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你什麽時候離開南疆?”


    月閣的後院裏,夜非雪和月隱兩人各自坐在石桌的兩邊,石桌上放著暖玉做成的棋盤,棋盤上黑白兩子縱橫交錯,看得出來正殺得起勁,夜非雪放下一塊白子之後,抬頭看著月隱,隨口問道。舒愨鵡琻


    月隱握著黑子的手頓了一下,抬頭,看向夜非雪。


    “雪兒不想我陪在你身邊?”聲音仍舊是淡淡的,但語氣裏卻帶著幾分難得的委屈和哀怨,雙眼更是水汪汪地看著夜非雪。


    “呃,”夜非雪撫了一下額頭,被月隱的語氣弄得一怔,“阿月,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的。”


    “那雪兒怎麽急著趕我離開?”見夜非雪確實沒有不願的意思,月隱的神色淡然了一下,把手裏的黑子放到預想好的地方,這才不緊不慢地追問。


    夜非雪倒是沒有注意到月隱前後神色的變化,隻是撫了撫懷裏狐妃妃的毛發,“你來南疆定然有事,一直跟在我身邊怕有些不妥。”


    “對我來說,沒有什麽比雪兒更重要。”月隱直直地看著夜非雪,臉上寫滿了認真,看著夜非雪的眼神執著而深情。


    夜非雪微怔,大腦一片空白地看著月隱,“阿月……”她看到月隱的眼裏倒影出她的身影,就好像他的世界隻有她一人一樣,那樣濃烈的感情讓她感覺有些唿吸不暢,胸口更像是被放上了一塊巨石一樣,十分壓抑,甚至有些隱隱作痛。


    “雪兒,我知道你不愛我,但,我們不是說過了,要做彼此的家人,就讓我以家人的身份守護在你的身邊,好嗎?”月隱的神色有些哀婉,他跟在夜非雪身邊幾百年,自然知道夜非雪對他沒有愛情,而他也早就想清楚了,要以親人的身份陪在她的身邊,隻希望,她不要讓他離開!


    “阿月,我——”夜非雪覺得眼睛酸酸的,喉嚨也有些堵,她一直以來都將阿月當作她的親人,卻未曾想到,阿月竟然對她用情如此之深?


    月隱打斷了夜非雪的話,“雪兒,你不必說什麽,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隻要,你讓我陪在你的身邊,可好?”他的神色裏有著哀求,眼裏甚至帶著一絲恐懼,他害怕,害怕她不讓他呆在她的身邊。


    如此脆弱的月隱,夜非雪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上一世活得很是失敗,水媚兒的虛情假意她看不出來,就連月隱對她的愛意她竟然也將其當作別的感情,她究竟是有多遲鈍?


    若是她早點與阿月說清楚,他會不會就不會陷得這麽深?


    在她的記憶力,月隱是高傲的,即便他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甚至就算有人冒犯了他,也不會放在眼裏,但她卻明白他骨子裏的高傲。


    但就是這麽一個高傲的人,現在卻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她,她隻覺自己的心很痛,痛得無法唿吸。


    “阿月,我不會讓你離開的,我們是親人,我怎麽能讓自己的親人離開呢?”強壓下心裏的痛,她眼裏含淚,唇角卻扯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嗔怪地看著月隱,神情卻很認真地做出了保證!


    幾百年的陪伴,畢竟不是等閑可以抵消的,她無法迴應阿月的愛,但也不想讓阿月太過傷心,親人的身份,是對兩人來說最合適的距離,比朋友還要合適!


    得到夜非雪的保證,月隱臉上也跟著綻放出一個完美的笑容,如出水芙蓉,輕輕掠過人的心間,留下淡淡的漣漪。


    兩人說開之後,感情比以前更加親密了一些,月隱臉上的笑容也變多了一些。


    在兩人下完一盤棋之後,夜慶的身影出現在了院子裏。


    “宮主,事情已經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張家的人一個都跑不掉!”夜慶站在離夜非雪兩米的地方,恭敬地朝夜非雪匯報。


    “那就好。”摸了摸狐妃妃額頭上的毛發,夜非雪的唇角勾起一個冷酷的笑容,看著張家的方向,唇角越勾越大。


    ……


    是夜,夜非雪一襲白衣,懷裏抱著狐妃妃,月隱站在她的左邊,右邊則站著軒轅劍,在她的身後,跟著夜慶,一行四人的身影飄然落在張家的院子裏,張家的護衛立刻將四人圍了起來。


    “你們是什麽人?夜闖我張家有何目的?”張家的總護衛長謹慎地盯著夜非雪四人,沉聲問道。


    “叫你們家主出來吧,就說月閣的人來了。”夜慶看了一眼夜非雪,目光轉到那總護衛長的身上,冷聲說道。


    聽到“月閣”二字,那總護衛長的臉色立刻一邊,看著夜非雪幾人的眼神也變得凝重了一些,之前張慶豐派人去探查月閣的事情,他雖然不十分清楚,但隱約也知道遇到了麻煩,沒想到月閣竟然第二天就找上門來了,當下交了一名護衛去找張慶豐過來。


