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連三的尖銳破門聲劃破寧靜的夜幕,尖叫聲、驚唿聲、質問聲、兵戎相接聲、怒罵聲,聲聲嘈雜。“啊啊啊啊??!”“何人敢擅闖本府,都不要命了嗎?!!!”“護院護院!護院何在?!!”動靜如此之大,如此之恐怖,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更沒有一個人敢出門查看。不過一個時辰,城中聲息漸停,最終歸於平靜。天邊旭日初升,將一晚上的喧囂徹底掩蓋。到了白天,城中百姓才敢試探性的走出家門,他們驚愕的發現昨日動靜最大的幾處竟然是禮部尚書府、藩王府以及定遠將軍府。往日極致奢華的府邸不過區區一個晚上便破敗不堪,甚至牌匾都斷裂開來砸在沾染鮮血的台階上。城中如此大的動靜,官員們不可能不知情,隻是還沒等他們的探子去弄清原委,就已經急匆匆的奔赴早朝。等了又等,朝中有幾人卻始終沒出現,眾位官員的心都不自覺的沉了下來。難道……這幾人出事了?許然抬起頭,與龍椅上的宸帝交換了一個眼神,微微點了點頭,示意計劃成功。他站出一步,“臣有本啟奏。”眾位大臣的心隨著他這麽輕輕一步又是一顫。推廣官話可就是許然提出來的,當初遭到全部人反對卻還是沒有成功勸阻,他們都知道這許然乃是一個硬茬子,何況對方背後還站著宸帝。大臣們再齊心,也隻能私底下抵製,明麵上抵製那可就是叛國大罪!大殿空曠,許然的聲音十分清脆且擲地有聲,“……臣發現禮部尚書、藩王、王將軍密謀篡位,由於事發突然,微臣來不及告知聖上,連夜同李將軍將三人人贓並獲!”宸帝眼中含笑,麵容卻十分嚴肅,“哦?是否證據確鑿?”許然退開一步,“來人,將這三人都帶上來!”朝中因為這事已經徹底炸了鍋。這三人可是他們此次抵製推廣官話的主力軍加牽頭人,更是許然平日裏的死對頭!也就是說,許然此舉直接將三方頭子抓獲,剩下的已經是一團散沙不足為懼。擒賊先擒王,這招太狠了!“皇上,禮部尚書平日裏忠君愛國,必定不是密謀造反之人,或許這其中有誤會。”一旁的黨羽坐不住了。他們是一條船的螞蚱,何況這還是個大螞蚱,無論如何也要試圖保下來。“皇上,王將軍肯定是冤枉的啊!請皇上明查!”“對對對,王爺也肯定是被冤枉的,請皇上明查!”“王元致此舉直接越過六部、越過聖上,夥同李將軍屈打成招,這才是明謀造反啊!”眾位大臣齊刷刷下跪求情,場麵之滑稽,讓宸帝無比心寒。李將軍是為數不多還站著沒有下跪求情的人,聽到他們這麽汙蔑自己,臉都氣紅了,“你們放屁!”許然譏諷的勾起嘴角,“眾位大人恐怕是忘了,我說過,此次抓捕人贓並獲、證據確鑿。”“來人,將證據都拿給各位大人看看。”這些證據的確都是從這三人書房中搜出來的,他們有造反的心、沒造反的膽,有些東西就自己收著悄咪咪的欣賞,沒想到反而被許然抓住把柄一鍋端。許然拿給諸位大臣的信件也是從三人書房密室中搜到的,上麵記載了幾乎涵蓋所有大臣的弱點以及把柄,他拿出來的也僅僅隻有冰山一角而已。如果不是半夜軍隊突襲,想必他們要攻下這三座大山還需不少時日。諸位大臣拿到東西的一瞬間全部都臉色發白、雙腿打顫,腿軟的連跪都跪不了,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冰冷的地上。此時,身穿囚服的三人也被帶了上來。往日文雅的禮部尚書已經狼狽不堪,藩王做了縮頭烏龜,倒是王將軍還哼著氣。“皇上!臣是無辜的啊,這都是他們逼臣的!”禮部尚書到了殿中情形就知大事不妙,一見宸帝立刻就開始哭訴。藩王聞言瞪大了眼,“你胡說!明明是你們兩人攛掇我!皇上,我可是你的親叔叔,你不能不相信我啊。”王將軍冷哼一聲,“要殺要剮隨便!”言下之意,他們都認罪。宸帝看著朝中零星站著的幾個邊緣人物,心中已經有了底。“禮部尚書、藩王、王將軍密謀造反,證據確鑿,禮部尚書、王將軍即日斬首示眾,藩王……貶為庶民,流放西北!”“不不不!我可是你的親叔叔啊!你怎麽能我!!!”藩王本以為最多禁足,誰料到竟然會是貶為庶民,流放西北,這比殺了他還難受!宸帝深吸一口氣,“拖下去!”聖旨以下,大臣們已經徹底怕了。殺雞儆猴,這儆的便是他們,宸帝連自己親叔叔都下手了,何況他們這些小人物。他們更多的還是忌憚還有更大的把柄在許然手裏,對方要他們的小命不過點頭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