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友覺得安德和愛蜜莉雅深情款款,來得實在太過突然——既沒有生死與共的患難,也沒有驚天動地的波折,憑啥你們倆就愛起來了呢?


    這裏胖子解釋一下:


    主角安德是兩世孤兒,人生裏第一次遇到一位純潔漂亮姑娘對他很好。


    而且,愛蜜莉雅是安德親手搶迴來的,安德知道這女孩為了家人犧牲自己,本來就對她具有一定好感。所以主角非常容易被這個女孩攻略下來。


    愛蜜莉雅算是安德兩世人生中的第一次初戀。


    這也是為什麽,貴族青年在承擔重任前,通常會被家族安排經曆一些女人的緣故——就是擔心發生這種事。


    愛蜜莉雅則是家道中落,在近乎絕望的深淵中,抱著一個犧牲的心被夜魔搶過來的。本來就已經是落在底層了,結果發現地下居然還有一個地下室,愛蜜莉雅的心情可想而知。


    在這種情況下,她自以為安德不知道她是俘虜,對她更是像朋友夥伴一般親切,安德對她來說,是絕望中的救贖。


    這種救贖在輕鬆的日常相處中潛移默化,讓涉世未深的愛蜜莉雅漸漸放下防備,愛上安德。


    安德也是愛蜜莉雅的初戀。


    胖子筆力不好。


    本來這段設定,可以寫出大篇溫暖而曲折的感情發展過程。


    但是這設定到胖子手裏,卻隻能被讀者們評價為‘啊,兩人之間沒發生啥事啊,為啥安德和愛蜜莉雅突然就情深似海了呢?’


    胖子果然是個隻能做設定的人嗎?


    還是因為胖子當年太純情,從戀愛到結婚,隻認識一個女的,導致生活經驗不豐富的緣故嗎?


    這一段寫在這裏,是因為安德和愛蜜莉雅的感情是非常重要的設定,對以後情節發展有關鍵性作用,如果放在其他地方,有些讀者看不見。


    ————————————————


    這邊,華生警長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羅恩先生,他不說話,隻是將金幣默默的揣進口袋裏。


    警長在一般市民眼裏,多少已經是個人物了,但是實際上,他們離真正的大人物差得還不知道有多遠呢。


    如果是一般小麻煩,華生警長收了這錢,當然會幫羅恩解決一下。


    可問題是現在死了四個人,好吧,其實死了四個冒險者也不是不能遮掩一下,畢竟冒險者不是市民,這幫人雖然風一樣自由,卻也容易想風一樣無聲無息的死去。


    但是,現在羅恩這家旅店被托魯斯爵士盯上,再想暗箱操作,卻是風險太大,羅恩和華生那點小小交情,還不足以讓華生警長冒這樣的風險。


    “什麽人?”過道上傳來一陣喧嘩:“巡警辦案,閑人莫入!”


    “滾!”有人短促有力的說了一聲‘滾’。


    “duang——嘩啦——呯——”


    人體倒地的聲音和玻璃碎裂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怎麽迴事?”華生警長不滿的推開房門。


    外麵,一個穿著爵士服飾的年輕男子,背後站著一位盛裝的女士,兩人一前一後朝這邊走來。


    在他們身後,兩名巡警倒在走廊上呻吟。


    法奧特旅店自然不是像白色風雪旅店那樣的高級旅店,為了節約空間,騰出更多地方建造可供住宿的房間,法奧特旅店的樓上隻有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側是一扇扇旅舍的房門。


    這樣可以最大化的利用樓層的空間,但是,為了讓這沒有窗戶的走廊顯得光亮一些,在牆壁上掛了許多玻璃框架——這個世界,由於煉金術士們的需要,玻璃早已經被發明出來了。


    剛才那些玻璃碎裂的聲音,就是攔路的巡警被安德隨手撥開,撞到牆壁上,把玻璃也撞了下來。


    “你——”


    看著摔倒一地的手下,華生警長大怒,作勢要拔出腰間的短劍和對方拚命。


    “羅恩大哥!”


    那位陌生的年輕爵士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和他擦肩而過,伸手握住羅恩的手:“聽說你有麻煩?到底是什麽事?”


    “額——安德?你怎麽來了?”羅恩喜出望外,安德可是正牌的領地勳爵,論起地位來,要比那個拐了七八道彎,靠和寡婦結婚,名不正言不順的托魯斯爵士要高的多。


    “我要去王都卡蘭砣,順路經過這裏,就來看看你。”安德笑著說:“這是我的妻子愛蜜莉雅。”


    賴爾特夫婦有兩個兒子,長子羅恩和次子波爾圖。安德和波爾圖關係更好,但和這位羅恩關係也不錯。


    “什麽?你都結婚了?我父母知道嗎?”羅恩大吃一驚,年前才聽說安德因戰功封爵,怎麽一轉眼就結婚了?


