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事?”


    豆包愣住了,顯然沒有明白傑森的意思。


    “就是鬼怪,邪乎的事情。”


    “或者說……”


    “誰家鬧鬼?”


    傑森斟酌用詞,以豆包能夠理解的方式問道,心中則是有著相當的期待。


    此刻的傑森,在付出了進入眼前副本世界的飽食度後,飽食度隻剩下了92。


    罕見的,食之興奮超過了飽食度。


    因此,傑森急需飽食度。


    習慣了自帶1000條命的傑森,當飽食度沒有3000的時候,總覺得沒有安全感,甚至是麵對剛剛獲得的‘鐵拳勁’殘頁,都沒有馬上學習。


    在沒有從眼前的副本世界中找到一條穩定的‘食物來源’前,傑森並不打算動現有的飽食度。


    “鬧鬼?”


    “以前鄉下有,山城這裏可沒有。”


    “邪乎的事情?”


    “倒是有一些,都和那些所謂的往生教有關——那些家夥一直在搞類似的事情,之前我們家鄉還算太平,但是這些家夥出現後,就變得不一樣了,隔壁的王叔叔把自己老婆孩子都賣了,要加入這個什麽往生教,結果,最後吊死在了家裏。”


    說到‘往生教’的時候,豆包一臉懼怕。


    “往生教?”


    傑森一挑眉。


    “嗯,在我們家鄉那裏很多人都加入了。”


    “還有一個什麽教,傳聞也和往生教有關,但我也是聽人說。”


    豆包點了點頭,臉上的懼色不減,搬著小板凳向著傑森的位置靠了靠。


    似乎待在傑森身邊,才能夠安心一般。


    “還有呢?”


    傑森繼續問道。


    “更多的豆包就不知道了。”


    “不過,之前豆包買菜的時候,聽人說城外的一個人遇到了一位傷重的絕世高手,被傳授了全身功力。”


    “還有!”


    “說是之前一個彭家武館的棄徒墜落山崖得到了一本武功秘籍。”


    “還有!還有!”


    “東城賣豬的屠夫晚上做夢遇到了神仙,給了他一大箱子的金子。”


    豆包說著眼睛就亮了起來,語氣更是興奮。


    尤其是在說道‘全身功力’‘武功秘籍’‘一大箱金子’的時候,那更是有一種恨不得取而代之的模樣。


    傑森則是點了點頭,沒有更多的話語。


    這些事情,他是不相信的。


    或許天下真有這樣的幸運兒。


    但是,沒有一個幸運兒會讓這樣的事情弄到菜市場都知道的地步。


    應該是以訛傳訛。


    或者說……


    有人借機布局。


    貪婪的人,哪裏都有。


    隻要機會好,一旦入套的話,獵人就會成為獵物,同理,想要‘發財’的人,也會成為別人的財富。


    相較於這些,傑森更在意‘往生教’。


    或者準確的說,‘往生教’裏有沒有食物。


    當然了,還有‘陳家’的事情。


    這件事不解決,他沒有精力再做其他。


    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


    傑森想著,就挪了挪小板凳,讓自己的身軀靠在一側的牆壁上,立刻,午後的暖陽徑直照射在了身上。


    愜意、舒服。


    豆包則是略微休息了會兒,就開始收拾碗筷。


    手腳麻利,速度飛快。


    當做完這一切後,豆包再就這麽在後院中練功。


    不同於之前的走拳。


    之前的走拳是招式,這個時候的練功是真正意義上的‘秘傳’,是能夠練到‘筋肉’的。


    對此,傑森並沒有意外。


    在剛剛的談話中,他就已經知道了,‘他’是一個武癡,除去自己練武外,對其他沒有什麽興趣。


    甚至,開武館也隻是為了讓自己更好的練武。


    畢竟,練功需要的藥材可不是小數目,但靠自己,如果沒有家業支撐根本是不現實的。


    所以,‘他’開了武館。


    掙到了錢。


    然後,繼續練武。


    同時,為了能夠持續掙到錢,‘他’將沐家拳能夠練到‘筋肉’的部分都交給了豆包。


    並且承諾豆包練完了‘筋肉’,就教豆包‘鍛骨’部分。


    對此豆包是深信不疑的。


    也因此,分外刻苦。


    一板一眼間,一道微弱的風開始出現在豆包的拳腳間。


    雖然微弱,但真的有。


    傑森暗自點頭。


    ‘他’沒有誆騙豆包,是真的教了,豆包也是認真的學了。


    不過,還是有點淺薄。


    明明是‘猛虎下山’,但是讓豆包練起來卻有了‘貓咪撒嬌’的感覺。


    得靠時間去磨礪。


    傑森這樣的想著,然後,眉頭突然一皺。


    ‘他’會沐家拳。


    他不會啊。


    先不說要怎麽教豆包了,單單是上擂台一動手,就有可能露餡。


    那些人可和豆包不同。


    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想到這,傑森坐起來。


    他注視著豆包,當看到豆包合腰收力,唿吸平穩後,輕聲咳嗽了一下,道:“豆包,我考考你啊,沐家拳的關隘、訣竅是什麽。”


    “氣勢兇猛!”


