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並沒有在邵輝家居住。原因說起來有些讓我吃驚,因為邵父認為如果我將來展開調查的話,那麽就不適合在他家裏住,說完還一再想我表示抱歉,並向我說明原因,讓我明白他不是怕擔事往外推我,而是出於對我的安全的考慮。

    我自然明白老人的意思,其實我也正有此想法,小薑就是住在邵家出了事,之後附近又總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出沒,那麽我作為陌生人出入邵家,想不引起外人的注意恐怕都難。

    老人思考問題很周密,看似躺在床上無所作為,廢人一個,但事實正如他自己所說,前些日子在床上每天看著小薑忙來忙去,聽小薑不停地念叨,如今小薑出事,使他對事情的周折和複雜已經心中有數。

    邵母出門半個小時後迴來,告訴我已經安排好了。我今後可以住在一個也是在礦上上班的何文斌家中。何文斌和邵剛是從小光屁股長到大的朋友,兩個家庭也是世交,所以把我安排過去是不會有問題的。

    趁著夜色,我輾轉又來到了何文斌的家中。

    何文斌是一個看上去很文靜秀氣的青年,看上去不像是礦工倒像是秀才,今年二十二歲。他告訴我高中畢業後就在外麵打工,去年才迴來進礦采煤。姐姐出嫁後父母需要照顧,而且在這裏采煤賺的錢也比外麵略多一些。

    我和文斌父母打過招唿後,兩位老人先行去另一個房間睡覺了,我則和文斌麵對麵坐在了一起。

    經過一番寒暄後,我問道:“文斌,你想一輩子就在煤礦裏幹嗎?”我問道。

    “不,等我掙些錢後就離開這裏,我高中時語文很好,我喜歡作詩,還在市裏的報刊上發表過呢!”文斌滿眼的自豪和憧憬。“將來我還要出去打工,我要自學,去做白領,將來還要出自己的詩集。”

    “好啊!那到時候我可要拜讀一下哦!”我心生欽佩之情,如果不是出生在這樣一個家庭,誰敢說何文斌不會成為一個詩人呢?如果他堅持不懈地努力下去,誰又敢說他不會成功呢?

    “東哥,我給你念一首我寫的詩歌吧,我知道你是記者,文化水平高我很多,你給我指點指點吧!”文斌說罷開始為我朗誦起自己創作的詩作。

    “ 燃燒的金子

    何文斌

    幾百萬年前的嬌豔

    化成沉甸甸的思念

    雖不曾擁有舊時容顏

    生命卻因此更加燦爛

    化作煉獄烈火

    燃盡人世間邪惡雜念

    ……”文斌的詩歌陽剛而飽含激情,不似人看起來的那般文弱,作品雖不能稱得上佳作,但是已經小有根底,尤其是思想內涵,如果再經錘煉潤色,也是可以拿得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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