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如裂,淚水噴湧而出,我繼續看胡麗留下的書信——


    “鈞哥哥,其實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愛上你,我也知道愛上了你結局將難以收拾,但是我控製不住自己,愛情的感覺是那樣的強烈和無法控製。其實,你的朋友陳亦斯第一次見到我,就認出了我的真實身份,不得不說他是一個道行高深的人,但是他又是一個和善穩重的人,他當時逼問我為什麽要出現在你的身邊,他認為我像所有的狐狸精一樣,都是變化做人來害人的,但是當時的狀況根本不允許我解釋了,出乎意料的是陳亦斯並沒有為難我,也沒有拆穿我,隻是警告我不要加害於你,否則定不會饒我。還記得當時你不明就裏,還跟陳亦斯鬧了矛盾,你以為他輕薄非禮我。後來,我姐姐小狐知道了我和你的感情,她十分不解,一定要我迴狐仙堡,但是我知道你的劫難還沒結束,我還不能走,我姐姐隻好也像我一樣,化作一個女子,來到了人間,她就是曉月。姐姐隻是看不慣你的朋友老三的朝三暮四、見異思遷,所以決定接近老三,好好教訓他,誰料老三對姐姐用情至深,在姐姐不辭而別後,居然跳樓自盡,這讓姐姐非常震撼,也非常後悔,但是大錯也釀成無可挽迴了,姐姐感到深深的愧疚,從此在狐仙堡閉關不出。老三的事情更加讓我擔心,擔心以後我走了,鈞哥哥會不會像老三一樣的傻,所以我希望鈞哥哥能忘記我,正好看到鈞哥哥的前女友怡兒落難,來找你幫忙,我將計就計,希望能讓你和怡兒姐姐舊情複燃,孰料在你出差之後,怡兒姐姐無意間撞見了我的狐狸真身,便受了驚嚇,當即迴到老家去了……


    鈞哥哥,其實我不想走,我多麽希望自己是一個普通平凡的女孩子,隻想跟鈞哥哥在一起,平平凡凡幸幸福福過一輩子,但是我是狐狸,你是人,我們人妖殊途,終究都要分開的。如今,鈞哥哥的厄運已經過去,今後的日子將順利平安太平如意,鈞哥哥以後再也看不到那些陰邪可怕的鬼魂了,你將過上正常的幸福的生活,我也是時候該離開了,隻希望鈞哥哥知道真相後,能忘了麗麗,重新找一個平凡的女孩子,共渡一生。對了鈞哥哥,你還記得曾經有一對老人家把他們的定情信物——手鐲贈送給我們嗎?現在,我把手鐲還給你,鈞哥哥找一個能與你白頭到老的女孩子給她戴上吧。


    再次謝謝鈞哥哥讓我體會了人世間最珍貴的感情——愛情,祝福鈞哥哥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鈞哥哥,我迴狐仙堡了,記得不要找我,不要想我,盡快忘了我。


    愛你的胡麗(狐狸)留”


    含淚看完這封信,從枕頭下拿起那個胡麗留下的手鐲,飛奔出去。


    “不!不是真的,麗麗,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我仰天長嘯,雙膝跪地,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真相。我寧願這是一個夢,我寧願這是自己的幻覺。


    但是,白紙黑字,字字句句,心痛欲絕,根本不是夢,也不是幻覺,而是真真切切發生了的事實,盡管這個事實我無法接受。


    “麗麗,你還在嗎麗麗?我知道你還沒離開,請你再現現身,讓我再見你最後一麵好不好,麗麗!”無法控製住內心的悲慟,這封信是不是說明我這一輩子再也見不著胡麗了,沒有胡麗,我的生活還有意義嗎?我聲嘶力竭痛哭長嘯。


    山穀悠悠,迴音嫋嫋,山風颯颯,我的胡麗,真的走了嗎?沒有人來迴答。


    我拔足狂奔,跑到懸崖邊上,麵對懸崖,高聲唿喚:“麗麗,我知道你還沒有離開,我知道你還在暗處默默的注視著我,我求求你,讓我再見你最後一麵……麗麗,你難道真的那麽狠心嗎?就忍心讓我傷心難過嗎?……好,既然你是狐仙,我就不信你不肯再見我,麗麗,你不出來見我,我隻有跳下去啦!”


    我唿喚著胡麗的名字,縱身躍下了懸崖……


    再次醒來後,我躺在醫院裏。我的病床前,站著一個人,居然是陳亦斯。


    “鈞仔,你總算醒啦?”陳亦斯關切地問。


    “亦斯?麗麗呢?”我想翻身爬起來。


    陳亦斯一把將我按住:“鈞仔,冷靜……我想,你現在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麗麗她不是人,她是一隻狐狸,她隻不過是為了報恩,來到你的身邊,你們不可能在一起的……她已經走啦,你應該振作起來,走出這段孽緣……”


    “放屁!”我怒聲說:“我不相信,麗麗根本就沒走,要是麗麗真的走了不管我了,我現在怎麽會躺在這兒,我應該早被摔死在了跑馬山的懸崖下麵!不行,我要去找麗麗,我要去找麗麗!你不要攔我!”


