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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彩無彈窗免費!蘇小蠻慌忙拿了毯子一把扔過去,將那些器具蓋住了。


    “我......”他一時有些語結,“拿來把玩的,沒怎麽用。”


    吉天佑盯著他,靜靜盯著他,直到看得他承認為止。


    “好吧。”蘇小蠻頹喪的抓抓自己的頭發,艱難的承認,“我是在吸大煙。”他知道吉天佑最討厭吸大煙的人,就像他們小時候討論的村子裏因吸大煙而家破人亡的老盧一樣。


    他想竭力為自己狡辯、開脫,“天佑,你聽我說,我知道你討厭這些,討厭我當漢奸,討厭我吸大煙,可是,我能怎麽辦呢,我要出人頭地,我要風風光光的迴來見你,就隻有這個辦法,我沒錢,沒勢,隻能替日本人賣命。”他搖晃著吉天佑的肩膀,越說越激動,“天佑,你知道的,我最佩服像文天祥一樣的忠貞義士,所以我常常焦慮暴躁,甚至瞧不起自己,我隻能靠吸食大煙來麻痹自己。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迴來見你,我要跟你在一起,就算等個五年十年都不成問題,我甚至想過最壞的打算,你已經嫁人了,沒關係,我不在乎......”


    蘇小蠻說的異常亢奮,他停止了搖晃她的肩膀,轉而捧起她的臉,迫不及待的吻下去,“天佑,我為你付出了一切,現在我迴來了,我們成親吧,恩?”


    吉天佑沒有躲閃,她任憑蘇小蠻親吻她的嘴唇,冷冷的沒有任何迴應。


    蘇小蠻終於發現了不對,停下來詫異的看著她,“天佑,你怎麽了?”他有點兒心虛。


    她迎麵緊緊看著他,苦澀的搖頭笑道:“蘇小蠻,你口口聲聲都是為了我,可是你想沒想過,我最討厭你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在你的心裏,我吉天佑就理所應當的停在這裏等你?我就不能不愛你了?我就不能愛上別人?你哪兒來的自信會這麽想!”


    蘇小蠻的心狠狠的翻騰著,他想過最壞的結局,無非就是迫於生計吉天佑嫁人了,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她不愛他,甚至她愛上了別人,他連想不能想,想一下就肝腸寸斷。


    “天佑。”他輕輕喊道,又過來抱住了她,摟在懷裏柔聲安慰著,“我知道你受了太多的委屈,你怨我甚至恨我,或者討厭我,都行,可是不要再說不愛我的話了,好嗎?”


    吉天佑任他抱著自己,始終沒有任何迴應,她真的很想告訴他,“蘇小蠻別做夢了,我早就不愛你了”,可是她說不出口,她著實在可憐他。


    “小蠻哥,咱們走吧,別做這漢奸了,到一個沒人認識咱們的地方去,重生生活,好嗎?”說到底她還是不忍心看他繼續錯下去,她想救他,想拉他一把,從深淵中伸出顫微微地手臂遞給他。


    可是蘇小蠻已經無藥可救了,他怔怔看著吉天佑放肆狂妄的笑起來,一把推開了她,使她跌坐在身後的床上去。


    他的笑因為摻雜了失望而變得更加暴怒,“重新開始?哈,你說的倒輕巧,我幫日本人殺了那麽多中國人,他們會放過我嗎,中國人不會放過我,日本人也不會放過逃走的我,我們能逃到哪兒去?你瞧不起我,討厭我,隨便你!可是請你記住,吉天佑,從現在開始你已經屬於我了,生老病死都是屬於我的,逃不掉了!”


    他的眼睛布滿了血紅的細絲,怒不可遏的狠狠盯住吉天佑,他粗重的唿吸噴在她的臉上,隨著起伏打著節奏,他的一隻手用盡全力抓住她的肩膀,仿佛要將其捏碎。


    吉天佑忍著疼痛,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的恐懼,這不是蘇小蠻,她認識的蘇小蠻絕不會這麽對自己,蘇小蠻死了,她一遍遍告訴自己。又懊悔著為什麽要跟他說這些,隻好生騙他拿到情報拍拍屁股走人就好了,偏又忍不住想救他。