    張慶豐本來正和張文嶽幾人商量對付月閣的事情,聽到那侍衛的話,臉色立刻一變,直接帶著張文嶽等人來到了前院,遠遠就看到了夜非雪四人。


    “爺爺,上次打我的,就是那個人!”張博宇一眼就認出來了月隱,一邊走一邊指著月隱大聲說道。


    張慶豐等人聞言,臉色立刻就是一變。


    之前張博宇和張博藝同一天被人打傷,張慶豐讓張文翰和張文藝兩人查探此事,但夜非雪三人都呆在月閣的院子裏不再出來,他們自然找不到人,如今月隱被張博宇認出來,倒是讓他們吃了一驚。


    “月閣人的禮儀就是這樣的嗎?深更半夜,月閣主帶著人闖進我張家,不知想要做什麽?”張慶豐站在距離夜非雪等人五米遠的地方,他的目光先是掃過月隱,之後又掃過軒轅劍,最後才放到了夜非雪的身上,冷聲問道。


    “本座這可是跟張家主學的,張家主昨夜不是也讓人去我月閣的院子裏走了一圈嗎?本座還讓人給張家主帶話了,隻可惜,張家主似乎沒有弄明白本座的意思,本座隻好親自帶人來找張家主了。”夜非雪看著張慶豐,銀色的蝴蝶麵具在月光下閃著寒光,唇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語氣裏帶著對張家的不屑。


    聞言,張慶豐的臉色立刻一邊,眉目間還帶著怒氣,“閣下莫要欺人太甚,這半月城的城主我張家做了幾百年,想要從我張家手裏奪走城主之位的不在少數,那些人的下場可都不好,閣下可要三思而行啊!”張慶豐的語氣森冷,看著夜非雪的眼神裏還帶著殺意,語氣裏更是充滿了威脅。


    “本座會怎樣,張家主不必擔心,張家主還是擔心一下自身的處境比較好,我月宮出手,可是不會空手而歸的!”夜非雪絲毫不拔張慶豐的威脅放在眼裏,看著張慶豐,冷冷地開口。


    此話一出,張家其他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一個個皆用看死人的目光看著夜非雪四人,更有人摩拳擦掌,蠢蠢欲動,之所以壓抑著,隻是在等候張慶豐開口。


    不過,被人能夠忍住,張博宇可忍不住,隻見他往前一步,指著夜非雪,很是囂張地開口,“你們月閣算是什麽東西?敢這麽跟我爺爺說話,真是……啊!”


    張博宇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月隱一袖子揮開,這次可不比之前那次,月隱用了幾分力氣,張博宇直接倒飛出十幾米,最後落在一棵大樹下,吐出一口鮮血,頭一歪,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月隱的動作太快,張家其他人還未反應過來,待他們迴過神,張博宇已經暈了過去,張家人又驚又怒,一個個奔到張博宇的身邊,張慶豐伸出手,探查了一下張博宇的身體情況,當探查清楚之後,臉色立刻冷了下來。


    “博宇的修為,廢了!”他看著張家其他人,從牙縫裏發出這幾個字,豁然站起身子,看向夜非雪幾人。


    張文嶽等人聞言,一個個都震驚了,等到迴過神後,俱都沉痛地看了一眼張博宇,隨後和張慶豐一樣,眼睛死死地等著夜非雪,若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恐怕夜非雪早就被張家的人千刀萬剮了!


    “別看本座,張公子屢次對本座不敬,本座若是沒有什麽表示,又如何立足呢?”對張慶豐幾人的眼神視而不見,夜非雪冷笑了一下,聲音冰冷而不屑。


    “閣下欺人太甚,我張家的人不是這麽容易欺負的!”張慶豐咬牙切齒地看著夜非雪,眼裏冒著火花,顯然是氣極了,“都給本家主上,殺了他們!”


    隨著張慶豐一聲令下,那些張家的護衛立刻朝夜非雪四人殺去。


    夜非雪四人立著不動,夜非雪、月隱和軒轅劍三人神情不變,之後站在後麵的夜慶冷哼了一聲,拍了拍掌,立刻有上百黑衣人出現在張家院子裏。


    “殺!”夜慶看了一眼夜非雪,見其點頭,轉頭看向那些黑衣人,冷冷地下達了命令。


    皎潔的月光下,張家的人和月宮的人碰撞到了一起,整個院子裏充斥著兵器碰撞和兵器入體以及人


    體倒地的聲音,濃厚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尖,讓夜非雪的眉微微動了動。


    ------題外話------


    可是讓我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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