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帝後果然豪爽,不愧是我黎國的國父!”說到這裏,它忽然手指一抬,本就穿的不太緊實的衣衫,片刻間散落開來,裏麵銀白的褻衣瞬間展現在眾人眼前。


    後宮宮女與內監皆是低低吸了一口氣,連一旁總是冷若冰霜的白玉冰也不由眼神往旁邊一躲,一張粉雕玉琢的俏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他扭開腦袋,望向別處,卻低聲道:


    “王爺這是作甚?”


    黎素卿見她們如此神情,不但不感到有任何羞澀,相反她臉上的笑意還顯得越發旺盛。


    她沒有迴答白玉冰的問話,隻是敞著衣衫,徑直走至那秋香的身前,伸手把本是跪在地上的秋香往上一拉。


    秋香始料不及,被黎素卿一拉,自然是站了起來。她對著秋香一陣上下打量,隻看得秋香渾身汗毛倒豎,心裏七上八下的。


    片刻後,黎素卿才鬆開拉住秋香的手,轉而麵向白玉冰,她道:


    “抓奸在床,卻在床上穿的如此整齊,頭發亦是一絲不苟,連佩戴的宮花,都未有偏移半分。本王尚且還有時間準備穿衣衫,都隻是這般隨意的模樣。方才聽小順子說,他是直接闖進去,見到兩人就這麽躺在床上未醒。帝後你可見過,有哪個偷情的人,到了床上,即便二人未有作出什麽苟且之事,但若是在床上睡了一晚,還能穿戴如此整齊,衣衫未有半分褶皺,頭發未有一絲淩亂的情況麽?”


    一句話讓白玉冰一時間啞口無言,他麵色淡然,卻掩飾不了眼中那一絲慌亂。黎素卿看在眼底,卻隻當是未有見到,她繼續接著道:


    “反觀易君,衣衫雖不至於淩亂不堪,但衣服上,卻是有著躺在床上的印痕,再觀他的頭發,也是頗為淩亂,這種情況一般出現在人早晨從床上起來時,未有梳理頭發的情況下。如此一來,以帝後的聰明才智,臣妹相信,後續之話,該是不用臣妹再做解釋了吧!”


    白玉冰神色冷冽,而一旁的三德子卻已然是額頭上冷汗淋漓,汩汩而冒,他盯著黎素卿望了片刻,竟然忘記了方才被踢的屁股開花的痛苦,說道:


    “這些都隻是王爺的推測,不能作為真憑實據!”


    “真憑實據?這秋香衣衫整齊,未有夜宿時留下的痕跡,以及她發絲整齊一絲不苟,亦是今早才梳妝好的見證。這些都是鐵證,公公莫非還要再此反駁於本王?今兒個,既然你們想將此事挑明了,那本王也沒有什麽好說的。這秋香本是穿戴好了,算著時間,該是小順子喊她起床的當口,便迴到床上的。至於易君,昨兒個本就喝了不少,昨夜醉酒,那是肯定的。這一定是趁著易君醉酒之際,把他給扛到了秋香的房間,讓其在那躺了一晚,今兒個一早,才上演了這一幕,所謂的抓奸在床!”


    說到此處,她頓了頓,繼續道:


    “不知道易君來這後宮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得罪了哪位,才會因此遭那人陷害!若是讓本王知道是誰,一定如實向皇姐稟報!”


    黎素卿話剛一講完,三德子就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一雙眼中,兩行晶瑩滾滾而落,鼻涕橫流。


    他好像習慣了跪步而行,快速移到黎素卿的身前,抱住黎素卿的雙腿就不撒手了。


    “奴才一時間鬼迷心竅,見著易君醉酒,便萌生如此歹毒之意,差點陷易君於不守夫道之地,此事都是奴才一時之過,才會做出如此蠢笨之事。還望王爺則個責罰,奴才做這些,也不過是常年深居宮中,見到比自己年輕俊朗且健全的男子,心中心存嫉妒,而恰巧易君又不會武功,爛醉如泥,正是奴才能夠對付的對象,所以奴才做出如此不堪之事。王爺您深明大義,聰慧如此,斷不要把此事告知皇上,也不要認為奴才乃是帝後身邊之人,此事就是帝後所為,其實一切都是奴才自己的意思,還望王爺勿要將此事牽扯給帝後,帝後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那三德子長篇大論一番後,對著黎素卿深深磕了好幾個響頭,本就是堅硬的大理石地麵,被他磕得發出咚咚之聲。


    而那光滑的石頭,此刻正倒映著屋中眾人,初春的天氣,天寒地凍,即便是屋中設有暖爐,跪在大理石的地板上,陣陣寒意仍是從地板上滲出。


    片刻後,三德子的額頭上已然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印記,該是這一下下重重的磕頭所致。


    黎素卿冷冷的望著正在地上似機械一般,向她磕頭的三德子,片刻後抬眸望向白玉冰。


    此刻的白玉冰臉上稍顯蒼白,一張薄唇緊閉,卻也是冷眼相看。


    果然後宮之中,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即便是跟了自己數年,貼心貼肺的心腹又如何?有難的時候,還是得冷著一顆心,任其自生自滅,甚至不管他的死活,也要先保全自己。黎素卿望著他,甫起唇,一字一句道:


    “帝後認為此事該如何處理?臣妹雖然暫居宮中,卻也是外人,後宮之事,還是由帝後決定!”


    黎素卿這句話,無疑就是決定此事暫時告一段落,既然雙方都沒有損失,而那三德子又畢竟是帝後之人,所謂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第一次犯錯而已,是該給他一次機會,交由帝後處理,弦外之音,實則就是,此事她將不會再追究。


    白玉冰聞言,一瞬間臉上神色快速變換,最後變作一抹淡然,瞟了一眼地上的三德子,冷冷道:“還不快謝謝王爺饒了你的狗命!”


    三德子聞言連忙又朝黎素卿重重磕了幾下,大理石的地板上,已然可見一絲殷紅,而三德子的額頭上,汩汩鮮血似一條溪流一般,從傷口處流出。


    “奴才謝謝王爺不殺之恩!”


    此時屋外又開始飄飛如鵝毛一般的大雪,天空也是在同情這位公公,遇上了這麽一位冰冷的主子。大理石地板,映著他,使得他流滿了血紅的臉,顯得格外猙獰而恐怖。


    白玉離俊眉一皺,繼而冷冷說道:


    “死罪可免,活罪卻難逃,內侍三德子,言行不正,心存歪風,嫉妒心強,趁側君醉酒之時,綁其至女官房中,與女官秋香串通一氣,上演如此鬧劇。今還令本宮與有孕在身的王爺,深陷其中,被其二人耍的團團轉。此二人心思詭計多端,特命其二人拖下去杖責三十大板,著關押至暴室麵壁思過,以儆效尤!”


    白玉冰此話一出,立馬就有內侍宮女上前,把哭得稀裏嘩啦的三德子,和早已經嚇得一臉蒼白,隻會全身打顫的秋香拖出了屋子。


    待二人拖出去杖責之後,白玉冰迴眸,輕聲道:


    “今日之事,原是一個鬧劇,叨擾了多時,如今王爺有孕在身,本宮就不再擾王爺歇息了!”說罷轉身離去。


    黎素卿嘴角含笑,眼神卻是異常的肅穆,低垂眉眼道:“恭送帝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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