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遲疑的去了,半晌後迴來手中捧著一箱子綢緞香包,還有各種各樣開胃的小糕點。魏菀絮蹙起秀眉:“這是……”


    “這是皇後娘娘和純妃賜的。”張貴人木然的開口,麵如死灰:“昨日我吃了幾塊便感覺不適,還有那香包……後來太醫來給我診脈,說那東西裏含有麝香。”


    “麝香?!”魏莞絮手裏的扇子一下子掉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著那些東西:“皇後他們竟然如此大膽,竟公然送這些東西過來!”


    “妹妹。”張貴人又忍不住哭:“我該怎麽辦?我怕……我怕我的孩子生不下來。”


    “怎麽會呢?”魏莞絮心中也對皇後和純妃的手段驚疑不定,強打起精神來安慰張貴人:“此處是紫禁城,姐姐你還懷有龍種,她們不敢輕舉妄動的。”


    “可……”張貴人猶豫,邊哭邊說:“可太醫說保胎不易。”


    “姐姐。”握住張貴人的手,魏莞絮嚴肅的說:“此刻再隱瞞皇上恐怕姐姐會引來他們變本加厲的對待,姐姐,萬萬不可再瞞下去了,須得麵聖稟告。”


    “不行!”張貴人忽然激動起來,攥著魏莞絮的手緊的發疼:“不行啊妹妹!我……我爹爹,還有弟弟都在皇後阿瑪的手下當差,妹妹,我不能害了他們啊!”


    這可難辦了,魏莞絮為難的皺起眉,不住的思索著,半晌後才道:“姐姐,你來尋證據,皇上那邊妹妹替你去說吧。”


    這都怪她以前做的不夠好,如今這後宮對待人命才如同草芥一般,如今她有機會幫幫張貴人,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入夜,弘曆駕臨延禧宮,隻見魏菀絮神色有些鬱鬱的倚在貴妃榻上,見他,請安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怎麽了?”弘曆摟住魏菀絮,不解的問。


    “皇上……”魏莞絮有些遲疑,咬著嘴唇道:“嬪妾好奇一件事情。”


    “何事?”


    “今日嬪妾去探望張貴人,發現她瘦的厲害。”


    弘曆聞言忍不住皺起眉頭:“怎麽搞的,朕派人送去的補品她沒按時吃?”


    “皇上,別生氣。”魏莞絮抓著他大拇指上的綠玉扳指笑著把玩,狀似無意的說著:“皇上不好奇為何您送去那麽多補品,張貴人的身子卻始終不見起色嗎?”


    “這……朕還真不清楚。”


    弘曆臉上有些慚愧,魏莞絮看著抿唇一笑:“太醫說是張姐姐孕吐嚴重,才導致身子虛弱的,還有……”


    ☆、小產


    她說到這兒成功的勾起弘曆的好奇心,卻停住了。弘曆等了半天也不見她說話,有些不解的懟了她一下:“怎麽不說了,成心吊著朕?”


    “嬪妾哪敢。”魏莞絮嘆了口氣,有些艱難的說了:“太醫說,在張姐姐的宮中……發現了麝香。”


    “什麽?!”弘曆一愣,隨即一下子站了起來,勃然大怒:“麝香?”


    “皇上別急。”魏莞絮也跟著站了起來從背後抱住他,試圖讓弘曆不那麽震怒:“嬪妾已經把含有麝香那些物事拿迴來了。”


    她說著給小憐使了個眼色,小憐立刻到簾子後麵把那一箱子亂七八糟的東西拿了出來送到弘曆眼前。弘曆怔怔的看著那些東西,感覺心裏發寒:“有人要害朕的孩子……”他有些無助的看向魏菀絮:“是麽?”


    魏莞絮看著他無助的模樣心中一酸:“皇上……”


    “朕不想在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弘曆喉頭滾動了一下,手指緊緊的攥著從那箱子裏揪出的香包,喃喃自語:“朕的永璉,永琮……”


    魏莞絮離的近,自然聽的一清二楚,她眼圈一紅,忍不住將弘曆抱的更緊:“皇上,您要為張貴人做主。”


    “做主?”弘曆一愣,連忙迴頭看著她:“莞絮,莫非你知道這麝香是何人偷偷放入的?”


    “皇上。”魏莞絮苦笑:“您看看這華麗的布匹,還不知道這是有人刻意送去,明目張膽的送去的嗎?”


    “皇上,請您宣皇後娘娘,純妃娘娘,和張貴人罷。”


    ……


    弘曆坐在椅子上,疲乏的看著底下跪著的皇後,純妃,魏莞絮,張貴人,還有一旁惴惴不安的李玉。他忽然感覺心裏無比的累,就在剛剛魏莞絮說到這錦緞是皇後和純妃送到張貴人哪裏去的,還有張貴人曾經失去過一個孩子的事情……


    “皇後。”弘曆的聲音又沉又冷,直到魏莞絮說完一係列事情的經過他才開口:“真想聽你解釋。”


    “皇上。”皇後的表情出奇的鎮定,是全然的震驚不解:“臣妾不知道令嬪在說些什麽。”


    弘曆冷笑一聲:“你是想說一切與你無關?”


    “皇上。”這次卻是純妃開口,也是一派相乘的的鎮定不解,讓魏菀絮忍不住眯起眼,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不但和皇後娘娘無關,也和臣妾無關啊!臣妾平日跟張貴人十天半月的也碰不到一次,怎麽可能會害死她的孩子呢,皇上,這絕對是令妃栽贓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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