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陳喬泰在十五年前消失時,人們都以為他死了。可是就在半年前,童記客棧突然來了一個叫陳七的駝背。巧合的是,就在他入住不久前,客棧剛買迴一副漆屏。而陳七又恰恰住在有那四扇漆屏的客房。”

    蘇祥捋著清須道:“少爺,你是說陳七一直在追尋那四扇漆屏。”

    “不錯。他一直在苦苦尋找漆屏。在整整十五年後,他終於再次得到了漆屏。”

    劉臣州奇道:“奇怪。這漆屏到底有什麽魔力?能使一人傾家蕩產,還讓人苦苦追尋。”

    “這也是本案最大的秘密。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幾天前,張三元命案案發時,這四扇漆屏突然從陳七房間裏消失了。而他以後的所有動作,都是在尋找這四扇漆屏。”

    蘇祥疑道:“可是後來漆屏出現在方子墨的房間。”

    “對,之前他也一定發現方子墨對這四扇漆屏感興趣。所以,漆屏消失後,他第一個要問的就是方子墨。”

    蘇祥登時會意:“他騙方子墨走錯路,也是在找機會詢問漆屏的下落。”蘇軾點點頭。

    “少爺,這裏是陳七的舊宅,他或許會在這裏藏什麽東西。”

    “嗯。我想,這也是朝雲讓我們來這裏的目的。”

    劉臣州搖搖頭,歎氣道:“傳說擁有漆屏的人都沒有好下場,看來這次又應驗了。大人,這宅子這麽大,怎麽找啊。”

    蘇軾思索著:“這裏是陳七以前的宅院。他一定還保留著原來的習慣。如果有什麽東西藏在這裏,會是…”

    聽了紫煙、墨郎的質詢,賈津不屑地:“笑話,居然說到我頭上來了。”

    “我並沒有說你是兇手,隻是你有這個嫌疑。既然有嫌疑,真相大白之前就得留在客棧。”紫煙的聲音雖然顯得稚嫩,但語氣卻異常堅定。

    賈津輕蔑地瞟了紫煙一眼。紫煙強忍怒氣。

    賈津坐下來,想了片刻:“好。我告訴你,誰能作證我不是兇手。這裏所有的人都能作證我不是兇手。”

    墨郎奇道:“為什麽?”

    “別的不說,就說剛才小二劉春之死。我和大家一直在這間房裏陪著郭明,根本沒有離開過。我怎麽可能是兇手?”

    柳林一驚,似乎對如此簡單的問題感到不可思議:“對呀,賈老板一步也沒有離開過這間房。我也沒有離開過這裏,靜遠大師、郭明也在這裏。”

    眾人看著柳夫人,柳夫人慌道:“你…你們懷疑我。剛才是郭明要喝茶,官人才讓我迴房間取的。之前,我一直在這裏。”

    柳林忙道:“不會的,拙荊不會殺人的。”

    郭明疑慮地盯著柳夫人:“可是,如果排除掉蘇大人,和這兩位小朋友。當時所有人都在這裏。沒有人出過這間房。”

    墨郎眼珠一轉,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人的麵孔:“不,當時還有一個人不在了。”

    紫煙心中一亮,脫口而出:“是…”

    一間殘破的屋子裏。蘇軾三人正從一堆泥土裏挖出一個木頭匣子。

    蘇軾直起腰,拍了拍手中的泥土:“打開它。”

    劉臣州綽起一塊石頭敲掉上麵的鎖,打開來。

    借著月光,蘇軾看到裏麵是一些碎銀、還有一些珠寶。

    劉臣州推測道:“這可能是陳府大火後,殘留的一些家當。”

    蘇軾盯著匣內之物:“在裏麵找一找,看看還有什麽東西。”

    劉臣州翻找著,突然在最底層找到一張貼子:“大人你看,這裏有一張貼子。好像是請帖。”

    蘇軾接過貼子,打開來:“不錯,是當晚請張三元的貼子。”

    蘇祥急道:“落款是誰?”

    “童非!快迴客棧。”

    童府的院子裏,玉如正在悠閑地給花澆水。此時童非卻急匆匆趕迴來。

    玉如好奇,放下水瓢:“老爺,你不是要留在客棧嗎?”

    童非連連揮手:“別說了,快收拾東西。”一臉的焦急。

    “幹什麽?”

    “離開這裏。”

    玉如心中一驚:“張三元的案子被他們發現了嗎?”

    童非緊蹙眉頭:“嗯。再不走就晚了。快收拾些輕便有用的東西。”

    玉如急道:“那客棧呢?”

    “現在哪管得了客棧,保命要緊。”玉如一時不知所措。

    童非突然放緩語氣,眼含熱淚:“玉如,如果我童非今後流落街頭,不名一文,你還願意跟我嗎?”

    玉如動情地:“老爺,隻要你還在乎我,我永遠是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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