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兩位”趙誌和謝秀雲剛踏進鴻運茶樓,肩搭白毛巾的跑堂就殷勤的迎了上來,“你二位是樓下散座還是樓上包間?”小跑堂艸著一口標準的京片子問著趙誌和謝秀雲。這個鴻運茶樓開在了上海,可是從掌櫃的到小夥計都是北平人,所以他們茶樓的裝飾和做生意的手段都還是老北平的那一套,讓每一個來喝茶的人都感到像迴家了一樣舒坦。


    “就樓上包間好了”趙誌隨手遞給那個小跑堂的幾張鈔票,貌似無意的環視了一圈茶樓1樓的那些散座。看來鴻運今天的生意不是很好,1樓的十幾張桌子隻坐著幾個零星的客人,而且都是單身的男人,根本就沒有趙誌和謝秀雲這樣兩個人一起來喝茶的人。趙誌若有所悟的笑了一下,跟著謝秀雲上了2樓的包間。


    “一壺瓜片,一壺龍井,再把你們茶樓裏拿手的點心上幾樣來”趙誌在包間裏坐定之後,連水牌都沒有看,就隨意的叫了兩壺茶。趙誌根本就不懂茶,什麽瓜片龍井之類的,還是在北平的時候聽莫倫說的。再說他來茶樓也隻是在順著謝秀雲的意思,所以趙誌並不想裝著自己很懂茶,隻是見麵而已,喝茶什麽的隨時都會有機會。


    “這個茶樓不錯呀,你看,這個窗戶多有特點”趙誌借著近距離看包間窗戶的機會向茶樓外麵看了看,包間窗戶的下麵是一條小巷子,可以讓三個人並排走在一起,而且離著包間窗戶不遠就是小巷臨近主街的拐角。一旦與謝秀雲的上級見麵的時候出現危險,趙誌可以抱著謝秀雲從窗戶跳下去,隻要有十幾秒的時間,趙誌就能帶著謝秀雲竄到那個拐角的後麵,然後消失在主街擁擠的人群中。


    每到一個新的環境,趙誌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尋找最合適撤離的路線,這可能是趙誌長期從事傭兵生活養成的習慣,即便是到了現在這個年代裏,他還是改不了這個習慣。也許是對現在這段曆史的不熟悉,讓趙誌在心裏才有了對所有人的防備。


    三點整,金凱帶著兩個人準時來到了鴻運茶樓,跑堂的根本就沒有說話,隻是悄悄的指了指2樓的包間,伸出三根手指在金凱麵前晃了一下便離開了。“當當當”金凱信步上樓,敲響了三號包間的門,他根本不用向周圍看就知道,今天坐在茶樓裏的人都是上海地下黨的人,其中還有兩支行動隊的人也在,所以金凱完全不用考慮安全問題。


    “請進吧,他已經來了”謝秀雲打開門的時候,給金凱使了個眼色,示意那個正站在窗邊的背對著他們的身影就是趙誌。“叫你的人出去,我隻答應了要見你”金凱的腳還沒有踏進包間,就聽見了趙誌有些冷漠的聲音,“這個包間裏隻能是有三個人在場,再多一個人出現,我馬上就離開”趙誌始終沒有轉身,並不是因為別的原因,而是他對金凱並不是很信任。


    “你們兩個在外麵隨便找個地方坐”見趙誌的態度如此的強烈,金凱隻好命令自己的兩個隨從留在了包間的外麵,這讓喬裝成金凱隨從的信使和信使的保鏢很是不爽,金凱進了包間坐定之後,一直站在窗戶邊上的趙誌這才轉過了身來。


    “你好,我是趙誌”趙誌笑著向金凱伸出了手,用力的和金凱握了一下,為他們兩人忙著倒茶的謝秀雲抿著嘴在一旁偷笑,趙誌表現的落落大方,這讓她很滿意。金凱在觀察趙誌的同時,趙誌也在觀察者金凱,從麵相上看,謝秀雲的這個上級不過三十多歲而已。從兩人緊握的手中,趙誌並沒有感覺到金凱的手上有經常使用槍械留下的老繭,隻是此人的拇指和食指關節有些變形,應該是個長期從事文案工作的人,變形的關節是長期握筆寫字造成的。


    “你好,我是金凱”金凱收迴了自己的手,貌似悠閑的端起了謝秀雲剛倒好的茶喝了一口,其實金凱是在平複自己的心緒。剛才和趙誌握手的時候,金凱明顯能感覺的到趙誌手掌中蘊含的力量,而且就在趙誌轉身的那一刹那,那雙黑色眸子裏閃動的精光令金凱有些不敢與其對視。作為一個長期從事情報工作的人,金凱基本上已經能確定這個趙誌不是個普通人,而且似乎他的身手還很不錯。


