖示意離開。
“先別走！”這動作又被穆主任看見了。他沉著臉說：“還有，在讀書期間，男女生都要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好好讀書，不要這麽早就談戀愛。現在國家在困難重重，經費這麽緊張的情況下，都沒有忘記教育事業。如果把時間都浪費在花前月下，你們對得起國家嗎？對得起你們的父母嗎？”
林正謙雖然想爭辯幾句，但最終還是不敢冒失。陳淑芬是女孩子，聽到這話，從臉上紅到了脖子根，當然更不好意思表示什麽了，林正謙見他這樣。隻好先認錯說：“雖然您有點誤會，但您說得很對，我們以後改正。”
穆主任根本沒聽，對兩人一揮手說：“走吧。”
出了保衛室，林正謙小聲對陳淑芬說：“難道這就完了？”
身後一個人說：“完了？你想得美，明天等著聽宣布你們的處分吧。”
林正謙迴過頭，見後麵的人年紀不大，便問：“會處分嗎？”
那個人笑了笑說：“放心，穆公公做事從不含糊，處分是肯定的。”
“穆公公是誰？”林正謙問。
“就是穆主任。”那人說：“幾個主任數他年紀最大，所以人們都叫他穆公公。”
“你們是學生？”林正謙又問。
那人說：“我們幾個是學生會的，那邊幾個是職工。你們倆是新生，不知道慣例，學校每年新學期抓爬圍牆的學生進行教育，是開學殺雞儆猴的第一件事，被你們趕上了，自認倒黴吧，有得瞧！哈哈！”
“原來是個圈套，這個穆公公真討人嫌。”林正謙煩躁地說。
“算了，別生氣了。”陳淑芬對他說：“今天是我連累你了，真對不起。天不早了，我們快關宿舍門了，都迴去吧。”
林正謙喪氣地擺擺手，囑咐她說：“好的，路上注意一點。”
“你也一樣。”陳淑芬衝他一揮手說：“再見。”然後朝女生宿舍快步走去。
等她走遠，林正謙想起剛才的教訓，歎了口氣，也轉身迴去。
迴到宿舍，李四清和趙治淩都在等他。
趙治淩見他進來，馬上上前問他：“你去哪裏了？”
林正謙懊惱地一甩頭說：“翻圍牆出去了一趟。真倒黴，被那個‘穆公公’逮住了，看來明天沒完。”
“完了，你中圈套了。”趙治淩兩手一攤說：“這是學校故意設的局，為了抓幾個調皮學生對大家進行一些教育。”
“你怎麽知道這些？”林正謙問。
趙治淩說：“晚飯後學生會幹部問誰自願去幫忙收拾辦公樓，我去了，聽他們議論了晚上的行動。當時我就想，你沒到食堂吃晚飯，可別……沒想到還真把你給抓住了，得！做一迴反麵教育的典型吧。”
“做就做吧，讓叫我運氣背呢？”林正謙歎了一口氣說：“剛開學就背個處分。”
“應該不會。”趙治淩說：“聽學生會的人說隻是做個樣子，說是給處分，也就是嚇嚇人而已，一般如果‘認罪’態度好，沒人會追究，就那麽個意思。”
“我一定低頭認罪，決不反駁半句。”林正謙聽了鬆了口氣，說：“學生會有個臥底就是好。趙治淩，下一步安排你混進學生會，做我們的內應。”
“我從來就有進學生會的想法。從中學開始，我就一直在學校學生會工作，我特別喜歡組織和參與學校各種各樣的活動，從中可以得到很多與其他人不一樣的樂趣。”趙治淩拍拍林正謙的臉說：“可不是為了幫你做內應。”
“你還有別的事需要擔心了。”一直沒拖上嘴的李四清說話了。
“什麽事？”林正謙問。
“你不記得你下課約了誰嗎？”李四清反問他。
“啊——”林正謙大叫一聲，一拍腦袋說：“趙小婉說要找我。”
“晚飯前她可一直在等你，走得時候還非常生氣。”李四清幸災樂禍地說：“想一想該作個怎樣的交待吧！”
“你到哪裏去了？”趙治淩問。
“和一個朋友出去了。”林正謙迴答。
李四清搶著問：“男朋友還是女朋友？”
“要你管！”林正謙笑著一把把李四清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