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的別院,蕭軍穿著寬鬆的麻布衣,柔軟舒適,他躺在太師椅上悠哉悠哉,正等著沈鶴做最終的檢查。


    沈鶴唿出一口氣,“恢複的不錯,這幾天沒有犯病吧。”


    “沒有,你給配的方子非常好用,我現在覺得自己像個正常人一樣,還年輕了不少呢。”


    沈鶴點了點頭,“原本我打算這一陣忙完,就為你治療,現在看可以提前了。”


    一開始,沈鶴還沒有這種底氣,現在手上握有護心丹,就算中間出了什麽岔子,他也有挽救的機會。


    蕭軍忍不住激動起來,“真的太好了。”


    “你老先別高興,我上次說過治療過程非常兇險,我現在再問你一次,是否真的決定了?。”


    蕭玉兒和蕭戰在旁邊兩個人都想再勸他一次可也知道不會有用的。


    蕭軍搖了搖頭,“我決定的事情,沒人能夠改變,你小子別這麽嘮叨了,什麽時候開始?”


    沈鶴早已經讓蕭戰提前搭建一間暖房,所謂的暖房,是兩層結構的木質小樓,一樓完全中空,裏麵設置一片火塘。


    蕭軍所中的火寒之毒,需要碎骨,將火毒釋放出來,通俗來講,就是把身體所有的骨頭全部砸碎,將骨髓當中的火毒逼出來。


    原本沈鶴完全可以以霸王之氣驅寒,可是裏麵的火毒卻異常刁鑽。


    而且蕭軍年紀大了,體內的經脈早已經如敗絮一樣,根本經受不起霸王真氣的衝刷。


    “燒炭。”


    沈鶴一聲令下,蕭軍帶著警衛班的戰士把一筐燒紅的木炭,擺入火塘當中,周圍的溫度瞬間升騰起來。


    “蕭老,請吧。”


    蕭軍邁著步子,一步步朝二樓走去,每一步都充滿了決然。


    蕭戰眼眶發紅,雙手緊握,他很想說什麽,又怕擾亂了蕭戰和沈鶴的心境,隻能一直隱忍。


    蕭玉兒情況也差不多,兩行清淚流了下來,她真的擔心爺爺再也不能醒過來。


    “沈大哥……”


    沈鶴停下腳步,轉頭看著蕭玉兒。


    “沈大哥,拜托你了。”


    “放心吧,我一定治好他。”


    在沒有決定治療之前,沈鶴盡可能把所有的困難都讓他們知道,可是一旦決定了,他沒有二話,隻有全力以赴。


    他對自己的醫術有絕對的信心,如果他都沒辦法,那隻能證明蕭軍命該如此。


    偌大的木屋裏麵,蕭軍平躺在木床之上。字<更¥新/速¥度最&駃=0


    “沈鶴,放輕鬆。”


    沈鶴並沒有多少緊張,“蕭老,咱們一起努力,過程注定很痛苦,你可以轉移注意力,想想其他事情,或許沒那麽難捱。”


    蕭軍嗬嗬一笑,“我也不知道該想什麽,其實不怕你笑話,決定接受之前,我真的想到過死亡,人老了,總喜歡胡思亂想。”


    “可我很快就不怕了,如果治好了,我可以再活幾年,為國家再做點什麽。”


    “如果治不好,我就可以去跟那些老兄弟們見麵,這樣我也就不孤單了,這麽算算,怎麽算都不是最壞的結果,你說呢?”


    沈鶴忽然有了一個主意,“蕭老,你戎馬一生,肯定有很多刻骨銘心的經曆,不如跟我說說。”


    “你想聽,那正好,我就嘮叨嘮叨,平時玉兒都不喜歡我說這些事情。”


    “從我第一次進入那裏開始說吧,那一年我才20歲,跟你差不多大,你想想看,能進入到那種地方,那可都是兵王中的兵王,每個人都傲的不得了……嗯……”


    蕭軍語氣停頓,悶哼了一聲,沈鶴剛才趁著他迴憶,伸手捏斷了他的手指骨。


    “我記得當時睡在我上鋪的,是一個代號叫大山的家夥,他像一頭壯熊一樣,力大無窮,我跟他比過幾次,每一次都被他揍得半死,可是我倆的關係最好……爽!”


    蕭軍大喝一聲,他的小臂骨斷了。


    汗水悄然爬上了他的額頭,打濕了他斑白的頭發。


    “那大山怎麽樣了?現在還活著嗎?”


    沈鶴盡可能轉移他的注意力,蕭軍歎了口氣,“第二年,在一次行動當中,他就陣亡了,當時我們躲在一處坑道裏麵,敵人用手雷炸我們,有一顆手雷落在我旁邊,我以為我死定了,是大山把我當在下麵,而他後背被彈片割破,當時的醫療條件很差,沒過幾天他就感染了破傷風,一命嗚唿了……”


    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因為想起失去的戰友,蕭軍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沈鶴趁機打斷了他的大臂,蕭軍疼的咬著牙,嘴唇都被咬破了。


    “蕭老,還有其他的嗎?別停,我願意聽。”


    “當然有,還有一次掃毒行動,我們被300多人包圍,廝殺了三天三夜,眼看都要彈盡糧絕了,當時我身邊連一塊石頭都沒有,原本以為這次該輪到我了,沒想到……啊……”


    外麵所有人的眼眶都紅了,蕭軍的慘叫聲一聲高過一聲。


    硬生生打斷身上所有的骨頭,光是想,就已經頭皮發麻了。


    蕭戰看著蕭玉兒,“玉兒,你別在這裏了,先迴去吧。”


    蕭玉兒倔強的搖頭,“不,從小到大都是爺爺照顧我,現在也該我照顧他了,我能挺住。”


    沈鶴發現蕭軍的聲音越來越低,好像要睡去。


    “蕭老,千萬不能睡過去,一睡就醒不過來了,你要打起精神。”


    沈鶴這麽一說,蕭軍努力的睜開眼睛,“我很困……”


    其實他不是困,而是強行用困來麻痹自己的神經,這是一種心理暗示,所有的特戰隊員都必須學會這一招,當麵對敵人的嚴刑逼供時,這一招往往能夠保命。


    現在,他不自覺的用上這一招。


    沈鶴心裏一陣糾結,他既想讓蕭軍麻痹自己,可以減輕痛苦,可又不敢讓他這麽做,萬一他真的睡過去,很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他隻能強忍著內心的刺痛,不斷催促蕭軍,多講話。


    “蕭老,我聽說你們最早的那一批特戰軍人,都有一項自己的絕技,你的絕技是什麽?”


    一提起這個話題,蕭軍似乎有了一絲精神,“嗬嗬,你小子知道的還不少,沒錯,當年大家都是摸著石頭過河,誰也不知道什麽是特種作戰,老首長一拍大腿,既然是特種作戰,就需要特殊的人才,所以當時在群裏麵發起一下運動,就是要尋找擁有特殊技能的人才,不管你會什麽,哪怕你隻會扔手榴彈,隻要比別人投得遠,投得準,那也符合條件的。”


    “所以當時我有這機會加入到特戰大隊,絕技是短跑,毫不吹噓的說,我的100米速度不比現在的運動員差。”


    “蕭老,你不是吹牛吧。”


    “臭小子,我跟你吹什麽牛,要是不信等我好了,我跑給你看,現在我也未必跑不過你。”


    “好啊,那我等著。”


    沈鶴一邊應和著,哢嚓兩下,又打斷了他的腿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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