    “勇往直前!”


    “意念如虎!”


    “走時身軀要彎,含胸塌腰,好似弓,唿吸要悠長,走時唿吸頓挫有力,好似雷鳴,坐時腰背挺直,雙手不離兩肋……”


    豆包完全沒有多想,徑直背誦起來。


    這些都是傑森教給她的,當時她背了一個晚上,練功的時候更是時刻默誦,早已經將這些關隘、訣竅烙印在了骨子裏。


    幾乎是不需要思考,直接就背了出來。


    傑森一邊聽著一邊點頭,然後,默默記憶。


    他要求不高,隻要能夠在動手的時候,糊弄過去就好。


    借著考校的機會,傑森讓豆包背了三遍,記得差不多後,這才點了點頭。


    “不錯,繼續努力。”


    說完,傑森再次靠在牆根上曬起了太陽。


    “是,館主。”


    豆包則是開心的一點頭,越發賣力的練起來了。


    她隻認為是自己通過了考驗,沒有讓傑森失望。


    而傑森?


    靠在那裏,開始琢磨沐家拳的精要。


    招式拋開不談,更習慣‘我流’的傑森注重的是核心部分。


    例如:鐵拳勁。


    沐家拳中也有‘勁力’一說,叫做‘虎力’,一種模仿老虎而生的力道,和‘鐵拳勁’注意雙手不同,‘虎力’是全身發力。


    優劣?


    剛剛來到這個副本世界的傑森暫時分辨不來。


    “還是需要飽食度啊!”


    “雖然不能夠直接學習‘虎力’,但是‘鐵拳勁’卻可以。”


    “一旦學會了,就能夠體會到這個副本世界的技巧了。”


    傑森這樣想著,時間則是一分一秒的流逝。


    豆包又練了三遍後,暫時迴房間午睡。


    傑森也返迴了自己的房間。


    直到下午3點,武館學徒們陸續返迴。


    相較於早上的懶懶散散,下午的學徒們變得勤奮了不少,既有著被攆走的兩個做為榜樣,也因為今天館主難得的注視著他們。


    平時,館主都是待在自己的房間,隻有在每個月的上旬、中旬、下旬的第一天上午才會出現指點他們。


    這是在拜入‘沐式武館’時,就說過的。


    豆包也和傑森說過。


    “我遇到瓶頸了,勤學苦練暫時沒有用了,需要換個方式突破瓶頸。”


    傑森以這樣的借口應付著豆包。


    豆包沒有絲毫的懷疑。


    因為,她現在練習‘沐家拳’也遇到了類似的瓶頸。


    “開拳!”


    亦如上午,豆包在台階上練拳。


    傑森站在台階上看著。


    跟前的學徒們照貓畫虎的練著。


    兵器架子旁的衣架上,掛了一拍外套,下麵還放著各自的手巾,兩個粗手老媽子則是拿著掃帚打掃著周圍,時不時會抬起頭看看嘴裏不停發出唿喝聲的年輕人,但也就是看一眼,馬上就低頭幹活了,一個月3塊大洋在山城可不算少了,尤其是幹的活還不重,晚上迴去後,她們還能縫縫補補掙點兒,哪怕不多,日積月累下來也是一筆客觀的收入,因此,對於這份工作她們越發的珍惜了。


    一趟拳走完。


    豆包開始指點學徒的們的架子。


    然後,就是讓學徒們打熬力氣。


    至於練‘筋肉’的功夫,豆包可不會教。


    那是入室弟子才有的資格。


    眼前的這些?


    隻是學徒。


    花錢,我教你。


    沒錢了,請你離開。


    逃荒路上見識了太多太多的豆包,很清楚的知道裏麵的分寸,對於這些學徒自然是有著客氣,但也暗藏著隔閡,問教過的招式,直言不諱,問沒教過的或者‘勁力’?


    抱歉。


    她也不會。


    傑森看了一會兒,認真學習了一下豆包教導的招式後,就準備返迴房間了。


    ‘他’在之前這一點做得很好。


    不用讓傑森再找借口。


    至於陳家?