    陳亦斯也大聲吼道:“鈞仔!你能不能冷靜一下,能不能聽我說幾句話?你知道你為什麽躺在醫院嗎?那是因為你命大,跳下懸崖後掛在了樹枝上,隻是被磕昏了,被遊客發現後立即報了警,你才被警察救下來送到醫院的……我知道你出了事,馬上坐飛機趕了過來,我早知道你和胡麗的結局是這樣,也提醒過你,沒想到最終事情還是這麽嚴重!”


    “你這混賬,你知道胡麗的秘密,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為什麽?你還算朋友嗎?”我大聲質問著陳亦斯。


    陳亦斯也不甘示弱:“要怪就怪你自己,假如我說了,你會相信嗎?想想你當初為了胡麗對我產生的罅隙和誤會,我說什麽你肯相信嗎?”


    一通發泄,我終於平靜了下來,心裏好受多了,央求陳亦斯:“亦斯,我求你一件事,讓我再跟胡麗見上一麵,就一麵,我知道你有辦法的,你幫幫我,求你了亦斯,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有求過人!”


    陳亦斯坐在我的床邊,歎氣,搖頭:“唉,鈞仔,我怎麽跟你說呢,你再也不可能跟胡麗或者說小狸見麵了……因為,小狸為了替你化解厄運,泄露了太多天機,違背了狐仙堡的規矩,要是她能早點離開你迴到狐仙堡領罪,可能狐仙大帝會從輕發落,但是,已經晚了,她……她被狐仙大帝打散了元神,用天火焚燒了真身……人世間從此沒有了胡麗,狐仙堡也從此沒有了小狸……”


    “這是真的嗎?是我害了麗麗?”聽到胡麗,不,應該是小狸的下場,我感到心痛萬分。


    “我想,不管是胡麗,還是小狸,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活下去!鈞仔,你不要辜負小狸為你做出的犧牲!”陳亦斯語重心長地對我說。


    ……


    一個星期後,我出院了,我不得不麵對胡麗永遠離我而去的現實。胡麗離開了,地球還在轉,生活還得繼續,隻是,從此以後,再也沒有誰會甜甜地叫我“鈞哥哥”了。


    胡麗在跑馬山買的彩票中了一等獎,我親自去福彩中心領取的獎金,稅後400萬元人民幣,全部捐了出去,指定捐給貴州偏僻山區修建校舍。


    我辭去了在雜誌社的工作,決心去貴州偏遠山區白馬溝鄉白馬小學支教。白馬溝鄉是當初第一次遇見胡麗的時候,她告訴我她家是貴州白馬溝鄉的。我已經跟當地的教育部門取得了聯係,白馬小學因為地處偏僻,條件艱苦,很多老師都不願意在那裏任教,目前幾十個孩子,僅僅隻有一個剛剛從師範大學畢業的女老師,叫做李雪倩,又當校長又當老師,孩子們十分渴望知識。


    在一個初冬的傍晚,我千裏迢迢、風塵仆仆的終於來到了白馬小學。那裏尚未通公路,從白馬溝鄉街上走了三個小時的山路,才在兩座筆挺高聳的大山溝間看到簡陋的土木結構房子的村落。學校座落在山前,三間開縫的籬笆房子,前麵是一塊坑坑窪窪的操場,邊上立著一個簡易的籃球架,一根竹竿做的旗杆頂上,一麵鮮豔的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在風中颯颯響動,像一團耀眼的火焰。此時,夕陽西下,晚霞映照的校園門口,幾十個穿著破爛的孩子排成兩列,手裏拿著彩紙做的旗子,列隊歡迎我的到來。


    看到這些孩子們,我久久哽咽。


    孩子們見到背著簡單背包的我走近,用響亮的童聲異口同聲地叫道:“歡迎吳老師!歡迎吳老師!”


    “孩子們知道你願意來教他們讀書,都很興奮,這不,老早就在這兒自發列隊歡迎你了!”一個聲音從我旁邊傳來,我知道,她一定是這兒唯一的一個老師,也是白馬小學的校長李雪倩。


    “李校長,你辛苦啦!……”我轉過身去,向李雪倩校長伸出手去,但等我看清她的麵容時,不禁呆住了,手愣愣伸在半空,嘴裏不由喊出來:“麗麗!?……”


    是的,眼前站著的這個女老師,也就是白馬小學的李校長,簡直長得跟胡麗一模一樣,那臉蛋,那眼睛,那酒窩,那神態……


    “唉,吳老師!吳老師!吳老師!”李雪倩一連叫了幾聲:“吳老師,你怎麽啦?”


    我這才感到失態,趕緊尷尬一笑,掩飾自己的失態:“李校長,這……孩子就在這樣的環境下讀書?”


    李雪倩說:“是的,不過,你的捐款已經落實下來了,新校舍已經擇址動工了,明年,孩子們就可以搬進新學校裏讀書了!”


    看著這個跟胡麗長得一模一樣的未婚女校長,我知道,我來對地方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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