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時的蘇姐迴答:“可能是劇情需要的那種像吧。”事實證明,劇情需要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又一個重要人物毫無預兆地出現,從無臨場經驗的尖尖,隻能掏出手機在群裏傳遞消息。然而如今主心骨一般的蘇姐在備考,現在又是上班族工作的時間,都沒辦法立刻給出迴應。尖尖偷瞄了眼喻曉,發現她們曉曉完全沒有一點兒吃驚的樣子,還跟顧大少湊得極近,好像在小聲著什麽。尖尖在心裏大喊,曉曉啊,台上說話的那個可是你的情敵啊!你能不能有一點兒危機意識啊啊啊啊啊!大概是尖尖的內心波動實在是太過強烈,喻曉似有所感,抬頭看了眼她,並且投過來一個安撫的眼神。尖尖:“……”為什麽,為什麽她明明不該是操心的命,現在卻這麽為這倆人操心啊喂!聚會進行中,人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都把交流的空間留給了自家的孩子,雖說他們家孩子都不怎麽想交流就是了。顧雲逸和他親媽自然也注意到了喻曉,但是徐琳女士並沒有多在意繼子的交友圈兒,而顧二少則隻看了一眼就迅速移開了視線。整場聚會上,顧二少都不敢接近喻曉半步,這是生怕自己再遇上一次碰瓷兒了。而徐琳的目標,也就是喻家大房的女兒喻書蘭,則正被好幾家的人圍在中央,連再插個人進去的空隙都沒有了。小姑娘性格本就內向,這樣一來就更加不敢出聲兒了。倒是他弟弟全程應對自如,好像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合。而顧二少這邊過得比較艱難,他還認出了尖尖也是那天在場的人,一時間行動範圍被局限在了距離他哥、喻曉和尖尖好幾米遠的地方。但越是強迫著自己不要在意,他就是越會下意識想到這幾個人,於是不經意間會去特別留意一下。等顧二少再次去撇他哥那個方向的時候,卻發現他哥和碰瓷兒那位已經不知去向了。尖尖半途就被自家家長拽走,去跟幾個她根本連麵兒都沒見過的男生說話,秦嶼齊倒是看到了自家發小帶著他的男朋友悄悄上了樓,他還要應對其他親朋好友,也就沒有怎麽在意。而上樓的兩人,隻是想找一個安靜些的地方講話,新的一年,第一次見麵,還是在一個賓客雲集的聚會上,想說悄悄話都很難。喻家大宅平時是沒有人在住的,所以樓上的客房都沒有打掃,此時也鎖著門。倒是喻曉記得自己上次來的時候,被他二舅帶著參觀了一下閣樓儲藏室,那裏隻有一扇沒有鎖的推拉門。大宅的儲藏室堆放著一些已經不用的大點家具,還有喻家大房這次帶迴國的各種藝術品,都是些很重的東西,一般連小偷都不會光顧,因為憑他們自己的力量根本帶不走。在儲藏室裏,顧大少看到了自己之前在義賣會場唯二賣出去的作品兩幅之一,那幅色彩奇怪的風景畫就被隨手擺在角落裏,可以說境遇十分淒涼了。但是現在不是討論藝術與創作的時候。合上了儲藏室的門,拉上了閣樓的窗簾,兩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顧臨曦一把將人抱住,緊接著就是雨點般的親吻落下。等親夠了,他的喘息已經亂了,還不忘問一句:“想我沒有?”“咱們才分開了不到三天。”喻曉也沒急著將人推開,他的雙手交叉摟住了顧臨曦的脖頸,稍稍將對方的頭帶的低了些,直至倆人額頭相抵。“可是我們正在熱戀期。”顧大少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也就是說咱們差不多十年沒有見麵了?”喻曉打趣兒道,“你的氣質不減當年。”顧臨曦點點頭:“謝謝,我也是這麽認為的。”喻曉:“……”他不該跟這個人說這些的。抱了好一會兒,顧臨曦終於舍得將人鬆開了,他從西裝內色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本兒,本子很薄,即使貼身帶著也完全無法從外麵看出它的影蹤。顧臨曦將本子送到了喻曉麵前,一頁一頁地翻開展示:“這是我做的規劃,未來十年咱們要去的地方,還有要做的事兒。”可以看得出來,製訂這些計劃的人很用心,一筆一劃都寫的小心翼翼、工工整整,好像對這些可能會發生的事兒懷抱著無以倫比的期待。喻曉接過筆記本,隨手攤開了一頁,疑惑道:“這個在夕陽西下的公園兒裏一起遛狗……的狗,在哪兒?”顧臨曦認真道:“將來會有的。”喻曉又翻開一頁:“那這個一起做雪雕,你之前還沒有做夠嗎?”“在我寫這個的時候,還沒有去報名。”顧臨曦表示,“我現在完全不想再體驗一把冰天雪地裏做雪雕的感覺了,我自己都快凍成冰雕了。”喻曉將筆記本還給了顧臨曦,他說:“十年太遠了,要不你先把咱們大學裏要做的事兒列出來吧。”顧臨曦目光熱切:“你會陪著我一件件完成嗎?”喻曉點點頭:“除非你不打算帶上我。”他想自己應該是不會選擇逃避的,不論將來遇到什麽事情,他都會跟麵前這個人一步一個腳印地走下去。雖說未來的道路並不一定會像筆記本上規劃地這樣一帆風順,但是遇到風浪的時候,他會選擇抱緊一點兒,而不是撒手。顧臨曦再次將人一把摟在了懷裏,還越摟越緊,這次不打算那麽輕易就鬆開了。對方也在盡自己所能地迴應著他,一句句話破碎在纏綿的聲音裏。埃文重生了。在上輩子,他也是在今天這一場聚會上第一次見到顧臨曦,並且深深被他身上與自己相似的感覺所吸引,從此心心念念地全是他。但是,上輩子他急於成為家族企業的接班人,並不敢大膽地表白自己的心意,是等著接班以後才開始想辦法追人的。然而他的起點實在是太晚了,那時候顧臨曦身邊已經有了另外一個人。埃文本不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格,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對顧臨曦如此地執著,就好像著了魔一般,或者說像是由另外一股力量操控著他的身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