    到現在都秘而不宣,傑森也無所謂。


    反正天黑的時候,他打算再去一趟。


    不過,就在傑森準備離開的時候,武館外卻來了幾個人,每一個都是身穿灰黑色的製服,領頭的那個肩膀上更是有著一粒銀色的小星,不是金屬,是刺繡。


    這幾個人的到來,頓時吸引了武館學徒的目光。


    “繼續練習。”


    豆包低喝了一聲,臉上罕見的閃過了不悅。


    她討厭不專心的人。


    當然了,更為討厭的就是這些巡捕。


    這些巡捕在豆包看來,是比土匪還要混蛋的人,僅次於那些官兵。


    每一個打秋風不說,還欺軟怕硬。


    而且,總是會欺負他們。


    在家鄉的時候,鎮上的一位寡婦姐姐就是被一個巡捕欺負了,然後跳了河。


    雖然事後,那個巡捕不知道被誰剝了皮掛在了鎮門口,但是人死不能複生,可憐那位還教過她刺繡的寡婦姐姐了,豆包恨透了這些巡捕。


    因此,豆包自然是沒有好臉色。


    “幹什麽?”


    豆包堵在了大門口,生硬的問道。


    “請問,沐館主在嗎?”


    領頭的巡捕哈著腰,露出了一個微笑,用最和藹的口氣問道。


    沒法子。


    他是有事求人。


    眼前的小姑娘不值一提。


    但是,遠處的那位,卻是響當當的人物。


    之前和彭、張、李、趙四位館主的比試,雖然是關著門的,但是能夠在武館街開起了新武館,這件事足以說明一切了。


    要知道,武館街可是有三年多沒有新人來開館了。


    這些都證明了這位的實力。


    而現在,他需要這樣的人物幫忙。


    因此,哈著腰的賈有才不停的偷偷瞅著站在遠處台階上的傑森。


    豆包看到了對方的眼神,但是這位女少卻是很幹脆的迴答著。


    “不在。”


    說著,豆包就要抬手關門。


    “誒、誒,這位姑娘。”


    “等等,別。”


    “手、手!”


    “夾著手了!”


    賈有才看到豆包要關門,當即顧不上那麽多,直接就把手伸到了門縫中間。


    不是不想推門。


    而是不敢。


    麵對武館和麵對那些平頭老百姓不一樣。


    後者的話,嚇唬一下,他就萬事大吉。


    前者的話,嚇唬一下,他就萬事大吉。


    他才四十歲,還不想這麽早去見他爹。


    豆包連忙把門打開。


    她看到了,確實是夾著對方手了,上麵的紅印,估計很快就會腫起來。


    而門一開,賈有才馬上伸腳邁入了門檻,一邊用膝蓋頂著門,一邊舔著臉道:“我是真的有事找沐館主,是大事。”


    “什麽大事?”


    “你們這……”


    “豆包,讓客人進來。”


    豆包下意識的就要說出一些不太好聽的話語,不過,卻被傑森開口阻止了。


    有著傑森開口,豆包就算是不樂意,也隻能是把門打開。


    賈有才笑著,快步的向著傑森小跑而來。


    “沐館主,幸會幸會,真是見麵更勝聞名啊!”


    來到了台階下的賈有才看著高大、魁梧的傑森,心底讚歎著,馬上一拱手。


    雖然沒有見過傑森出手,但是就這體格子,賈有才自認為他們這一隊人全上,也不是對手。


    沒問題了。


    隻要對方答應幫忙,肯定能行。


    賈有才想著,語氣越發的恭敬了。


    “我是山城的捕頭,賈有才。”


    “今天來是有事拜托沐館主的。”


    “當然,不是無償。”


    “是有薪酬的,還有獎賞。”


    賈有才說著再次拱手。


    幫忙?


    傑森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賈有才和對方身後的四個巡捕。


    身材普通,腰間倒是掛著鐵尺,但是手掌虎口處沒有老繭,站在那也是歪歪斜斜,顯然不是什麽久經訓練的,更沒有練習秘術的感覺。


    不是為了‘陳家’的事而來。


    傑森默默的想著。


    不過,卻沒有大意。


    他示意賈有才和自己進入身後的大廳。


    這是前院最大的建築。


    既是學徒們下雨休息的地方,也是議事的地方,如果有踢館的來,也會在這裏比試——友好的,關門的那種。


    跟著傑森走進大廳,遠離了人群,尤其是當豆包端著茶水進來,還順帶關門後,賈有才沒有了後顧之憂。


    撲通。


    這位捕頭就這麽跪在了傑森麵前。


    “沐館主,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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