    “我聽謝小姐說,你們在搜集我的資料?”見金凱似乎是想要解釋,趙誌連忙伸出手指示意自己的話還沒有說完,“我不管你們是出於什麽目的,想要問些什麽,這些我都不想知道。我隻給你十分鍾,你問我答,要是你問到了我不願意迴答的問題,那就是你的損失了”趙誌很無賴的講出了自己的條件,然後很無聊的把玩著手裏的茶杯,連看一眼金凱的興趣都沒有,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抬頭。


    “一個小時,讓我帶來的人問”在心裏盤算了一會,金凱艱難的從嘴裏蹦出了一句話,這件事情是北方局最先提及的,所以金凱想讓北方局來的信使提問,自己隻是旁聽就好。


    “可以,就一個小時”趙誌喝了口茶,示意金凱可以叫人進來了。他既然是答應了謝秀雲會見她的上級,就不在乎自己會合幾個人見麵,起初他強調包間裏隻能是三個人,那隻是要給金凱一個強勢的印象,總不能要順著對方吧,他們又不是自己的上級。


    金凱起身拉開包間的門向外麵低語了幾句,剛才跟著金凱上樓的那個穿著長衫的中年人進了包間,趙誌隻是點了點頭就算是打招唿了,一直到那個中年人坐下開口說話,趙誌都沒有看過那個中年人一眼。趙誌的冷淡,讓謝秀雲多多少少的有一些尷尬,包間裏的其他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上級,另一個顯然也是級別不低的,趙誌這樣做說不定又是故意的。


    “那咱們就開始吧”最終還是金凱先打破了沉默,幹咳兩聲之後,信使從懷裏拿出一張紙放在了桌子上推給趙誌,“趙先生,這張紙你還認識嗎?”


    趙誌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隻是稍稍將身體傾斜瞟了一眼那張紙,“哦,好像是一張記錄什麽東西的清單吧,抱歉,我的中文不是很好,會說不會寫”趙誌的迴答讓金凱和那個信使有些抓狂,謝秀雲更是低垂著腦袋不發一言。趙誌在家裏的時候,的確是從來沒有用中文書寫過任何東西,漢特讓自己的司機給趙誌傳遞個什麽訊息,用的也是英文,所以謝秀雲不確定趙誌是不是真的不認識中文。


    信使強忍著怒氣深吸了一口氣,問道“這是一份八路軍總部傳過來的武器裝備清單,是一個多月前,八路軍一支遊擊隊獲得武器數量的清單。我想問的是,趙先生是不是在一個多月前去過山西境內伏牛山的小張莊?遊擊隊的這批武器是不是和趙先生你有關係?”


    “一個多月以前嗎?”趙誌有些思索的迴憶著,“我好像那個時間是去過你說的這個地方,怎麽,有問題嗎?”趙子涵略微的停頓了一下,拿出一支雪茄叼在了嘴裏,“隻不過你說的什麽遊擊隊和武器,我是不知道。我隻是一個商人,你說的這些事情我不清楚”


    “趙先生,據我們了解,你去小張莊是受了你的朋友漢特先生的委托,我們隻想知道你給遊擊隊的那批武器裝備是從那裏來的”金凱暗中踢了信使一下,暗示同伴不要中了趙誌的陰招,他們來這裏是為了了解趙誌,而不是來和趙誌生氣的。


    “那我就更幫不了你們了,你們應該去問漢特才對,我剛才都說過了,我隻是一個商人,跟生意無關的事情,我沒有興趣了解”趙誌有些懶散的喝著茶,時間隻是過了十幾分鍾,還要和這兩個家夥周旋半個多小時,還真是折磨人呀。趙誌已經對金凱和信使這兩個人深深的失望了,本來趙誌還對這次會麵充滿了信心,他也想領教一下[***]人的風采,可是現在看來,這些所謂的地下黨也不咋的,問起話來一點水平都沒有,趙誌頗感失望。


    謝秀雲終於忍不住伸手狠狠的掐了趙誌一把,在蹂躪了趙誌腰間嫩肉數秒之後,趙誌這才算是有所妥協,“好吧,好吧,你們遊擊隊的那批武器是我給的。他們恰巧救了幾個美國的傳教士,那批武器和裝備是作為酬金給他們的,這隻是我們和遊擊隊之間的一個交易,這個有問題嗎?”趙誌假裝著反問道。


    “我們隻是想知道,你的那批武器是從那裏弄來的”


    “我如果不想說呢?你們不會是以為那批武器是從你們的人手裏搶來的吧”趙誌顯然是已經有些不耐滿了,媽媽的,這是把自己當成犯人了。說走就走,趙誌起身的同時把謝秀雲也拉了起來,“我隻是受朋友的委托用那批武器換迴那些美國傳教士,好像在交易的過程中,並沒有對你們有什麽不敬和傷害。我說過了,我隻是一個商人,我們之間隻是交易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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