    “他們還不知道呢,愛蜜莉雅的身份有些敏感,不方便在領地那邊結婚,我們是昨天剛剛在阿爾托蘭女士的神殿舉行的婚禮。”


    安德笑著說,雖然愛蜜莉雅認為自己是昨天才向他吐露的真實身份,但他卻不是昨天才知道的。


    “羅恩大哥,你遇到麻煩了?”安德把話題拉迴來。


    在他背後,華生警長的短劍剛出鞘了一半,卻被一隻雪白的手給按住了。


    明明是做爵士夫人打扮的女孩,身姿更是高挑優雅,按在華生警長劍柄上的這隻手纖美修長。


    但這隻手上傳來的力量簡直無法阻擋——華生用盡全身力量拔劍,連臉都掙紅了,可短劍依然一分分滑迴了劍鞘。


    和愛蜜莉雅這位變異的狂戰士比力氣,戰士等級不過二級的華生警長還遠未夠班。


    “唉,是啊。”羅恩歎了口氣:“我這點小小產業,被人盯上了。”


    “哦,是誰?”安德問道。


    “托魯斯爵士,一個做旅店和車馬行生意的商人,說起來也是我自己倒黴,店裏正好有四個冒險者被人殺了,結果被人盯上一口咬住——”


    羅恩想要把前因後果解釋清楚,才好向安德求助。


    畢竟安德不是奧托爾侯爵麾下的領地勳爵,雖然地位遠比托魯斯爵士要高,但是兩者並不相互統屬,就算想幫助他,也要花費許多力氣。


    “羅恩大哥,不用跟我說這麽多,托魯斯爵士他在哪裏,今晚我就去幹掉他。”


    羅恩:“——————”


    華生警長的劍也不拔了,目瞪口呆的望著這邊:“——————”


    這是哪裏來的愣頭青,當著格拉城官方執法者的麵,直接說要去幹掉一位貴族——破落貴族也是貴族啊,至少人家名義上是可以免除一部分賦稅的。


    說句實話,安德原本今天新婚燕爾,感覺好得不是一點點。


    昨天出門遇刺、刺客沒抓住,又在武器店被人強行做媒,這些破事,安德都已經不放在心上,今天隻想著帶著自己新婚妻子來看看羅恩大哥,也算是走走親戚。


    結果就遇上羅恩大哥被人強奪旅店的破事。


    安德的火氣‘蹭’的一聲就竄了上來——昨天那是一個子爵家族,又是上門送妹子的,怎麽也不好發作。


    今天一個什麽爵士——還特麽是強奪這麽小旅店的一個爵士,這種爵士能強到哪裏去?


    在格拉城,不方便對付一個子爵家族,但還對付不了這種破落戶爵士嗎?


    能給格拉城的奧托爾家族添點堵,也算是小小出了一口當街遇刺的氣——主要是刺客傷到了愛蜜莉雅,要是傷的是羅德尼爵士,安德還未必這麽惱火。


    “這位安德爵士,這裏是格拉城,請您注意言行!”華生警長警告道。不過他隻是開口,倒沒有其他動作。


    剛才,華生警長努力了幾次都無法把劍柄抽出來,幹脆就放棄了。


    畢竟能幹到警長也不是傻瓜,身邊這位爵士夫人明顯是一位職業者,動手豈不是自取其辱?


    不過,自己不行,不代表格拉城不行,自己身後也是有人的。


    “安德爵士,請您息怒。”


    華生警長充滿警告的話音還沒落地,走廊上卻傳來一個聲音。


    “安德爵士,發生這樣的事,是我們疏忽了。”一位年輕英俊的騎士快步走了過來,他一邊走一邊致歉。


    “溫迪大人!?”華生警長吃驚不小,連忙把身體靠在牆壁上,讓走廊顯得更寬敞一些。


    這位溫迪騎士大人和他倒是同屬於格拉城的治安人員序列,問題是,人家是貴族騎士,向來是負責貴族區治安的高級人員。


    他們這種平民區管一條街的小警長,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安德爵士,請您放心,這件事我們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


    一上來,這位安迪騎士就把整個事件定義為需要對安德做一個交代!


