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姐姐輟學之後的一番悉心照料,我已茁壯成長,這一年鬥轉星移,我已然7歲。

    且說同村有民曰換文者,其子乖巧伶俐,因其父之名,故而吾等喚之小換文。

    吾與其相交甚密。曾與之聯合同村惡搞刁鑽之頑徒,組社名曰:玩社。

    此社平日所作無非偷東摸西,擾亂全村治安,抑或是高歌數曲,招搖過市,不論得到與否,儼然自得其樂。

    這一日,社中大事具畢,小換文邀我同去其父所居之處,迫於好友薄麵,全以應之。怎料此番一去,竟惹出一組樁大案來!

    念吾今日之所做,拋卻兄弟,道義於不顧,隻圖一時之快,足令祖上蒙羞矣。

    吾自幼家貧,父母亦嚐教導我輩,人雖貧,誌不可更,雞鳴狗盜之事斷不可為,奈何於其時,吾尚年幼,多日未見葷腥,亦常有同窗玩伴於下課之時嬉戲玩樂吃喝者,引吾垂涎三尺,經濟頗為拮據。

    且道此行來在了小換文家,此居甚妙,乃同村第一大戶,史書雲:紈絝子弟者,必是家富之所。

    吾方信之,小換文之所為皆因其父,其父腰纏萬貫,吾父何之?吾有何麵目?何以與其為伍?至此吾遂立誌改矣,欲與其割袍斷義。

    且說家中燈光閃耀,漆木林立自不必說,櫥窗電器一應俱全,真個是琳琅滿目,其母應聲而出,手持一物,原是茶杯,隻見那茶葉清新宛然,綠似楊柳,聞之沁人心脾,不覺吾已心神蕩漾。

    其母謂吾曰:吾兒其夫詔之有事,汝先玩之,家中有電視者,汝可盡觀矣。

    吾乃對曰:“夫人且去。”自行方便。

    其母離去,家中空無一人,吾方靜心以觀,此觀更覺其富麗之處,不覺氣憤,此謂之仇富心理。

    待其母方歸,謂吾曰:適才於此舒適矣?”

    吾答曰:“尚可。”

    其母惡吾之言,覺吾家貧,因以為鄙,我遂懨懨不樂。

    其母於家中踱步,見其垃圾散漫立於地麵,遂起拖地之意,使一拖把,蘸水以拖。

    吾年紀雖小,亦留戀其臀,奈何於此間,不覺眼前一亮,隻見一五角錢之末梢插於臀部之兜,吾遂起奪為己有之心。

    吾方冥思苦想良久,排卻諸多方案,皆不可施。倏爾靈光閃現,計上心來。

    此計名曰:聲東擊西。

    吾謂其母曰:“敢問夫人芳齡”

    “年方二八”其母未敢仰視於吾。

    來迴幾番,其母已無戒心,謂吾曰:爐火漸熄,待吾增之以木炭。

    吾乃頷首以應。

    待其增添木炭之機,吾方瞄準機會,見其臀上翹,正是下手之機,吾必當不動猶豫之心,順手挾了出來,幸乃其母未覺。

    吾暗自竊笑,難掩心中狂喜,複想日思夜想之辣條與泡泡糖可得。。。又不禁啞然失笑。

    其母異之,因以問曰:吾遂不言。

    方後,輒念糖葫蘆之事,經吾之初算,糖葫蘆價位頗高,疑其物之賤者亦需五角,更何以言優?

    吾遂黯然,得手之喜。複不見矣。

    奈何此五角錢,難圓吾之糖葫蘆大夢。。。不覺淒然。。。繼而敲碎唾壺。。。

    然則轉念一思。。。辣條泡泡糖尚可滿足。。漸乃稍安。

    吾深知此役已獲全勝,若滯之不去,必而泄漏,待得思一妙計,用以脫身,吾遂開言道:“家中有事,不便久留,擇日再來拜訪。”

    其母對曰:“先生且去,莫要耽擱先生正事。”

    吾乃策馬而走,唯恐馬之不快,耳邊唿嘯生風,依稀聽得“行不得也哥哥,行不得也哥哥。。。”

    不覺已至十裏長亭,奈何見一婦人立於井旁,便欲投井,奪目而視,正是小換文之母。

    其母言曰:相公好生心狠!吾於其後緊追,念汝之身而出,未帶披風,恐汝受寒也。。。汝盡置之不理,豈有未聞行不得也哥哥耶?”

    “馬滑霜濃,先生何不留宿一宿?”

    吾乃大驚,疑其覺察之心,吾之計策已破,遂起殺心。

    見亭旁有井,吾遂竭盡全力推之,奈何此女重約二百餘斤,以吾之力,實難推之,吾方黯然,拔刀便刺鮮血噴湧而出,漫於劍柄,吾始駭然!

    大唿數聲!

    唿至淒處,不覺手腳並用,睜目以視,見吾之身尚於櫃床,始知此為一夢,汗流浹背,久洗不怯。

    乃歸,每於閑十嚐死此夢,夢雖夢,然則偷竊之事我輩斷不可為之,縱使五角小錢。不然便落得。。。可憐一片無瑕玉。。。落得白璧微斑。

    吾之君子之名亦棄,使之慘矣,警之,戒之!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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