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仁黃不可能在家裏久呆,盡管他與母親還有說不完的體己話,但他也不能要少爺一行等他那麽久,因此他沒有等父親與兩個兄長迴來,就向母親提出告辭。


    “母親,孩兒這次迴來探望,是順便路過,少爺和一眾兄弟,正在村外等候我,孩兒不孝,隻能就此拜別母親了。”楊仁黃哭泣著把話說完,就向母親“咚咚咚”連嗑了三個響頭,然後頭也不迴的走出了家門。


    古時候像他家這樣的貧寒人家,賣掉家中一個把孩子非常普遍,特別是兒子,負擔更重,總想著要給兒子討上一房媳婦,如果家裏有三個以上的兒子,還真的負擔不起。


    ……


    “少爺,勞你們久等了。”楊仁黃走迴楊文禮身邊就連忙告罪。


    “一點都不久,家人團聚,拜見雙親,這點時間怎麽夠?”楊文禮微笑著看著他說道。相處久了,楊文禮看每一個少年都覺得格外親切,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樣。


    “我父親和兩位兄長,出外做事去了,不在家裏……”楊仁黃原原本本地將經過告訴了楊文禮。


    “也好,你以後有大把的機會迴來探望家人,不必急於一時。”楊文禮點點頭迴話道,然後他大聲地對其他人說道:“仁黃既已返迴,我們這就啟程吧!”


    “吱嘎!吱嘎!”三個推雞公車的少年聽到他說話之後,馬上起身推著雞公車就走,空曠的田野上,響起了雞公車獨有的吱嘎聲。


    一路上經過幾個村寨,又有幾個少年向楊文禮請求迴家探望雙親,楊文禮都欣然同意,也給了他們每人二兩白銀。


    楊文禮的這番不經意的行為,卻使幾位少年對他更加敬重了,隻想著要終身效忠於他,算是他一個意外的大收獲。


    人是萬物之靈,隻要不是白癡,都會思考,你對他好上幾分,他就會迴報你更多。


    因為沿途有幾個少年迴家探望,快到正午了,才走了不到十裏地。


    “停止前進”剛走到一處小山嶺的時候,楊文禮就叫停了。等大家停駐腳步望向他時,楊文禮就說道:“快到正午了,我們就在這裏駐足吃飯吧!”


    古時候的鄉村,沒有大路,都是一些羊腸小道,橫山過山,橫水架橋,在山梁上駐足,遠離村寨,安全上更有保證。


    “仁天,你帶領仁荒仁月去打點野味。”楊文禮招來仁天對他作出了安排道。


    “是”仁天立即雙腳一嗑,挺直腰板,立正擊胸應諾道。


    “仁荒,仁月,你們兩人跟我走。”楊仁天轉身向仁荒、仁月命令道。


    “是”仁荒、仁月二人也如同仁天一樣行禮答應。


    三人是最小的作戰單位,可以組成三才陣,也即小箭頭攻擊軍陣,楊仁天他們三人一起,就是踫到一股幾十上百人的土匪也是有勝無敗了。


    從楊文禮發出命令到楊仁天三人的行為,趙老四略顯昏濁的雙眼,亮了許多,他可不是普通的山野村夫,走南闖北,見多了世麵,他自問朝庭的官兵與他們相比都差距甚遠。


    紀律是無形的東西,但對一支軍隊非常重要,能做到嚴明紀律的軍隊,無一不是天下強軍。


    他不禁對楊文禮這個富家少爺,興趣大增起來。他是楊家的長工,當然知道楊文禮他們根本未出過矛山衝,就是唯一的那次他也在場,又沒有高人傳授,那禮少爺是怎麽做到的呢?


    “趙四叔,你早年闖過江湖,應該知道大別山裏都有哪些土匪山賊,又分別在哪個山頭吧!”楊文禮和趙老四坐在一起等仁天他們打獵歸來,順便歇歇腳,楊文禮就問他道。


    “我都歸隱這麽久了,哪還知道這麽多?那些個土匪山賊都是提著腦袋數日子的人,不僅有官府通緝他們,他們相互之間也是經常黑吃黑,幾乎沒有一個能活過十年的大當家,所以他們是有一天過一天,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逍遙快活,和我們常人過日子完全不同。”趙老四搖著手解釋道。


    “嗯!趙四叔說的沒錯,如此,我們隻有到大別山腳下再去打聽了。”楊文禮點著頭完全認同了趙老四的話。


    孫子兵法有雲,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楊文禮要滅一個土匪山頭,起碼也該知道,大當家姓甚名誰,有多少嘍囉,不至於盲人摸象。


    有的山頭勢力很大,匪眾上千,那麽楊文禮就隻能智取,不能硬踫。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們還沒有護甲,在槍林箭雨之中,他們隻是血肉之軀,也不免會有傷亡。


    約摸過了一刻鍾左右,楊仁天三人每人手裏都提著一隻野雞野兔迴來了。幾個箭術高手打獵,哪要得了幾多時間,輕輕鬆鬆就完成了任務。


    把野雞退毛,野兔剝皮,幾個負責燒烤的少年,三兩下就收拾利索了,再放火上一架,撒點鹽未香料,就可以開吃了,簡單得很。


    幾個少年和楊文禮吃慣了大魚大肉沒覺得野味有多好吃,因此神態從容,隻作平常,趙老四卻吃得狼吞虎咽,直唿美味無雙,他一個人吃了一整隻野雞還不夠,還吃了一隻肥大的兔子腿。


    他隻是楊家的長工,可沒在楊家吃飯,楊家負責中午的那餐都是折算成米,長工們自己迴家吃,那樣他們家人也能多吃幾口飯。


    “趙四叔,吃飽了嗎?不夠我這裏還有。”楊文禮揚了揚手中的野雞腿,衝正在舔嘴巴的趙老四客氣道。


    趙老四拍了拍鼓脹的肚子笑嗬嗬地迴道:“飽了,飽了,肚子都裝不下了。”


    吃罷午飯之後,楊文禮站起來高聲喊首:“吃完了,就趕緊啟程,上午我們耽擱了點時間,沒走幾步路,下午我們就要多走一點,否則兩天時間我們到不了大別山腳。”


    古代都是靠腳板走路,路又不太好走,楊文禮他們還有三輛雞公車,一天時間最多能走五十多裏路,因此楊文禮規劃花兩天時間到達大別山腳。


    “吱嘎吱嗄”不一會兒,山林中就響起了雞公車特有的吱嘎聲,在寂靜的山林中特別響亮,好像是旅行者在放聲歌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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