    這種態度,讓靠在牆壁上的華生警長噤若寒蟬,根本不敢說出半個‘不’字。


    像他這樣的執法者,最明白法律是為誰服務的。


    所謂法律的公正,是給那些勢力和實力相差無幾的人準備的;當天平的一端突然跳上一隻大象的時候,公正不公正已經沒有了意義。


    “那個什麽托魯斯爵士,讓他去死。還有,我這位羅恩大哥的名譽受到了損傷,也需要一些補償。”


    溫迪騎士的姿態放得很低,說話時上半身微微前傾,保持一種謙恭的姿態,說道:


    “這些都是小事,安德爵士您盡管放心。對了,安德爵士,安斯艾爾爵士和華納*泰倫斯爵士希望今天能和您見一麵,華納爵士想對昨天的失禮表示歉意。”


    爵士和爵士是不一樣的。


    華納*泰倫斯這種爵士是泰倫斯子爵家族的第一繼承人,不出意外的話,將來就是板上釘釘的子爵;


    至於安斯艾爾爵士更是奧托爾家族直係成員,雖然不是第一繼承人,可他的地位還在華納*泰倫斯之上。


    托魯斯爵士對付羅恩,還要抓住旅館裏出了命案的機會,而這些大人物要捏死托魯斯,根本不需要找什麽機會,隻要授意下去,自然有人會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


    有這兩位授意,溫迪騎士處理一個車馬行出身、家底不幹不淨的商人爵士,簡直像是捏死一隻螞蟻。


    至於羅恩這種開一個平民旅店的小老板,在那些大人物眼中更是連個影子都沒有。


    但問題是,他身後不是有人嘛——看在安德的麵子上,有今天溫迪騎士做出態度,下麵的這些人自然就知道如何對待羅恩。


    這邊安德和溫迪隨口說了幾句,就決定了一位爵士的生死;


    在走廊上,警長華生和兩位剛剛勉強爬起來的巡警都把身子緊緊貼在牆上,恨不得把身子擠到牆裏麵去。


    剛才他們對待羅恩老板可不算客氣,而這位趕來給羅恩老板撐腰的大人物,明顯不是個好脾氣的主。


    這要是被這位惦記起來,那是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至於剛才挨了兩下,被揍倒在地、失了體麵?


    那還叫事兒嗎?隻要對方現在不要想起自己,那就比啥都強。


    “唔,那我就去見見他們,羅恩大哥,明天有空,我再來看你。”


    安德自己可以幹掉那個什麽托魯斯爵士,但既然有人代勞,他也就算了,畢竟是新婚燕爾嘛。


    “啊——安德大人,您隻管去、隻管去!”羅恩連忙點頭哈腰,說道。


    他臉上的笑容,帶上幾分諂媚;他的腰,彎下再也直不起來。


    看著羅恩臉上變得諂媚的笑容和彎下的腰,安德想說些什麽,但最後還是沒說出口,隻是點點頭作為告別,帶著愛蜜莉雅轉身走了出去。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智慧,也許安德有些看不慣,但是不可否認,小人物隻有保持謙卑,才能在這個並不文明的世界裏活下去。


    安德覺得自己沒資格指責羅恩,當年他最無助的時候,麵對賴爾特夫婦和特利根等人,態度並不比羅恩好到哪裏去。


    安德隻是感到有些遺憾,從今以後,羅恩*賴爾特也許就不能和他做朋友了。


    如果將來自己越走越遠,是不是朋友就會越來越少?


    ————————————


    乘坐溫迪騎士帶來的馬車,安德夫妻二人來到一家位於貴族區的高級酒店。


    “蒂爾斯夫人,昨天我真是太失禮了,竟然妄想拆散一段如此美好的情感——為了表示歉意、也為了恭喜您成為蒂爾斯夫人,我為您準備了一份禮物,請您務必收下。”


    華納*泰倫斯熱情的迎了上來,首先在愛蜜莉雅麵前深深彎腰,親吻愛蜜莉雅的手背,然後一揮手,幾名侍女雙手托著禮盒走了過來。


    禮盒裏是一套紅寶石首飾,包括一根項鏈、一副耳墜和一隻手鐲,都鑲嵌著紅寶石,與愛蜜莉雅潔白的皮膚交相輝映、相得益彰。


    愛蜜莉雅微微側臉看了安德一眼,安德點了點頭。


    “謝謝您,華納爵士。”愛蜜莉雅微微屈膝行禮,這是女士特有的屈膝禮。


    “哪裏,隻要您能原諒我,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華納*泰倫斯笑著說道。


    “我原諒您了。”愛蜜莉雅微笑著迴答。


    “安德爵士,華納取得了您妻子的諒解,我也有一件事,希望能取得您的諒解。”


    安斯艾爾微笑著走了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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