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實在的,就算他當年真的開采出了金礦,也不一定能利用得像沈酌那麽好,以他的性格,怕是全拿去跟兄弟們揮霍了。他所擅長的隻有錢財入賬和出賬,錢生錢這種事,隻有沈酌做得來。這就是秀才和兵的差別嗎?看來他需要向沈酌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時間尚早,才早上九點多,兩人一路往家溜達,途徑不知哪裏,突然飄來一股撲鼻的香味。言少錢抬頭,看到前麵有那種推車的路邊小攤,上麵寫著“烤冷麵”“手抓餅”“煎餅果子”。他瞬間眼前一亮,加快步伐衝上去:“阿姨,來份烤冷麵,多加一個蛋,加培根加腸加雞柳,要洋蔥不要香菜。”“?”沈酌十分迷惑,“你不是吃過早飯了嗎?”“就吃了一口,早消化完了。”言少錢掏出手機掃碼付錢,“你吃不吃?”“我不餓。”兩個人圍著路邊攤等,就聽沈酌低聲嘟囔了一句:“不加香菜還有什麽靈魂。”言少錢:“原來你就是那個加香菜的異類。”沈酌立刻反駁:“不加香菜才是異類。”“你是。”“你才是。”這種問題向來不會爭論出結果,兩人嗆了幾句,同時不吭聲了。要是被人看到堂堂海忱總裁和未來副總在路邊小攤為了“加不加香菜”這個問題大吵特吵,實在是有夠丟人的。幾分鍾以後,言少錢拿到了一盒香噴噴的烤冷麵,紮上兩根簽子,邊走邊吃。過了一會兒他說:“再聊個事吧。”沈酌忍受著烤冷麵的香味,恨不得離他遠點,實在不想繼續聊:“還說什麽?”“你有沒有替林相平反?”沈酌腳步一頓。言少錢停下來等他:“沒事,你隻告訴我有沒有就行。”“抱歉,我那時並不知道你是……”“說了沒事,我隻是想知道結果,”言少錢在馬路牙子上蹲下來,打算吃完再走,他垂下眼,“史上冤假錯案多了去了,能翻案的那是少數,林家也不過是眾多犧牲品中的一個,我沒什麽好不平的,畢竟生來就沒有這份運氣。”言少錢:“非要跟那些幸運者比較,除了把自己氣死沒有第二種答案我爹在臨死前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你知道是什麽嗎?”“什麽?”“他說,‘你要活著,不要報仇’。”言少錢笑了笑,“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株連九族啊,他居然要我不要報仇。”“不過後來我也想通了,確實是不要報仇,因為我根本報不了仇,強行做自己力所不能的事情,就好比用雞蛋碰石頭,自取滅亡。”“所以從那以後,‘活著’就成了我唯一的信仰。我也會衝鋒陷陣,但我不會像上任大當家那麽莽,超過我能力範圍的事我絕不會做。”沈酌表示質疑:“可從你近期的種種表現來看,你根本不像你說的,你還是很莽。”“……說了那都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肉搏持刀歹徒?”“那小意思。”“被捅了一刀還要暴揍熊孩子?”“他們太可氣,而且我不是第二天就活蹦亂跳了嗎?”“非要親自從樓頂吊下去取攝像頭?”“你沒有更好的人選,有安全措施根本不可怕。”“那麽,高速上試圖模仿美國大片?”“這種事我很有經驗,在馬匹高速奔跑的時候換乘,我幹過不知道幾十遍了。”言少錢說著衝他比了個“停”的手勢:“我發現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解,你應該換個角度看問題,我隻是‘力所能及’的區間比正常人更大一點,你覺得超乎想象的事,在我這就跟喝水一樣普通。”“哦,”沈酌麵無表情,“我想,應該換個角度看問題的人是你,就算真的像你所說,這些事都在你能力範圍內,但它們也確實有危險性,你現在還全須全尾,隻能說明你比較走運,沒有失誤過,而你一旦失誤,哪怕隻有一次,造成的後果也是你無法承擔的。”“一件事它的危險性,並不取決於‘我覺得不危險就不危險’,你覺得你一次性提起兩百斤的大米輕輕鬆鬆,但萬一你因此閃了腰呢?”言少錢試圖插話,還沒開口就被沈酌打斷:“你確實有提起兩百斤大米的能力,但是有必要嗎?你為什麽不分批搬迴家,或者叫別人幫你?”“恕我直言,”沈酌整理了一下衣服,“你這種行為,在我眼裏不叫‘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你這叫愚蠢。”言少錢:“……”沈酌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如果你想你未來的路更加廣闊,請你避免再做出這種愚蠢的行為,就像那個高旺一樣,我覺得他的行為也很愚蠢。”言少錢嘴角一扯:“別把我跟那個死太監相提並論。”“好吧,”沈酌垂眼瞄向對方手裏捧著的烤冷麵,“隻要你以後乖乖聽話,我就不再提他。”他說完,突然拿起一根簽子,從裏麵紮起半根烤腸,放進自己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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