    “蘇小蠻,”她的眼淚奪眶而出,她發現無論怎樣,她始終無法割舍曾經的情誼,即使不愛了,她也不想看到他如此沉淪下去,“你弄疼我了。”她隱忍著失望有些哽咽的說。


    好在,吉天佑的淚終止了蘇小蠻的暴躁,他仿佛如夢初醒,又像是魔咒散去,驚慌的看著哭成淚人的她不知打所措,“天佑,我......我真該死。”他打了自己一巴掌,又忙不迭的來扯她的衣領,見吉天佑有抵觸,遂鬆了手訕訕笑道:“我是想看看你的傷勢,我去拿藥箱。”他轉身朝著床頭的櫃子去翻找。


    吉天佑迅速查看一下傷勢,果然淤紅了大片。


    她提了藥箱往自己房裏走去,他跟在身後忙喊了一個丫頭,跟進去,又將黑狗攔在門外說什麽男女授受不親,親人也不行。


    吉天佑無語的聽著門外的爭執聲,任由那丫鬟附上藥膏。


    自此,吉天佑不再在蘇小蠻麵前提起漢奸一事,他們相處的倒也融洽。


    有一天,蘇小蠻將江義含請到家裏來做客,拉著吉天佑的手說他們是夫妻,吉天佑看到江義含的臉色,嚇得趕緊起身離開了。


    還好江義若跟著,她們到吉天佑的屋子裏說話,一進門,吉天佑就趕緊解釋,抱怨道:“你別聽蘇小蠻瞎說,他見誰都這麽說,唯恐天下人不知道。”


    江義若環顧一下她的屋子,頻頻點頭,隨手掀了掀床上的枕頭撇撇嘴道:“我當然相信你,瞧,枕頭都是單個的。”


    吉天佑無語的白她一眼,又一想不對勁兒,“不是,你到底是向誰啊,怎麽搞得你像是替人視察一般,老實交代,你來這兒真的是想我了?”


    她哂笑著盯住江義若,仿佛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


    江義若趕緊投降,低笑著撇她一眼,“實話告訴你也無妨,我是實在看不下去某人鬱鬱寡歡的樣子了,平日裏閑暇的功夫就鎖在屋子裏盯著一對銀杯發呆,像是丟了魂兒,時而笑笑多數是沉默不語,問他也不說,想來多半是得了病。”


    她笑吟吟的看著吉天佑,“你知道這病怎麽解嗎,我可是尋遍名醫都藥石無醫啊。”


    吉天佑羞餒的低下頭,推她一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醫生都沒辦法,我更不知曉了。”


    “唉,可憐啊。”江義若像模像樣的歎口氣,“看來我大哥注定相思成疾了。”


    “去你的。”吉天佑猛地推她一下,忍不住咯咯笑起來。她的眼快速的朝著外麵張望一下,想到那張日思夜想的臉,臉上的紅暈朵朵染開,原來不是來催促她獲取情報的,當他進門的時候還緊張了一下,以為又是朝著情報來的。


    “唉,講真的。”江義若到她的麵前,神神秘秘的問道:“蘇小蠻真的沒有強迫你?”


    吉天佑壞笑著將眼珠一翻,得意的炫耀道:“那當然了。”


    “不可能啊。”江義若難以置信的長大了嘴巴,“你進來快一個月了,他居然沒碰你,不相信。”


    “喂,江小娣,你到底是哪兒幫的,怎麽說的好像巴不得他碰我一樣?”吉天佑皺著眉頭,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架勢,太久沒跟人拌嘴,都快忘了世上還有這麽輕鬆的事情。


    江義若咯咯笑起來,“這話可不能亂說,讓我哥聽到了,會跟我翻臉的。”


    吉天佑嗤笑一聲,“等我告訴他去,看你該怎麽辦。”話一出口,便帶出了苦澀,動動嘴角歎口氣,“算了,我沒機會,留著以後吧。”


    翻過這一頁,二人又談起抗戰的事兒。


    “你可得抓緊時機了。”江義若又是擔心又是迫切的說,“日本人的暴行日益猖獗,聽說他們成立了新的內閣,在逼迫******求和,有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對成都和重慶進行了大規模的轟炸,死傷無數,簡直就是惡魔。我們這裏雖沒有那麽慘重,可是他們的三光政策也禍害了不少同胞,前不久,就在蘇小蠻的帶領下,對靠近柳鎮的村子實行了清掃,還抓獲了幾名***的人,就關在山田本野的駐紮地,好像官挺大的,他的部下幾次營救都沒有成功。”


    “***的人?”吉天佑仔細想想,不解的問,“他們的人不是都撤退到百裏外了嗎,怎麽會在這個地方被逮?”


