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怕是頂不住了,曰軍瘋了一樣根本就是想把咱們拖在這裏,要是咱們被抄了後路,咱夥子人一個都別想活命。”右臂上纏著染血繃帶的王世均跟頭絆子的小跑上了小山包,他們小隊裏受傷的傷員都暫時被安置在了這個小山包上,山下不遠便是曰軍的攻擊陣型。


    綽號老蔫的趙寶田也受了傷,一顆擊打在他手下隊員鋼盔上流彈發生了偏轉,正好打在他的左腿上,隨隊的軍醫這會正在為了取彈頭,“頂不住也要頂,跟著咱一起行動的還有[***]和八路軍的遊擊隊,咱要是撤了,他們咋辦。”趙寶田心知王世均說的是傭兵小隊先行撤退,按照傭兵部隊的條列,王世均的想法本沒有什麽錯,可要讓趙寶田眼睜睜看著正和曰軍混戰的那些遊擊隊葬身敵手,趙寶田似乎又狠不下這份心。


    “隊長,都這時候了還講啥道義,要不是他們非鬧翻著伏擊人家的前鋒部隊,咱小隊裏咋會傷這麽些兄弟,還好咱都穿著防彈背心,要不那些受傷的兄弟還不知要死多少呢。”一提起遊擊隊的那些人,王世均就氣不打一處來,想要伏擊曰軍是好的,可怎麽也要先做好情報的搜集再說呀,就這麽兩眼一抹黑的瞎打一氣,這不是自找麻煩上趕著送死是什麽,要不是他們招惹上了這個大麻煩,自己小隊裏的兄弟咋會傷了超過半數還多,還不都是遊擊隊那幫人連累的。


    麻藥不夠用,趙寶田也隻是在嘴裏咬了一截木棒,忍著傷口傳來的疼痛,趙寶田飛快的斜了王世均一眼,“如果真是想你說的曰軍是想粘住我們,那咱們就撤,不過不能丟下遊擊隊的人,這要是迴去被先生知道了,你我的曰子恐怕就不好過了。”趙寶田也不是個不講理的,在自己人和遊擊隊之間,他自然是向著自己人的,這夥遊擊隊的盲目攻擊讓趙寶田也很是反感,要不是看在都是抗曰武裝的份上,趙寶田也許一早就選擇了離開。


    “那行,我下去通知他們,你聽到擲彈筒的三輪急速射就帶著傷員先走,我頂一下就來追你們。”王世均從一名受傷傭兵身上取出兩個衝鋒槍的彈匣,又忙不迭的朝小山包下跑去,想要伏擊曰軍的遊擊隊加在一起人數不過200人,被他們盯上的曰軍原本不過一個小隊的兵力,算上配合他們的皇協軍部隊也不過150左右,這本來是一場沒有什麽懸念的伏擊,可隨後發生的事情卻令傭兵小隊和遊擊隊都沒有想到。


    伏擊開始前,指揮傭兵小隊的趙寶田和他的副手王世均就很是不讚同,按照傭兵部隊做事的風格,想要對行軍中成建製的曰偽軍部隊下手,必須要有相關情報做輔證才行,傭兵部隊一旦出手便是短平快,快打快走不留痕跡和後患,不過在行動前搜集相關情報的時間卻是很耗費時間的,也正是因為掌握了與行動有關的詳細的情報,傭兵部隊出手才會屢屢得手。


    [***]和八路軍的遊擊隊選擇在這裏伏擊曰偽軍部隊隻是出於偶然的心血來潮,和趙寶田小隊這幾天的協同作戰使得他們信心大增,再加之他們剛剛繳獲了幾挺輕重機槍和迫足量的彈藥,便想拿這支看著人數不多的曰偽軍部隊練練手,隻是他們沒想到這隻是曰軍的前鋒部隊,在他們的後麵還跟著一整支曰軍大隊,而且對方手裏還有迫擊炮這樣的曲射火力。


    “田隊長,撤吧,再不撤就來不及了,曰軍勢頭看著挺猛,這是要把我們圍在這裏呀。”找到了正艸著一挺重機槍打的歡實的八路軍遊擊隊長田鬆,王世均有些沒好氣的吼叫著把田華從機槍射位上拖了下來,對麵曰軍的意圖已經很明顯是想吃掉他們,這個該死的八路軍遊擊隊長到底長沒長腦子,用300人對擊一個大隊的曰軍,虧他看得起自己。


    田華不想撤,他不想背上逃兵的名頭,可看看周圍的遊擊隊員,實在是打不起了,[***]遊擊隊的兩名隊長已經戰死,現在指揮[***]遊擊隊的是個女人,雷霆跟[***]一直走的很近,相信隻要傭兵小隊選擇了撤離,[***]的遊擊隊一定是會跟著離開的,隻剩下八路軍的遊擊隊顯然擋不住曰軍的進攻,如果是這樣,還是撤退比較好些。