    江義若顯然也不太清楚,模糊的說:“好像是從正麵戰場撤下來的傷員,被轉運至醫院的途中遭到襲擊,與大部隊走散了,具體好不太清楚,我們的人也在想辦法營救,你難道沒有聽蘇小蠻提起過嗎?”


    吉天佑無奈的搖搖頭,又下定決心,“你放心,我一定找機會探查實情,那軍官叫什麽名字,有幾個人?”


    江義若無奈的搖頭,“一切都不可知。他的部下都含糊其辭,你知道,雖說是國共合作,可是他們一直對我們有戒心。”


    “那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還隱瞞啊!”吉天佑氣憤的站起來,有時候真的想不清楚這些人是想讓他們的長官生還是死。


    沒辦法接近鬆井,但是救個抗日分子還是有可能的,吉天佑暗自下了決心,一定要從蘇小蠻身上得到突破。


    江義含要走了,差人來喊江義若。


    “你不打算單獨見見他嗎?”江義若轉迴頭來悄悄問她。


    吉天佑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踢踏幾下,“以我現在的身份,很難吧。”


    江義若抿著嘴,拍拍自己的胸口,“我來是做什麽的啊,不就是打掩護嗎。瞧我的吧。”


    江義若憑著往日裏對蘇小蠻的恩情,博得了他的信任,她借著逛街的幌子將她吉天佑帶出來,加上黑狗,和開車的江義含,四個人坐在車裏,各懷心事。


    他們在城內晃一圈,發現總有人盯著他們的車子,江義若問怎麽迴事兒。


    黑狗說:“還能是怎麽著,趙煙素派人將我們少夫人看得緊緊地,恨不得找個機會,綁到蘇小蠻麵前去,告訴他少夫人愛上別人了呢。”


    吉天佑從後麵悄悄瞥一眼身前的江義含,有些尷尬,遂瞪了一眼多嘴的黑狗。


    “趙煙素?”江義若眯著眼睛想了想,不由得讚歎道:“看來那個賤人愛上蘇小蠻了,你瞧,對於你們的結局我都猜中了。”


    黑狗也悄悄瞥一眼板著臉的江義含,扭迴頭去,不再說話。


    吉天佑看向車外,麵無表情地說:“出城。”


    江義若驚訝道:“可是我告訴蘇小蠻,咱們就是在城裏逛逛啊。”


    “出城。”吉天佑沒有理會江義若,對江義含命令道。


    江義含毫不猶豫的掉了方向,朝著城外走去。


    “這......”黑狗有些擔心,這些日子他知道蘇小蠻是怎麽在乎吉天佑的,他連自己這個貼身保鏢都吃醋,更別說跟江義含這麽個大帥哥在一起了。


    “怕什麽。”吉天佑見大家都擔心,安慰起來,“我正好接著這機會治一治趙煙素,她能派人監視我,我還不能賭氣了?”


    經她這麽一說,黑狗才放下心來,想想也是,又不是犯人,蘇小蠻也不至於看得這麽緊。


    江義若一直壞笑著盯著她,看的她直發毛,忍不住問道:“做什麽呢?”


    “小丫頭學精了啊,不愧是在我們江府待過的,宅鬥都學會了。”江義若哈哈大笑道。


    “討厭。”吉天佑推她一把,也跟著笑起來。


    不知不覺,江義含將車子停在了一個路口,“到了。”他說。


    “到哪兒了?”江義若探出身子去看,荒郊野嶺的,人煙都沒有。


    倒是黑狗眼尖,興奮地叫起來,“順著這條路再走不遠,就是玉石寨了。”他一下跳到車外去,很是高興地看著遠方的山巒。


    江義若也下了車,跟著黑狗一探究竟。其實是為了給那二人談話的機會。


    車上隻剩下他們二人,江義含從鏡子裏去看吉天佑。


    吉天佑裝作如無其事,抿著嘴看向窗外,她怎麽可能不記得,這是那個樹林,那個旖旎纏綿的傍晚,那時上決思灰就在前麵不遠處等她,她卻好像淪陷在了這裏。


    “不打算下去走走嗎?”江義含提議。


    吉天佑推開門,用力嗅了下空氣,心曠神怡的邁出腳,可是她忘了,她穿著緊身長旗袍,開叉到大腿,猶豫動作豪邁,而被門子掛住了,腿邁了下去,露了大片春光。


    江義含紳士的站在車門口,等她下車,看到這情景,不由得怔住了,他第一反應是來幫她扯衣服,卻不小心摸到了嫩滑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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