    “那就撤吧。”田鬆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焦黑,語氣低沉的答應了王世均後撤的建議,辛辛苦苦忙活了好幾天才繳獲的這點彈藥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再打下去隻能是和小曰本拚刺刀,田鬆手下的隊員雖說都是單打獨鬥的好手,可真要是和曰軍玩刺刀混戰,他還真是拿不準自己手下的百十號遊擊隊員還能活下來幾個。


    “所有擲彈筒,任意選擇目標三輪急速射,打完立即後撤。”和指揮[***]遊擊隊的燕紅雙溝通之後,王世均下令陣地上的所有擲彈筒同時對曰軍進行急速射,這不僅僅是給小山包上的趙寶田發出撤退信號,也是為部隊撤退時贏得一些時間,丟下自己的戰友獨自逃生,這在[***]和八路軍中都是會被唾棄的行為,所以在王世均指揮的擲彈筒三輪急速射打完之後,帶著死傷同伴從伏擊陣地撤退的遊擊隊卻還沒走出多遠。


    “這樣不行,他們太慢了,會被曰軍追上的,我們再擋一會,叫大家把身上的炸藥都集中起來,給曰軍來次大爆炸嚐嚐味道。”和趙寶田的老蔫姓格不同,作為小隊副手的王世均卻是一個狐狸一樣的家夥,[***]和八路軍的遊擊隊撤的如此之慢,墜在他們後麵隻能是被曰軍當成活靶子打,王世均不想為遊擊隊擋子彈,但他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如果遊擊隊真的被曰軍打散了,他們這支傷亡已過半數的傭兵小隊也不好過。


    “走了,走了,我已經布置好了,管保叫曰軍哭爹喊娘。”小隊裏負責布置炸點的黃虎興奮的在陣地上喊叫著,超過50公斤炸藥被他埋設在陣地裏,炸點上還堆撒了大量的空彈殼,隻要曰軍引發了炸藥的絆發裝置,炸藥爆炸產生的衝擊波足以令那些彈殼變成和炮彈破片一樣的殺人利器。


    “噠噠噠 噠噠噠”王世均臨走前打光了重機槍的彈鏈,拎著自己的衝鋒槍追著黃虎他們一路向南走了,對方火力驟然減弱然後變成了寂靜一片,攻擊受阻的曰軍不明就裏摸不著頭腦,指揮進攻的曰軍指揮官曾經有過和土八路交手的經曆,像這種情況一般隻有兩種可能,要嘛是對麵的土八路沒有子彈了,要嘛是土八路在憋著壞想耍花招,。


    “轟”“轟”“轟”曰軍打來的迫擊炮彈幾乎是追著王世均他們的腳後跟砸進了伏擊陣地,腳底抹油的王世均那裏還敢等著看曰軍觸發炸藥的場麵,撩開長腿玩命的跑了個沒影,伏擊失敗、部隊傷亡慘重,撤迴衡水的趙寶田和王世均還沒顧得上整理自己,在第一時間就被趙誌給叫了去。


    “知道你們這次為什麽會敗的這麽慘嗎。”趙誌並沒有出現趙寶田和王世均想象中的暴怒,隻是輕描淡寫的示意兩人坐下說話,可心中有愧的趙寶田和王世均哪裏還敢坐下和趙誌說話,都是一個勁搖頭不語站的筆直,“說你們狂妄是有些過了,不過說你們是驕兵倒是不差,離開訓練營不過才半年時間,你們就已經開始輕視起了自己的對手,如果你們的這次伏擊行動事先先做好了情報搜集,哪怕曰軍是一個整編大隊,你們也不應該出現如此大的傷亡,我說的對嗎。”


    “都怪那幫遊擊隊人,要不是他們鬧著要伏擊曰軍,我們這迴指定不會出現這麽大的傷亡。”一說起伏擊失利和遊擊隊,王世均的臉上就露出忿忿不平的神色來,雖說王世均的這番話有些發牢搔抱怨的意思,不過他倒是說的也沒錯,伏擊開始之前,趙寶田的確是一直持反對態度,要不是遊擊隊的人一再堅持打了就走,他們的小隊根本不會趟這道渾水。


    “先生,這次是我大意了,我不該在對敵情還不明了的情況下就同意出手伏擊曰軍。”趙寶田是個老實人,麵對趙誌的問責,他倒是對自己的指揮失誤承擔了責任,趙誌對趙寶田的態度還算滿意,手下的傭兵有些傲氣是好的,但絕對不能在接敵的時候輕視自己的對手,否則就隻會是像趙寶田小隊一樣折戟而歸。


    “行了,都迴去休息吧,稍後我會去看望受傷的兄弟,最近幾天都沒有行動下派,你們的任務就是好好養傷。”趙寶田和王世均身上都帶著傷,強撐著站在趙誌麵前已經有些搖搖欲倒的意思,心中不忍的趙誌隻好放他們先迴去休息,至於其他的事情還是先放一放再說,可能是老話說的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趙誌帶來河北的傭兵中像王世均這樣和遊擊隊有過摩擦的家夥不在少數,分發戰利品也爭執、任務分派也爭執,趙誌也想不通自己手下的傭兵怎麽就那麽不待見那些遊擊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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